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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碧月担忧的望着自家主子:“娘娘,若不然明日装病不去就是了,奴婢总觉得心中不安。”
    沈楚楚点了点头,届时找个借口搪塞一下,她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会去赴约的。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黑着脸问道:“本宫身上穿的衣裙,这两日是不是有人碰过?”
    碧月不假思索道:“奴婢见这华服的衣襟上似乎有白色的浮末,便送到浣衣局中清洗了一番。”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莫非是浣衣局没洗干净?娘娘穿着不舒服?”
    “干净,太干净了……”
    沈楚楚欲哭无泪的捂住脸,真的是干净到一点花粉都没给她剩下,难怪她吸了半天也丝毫没有过敏的反应。
    杨海找来了嬷嬷侍候沈楚楚沐浴更衣,嬷嬷一边给她沐浴,一边教导叮嘱她如何侍寝。
    沈楚楚听得面不改色,倒是一旁的碧月脸蛋红成了猴屁股。
    侍寝是不可能的,幸好她今日出门往唇上涂了桃子味的口脂,既然狗皇帝执意要翻她牌子,那她可得让他好好记住这难忘的一夜。
    沐浴过后,嬷嬷给她穿上了一层和不穿没什么区别的薄纱,然后像是卷寿司那样,把她卷进了红色的锦褥里。
    沈楚楚只露出一颗脑袋,就这样被两个太监抬进了不远处的养心殿。
    她全程黑着一张脸,虽然知道古代侍寝就是这样的流程,可她就是莫名生出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凭什么她要像是洗干净的白菜一样,被卷着送过去,等着下锅?
    该死的狗皇帝,她会让他为今日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太监将沈楚楚抬进养心殿,动作麻利的把她和锦褥一同放在龙床上,而后转身便要离去。
    沈楚楚朝四周望了一圈,也没看到狗皇帝的身影,她喊住太监:“公公请留步,皇上不在养心殿里吗?”
    一道沉稳低哑的男声,从外殿传来:“朕在。”
    沈楚楚一抬头,便看到了一身玄色缎袍的狗皇帝,他似乎刚刚沐浴过,那墨色的发尖向下滴着水珠,他的衣衫松松垮垮的半敞开来,露出了平坦结实的胸膛。
    他黑漆漆的眸子清冷无欲,俊美的面庞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爱妃这就等不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以后。
    杨海望着洗干净之后,将自己卷进锦褥的皇帝陛下,小心翼翼道:“您真的要这样做吗?”
    司马致瞪了他一眼:“少废话,快点把朕抬过去!若是去晚了,她就该落锁了!”
    杨海:qaq
    第18章 十八条咸鱼
    沈楚楚的小脸‘腾’的一下就窜上了一抹红晕,狗皇帝胡说八道什么,她只是怕他又耍什么阴招,所以才问一声太监他在哪里。
    她缩了缩脖子,将脑袋埋进锦褥中,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狗皇帝怎么穿成这样,好像勾栏院卖身的小倌似的。
    司马致见她那双狡黠的眸子转来转去的,漫不经心的挑起眉头,瞧她这模样,便知道她心里绝对又没想什么好话。
    他挥手示意太监退出去,养心殿内的宫女也知趣的一同退去,殿内只剩下他和沈楚楚两人,安静的连烛火‘噼啪’的声音都能听清。
    司马致不紧不慢的走近宽大的龙床,她见他向她走过来,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后退了退,卷着锦褥的沈楚楚,活像是一只巨大的毛毛虫在蠕动。
    “爱妃躲什么?”他身子笔直的站在榻边,声线清冷无欲,眸光中带着一丝讥笑。
    沈楚楚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她小心翼翼的停下动作,扯出一个假笑:“皇上说笑了,臣妾是怕皇上没地方坐,这才想给皇上挪个地方……”
    司马致懒懒的眯起眸子,楚贵妃永远是这般尖牙利齿,不管什么时候,都能面不改色的胡扯。
    他慢条斯理的坐在榻边,抬手用纯白的锦缎,随手擦着墨发间坠下的水珠。
    半晌过来,她依旧窝在锦褥中一动不动,他侧过身轻瞥了她一眼:“爱妃不出来,是等着朕进去吗?”
    沈楚楚的小脸又是一红,进去,进哪里去?
    她不知所措的垂下头,直到她的目光接触到将她卷成一团的锦褥,她才知道他说的进去,是指进到锦褥里去。
    如果她现在身上穿着一套能蔽体的衣裳,听到他让她出来,她自然是愿意的很。
    但如今她身上就穿了层薄纱,她哪里敢就这样出去,万一狗皇帝兽性大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若她不出去,只怕狗皇帝真会钻进来,他向来喜欢与她作对,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沈楚楚想了想,将自己紧抓住的锦褥松了松,向里侧缓缓滚去。
    等到锦褥完全松垮开,她动作迅速的将褥子往自己身上一披,只露出一双如莲藕般光洁细嫩的手臂。
    “臣妾出来了!”她坐起身子,上下挥了挥手,眸中带着一抹略显得意的笑容。
    狗皇帝想为难她,不可能!
    司马致擦头发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他兽性大发?莫非她还真以为他要宠幸她不成?
    先不说旁的,他守了二十二年半的贞操,怎会随意交付给她?
    她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她配吗?!
    沈楚楚被他盯得发慌,她的身子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为了让他不再这样继续看她,她主动伸出手臂,从他手中抢走了白色锦布。
    “臣妾帮您擦头发。”她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小手拿着锦布覆在了他的发间。
    司马致眸光漆黑,他深深的望了一眼沈楚楚,而后不紧不慢的将身子转了回去。
    他感觉到头顶有一只小手轻轻的擦着他半湿不干的墨发,她的动作很轻柔,抬起的手臂似乎在微微打颤,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恐惧。
    榻边的柜子上放着一只鎏金双耳香炉,香炉中燃着一块珍贵的龙涎香,有一缕淡淡的白烟从香炉缓缓升起。
    殿内放置了三四个火盆,每个盆中都烧足了红萝炭,就连空气中都带着一丝温热的暖流。
    即便沈楚楚露出一双洁白的藕臂,也丝毫不觉得冷,她尽职尽责的充当着洗剪吹的托尼老师,尽量放慢动作,一点点的擦着他的三千墨发。
    她只恨狗皇帝没有长满一身浓密旺盛的毛发,好让她擦完头发,还能接着再擦擦别的地方。
    最好能擦一晚上,这样她就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侍寝了。
    司马致漫不经心的勾起唇角,原来她主动给他擦头发,是为了拖延时间,妄图逃避侍寝。
    方才他看了一眼她的手臂,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这便说明她和她的奸夫暂时还没有实质性的身体接触。
    她不愿侍寝,只怕是想给奸夫留住清白之身。
    虽说他不屑碰她,可她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若是他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只怕她已经忘记自己是晋国的楚贵妃了。
    司马致慢里斯条的向后伸出手掌,不紧不慢的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沈楚楚一怔,眨了眨眼睛:“是不是臣妾弄疼您了?”
    不应该吧?她以前给狗狗洗完澡,擦毛就这样擦的,每次狗狗都舒服的露出肚皮给她摸。
    她的手法可是一顶一的棒,连狗狗都觉得舒服,又怎么会弄疼他呢?
    司马致敛住眸光,挑唇一笑,好一个楚贵妃,竟拿他堂堂天子和一条狗来相提并论,真真是活腻歪了!
    他转过身子,反手将她按倒在龙床上,不等她反应过来,便用大掌攥住了她一双手臂,压在她的头顶之上。
    沈楚楚只感觉到一阵冷风钻进腰间,而后身子便不受控制的重重向后倒下,即便床榻上铺了软和的缎绸褥子,她还是摔得眼冒金星,半晌没缓过神来。
    许是榻边的窗户没关,一阵冷风打着转儿的吹了进来,冻得沈楚楚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被冷风吹的透心凉,沈楚楚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裹着自己的锦褥散了一榻,如今她身上只着薄纱,被狗皇帝压在了龙床上。
    她试着挣扎了两下,手腕处却传来阵阵钝痛,他的手掌像是铁块做的,不管她怎么挣扎,他都不为所动,攥得她手腕通红。
    挣不动手,她便试图用腿来反抗,这般想着,沈楚楚就抬起了腿,毫不犹豫的朝着他的大腿上踹去。
    司马致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竟然还敢不要命的抬腿踢他,即便他已经尽量去躲避她的攻击,多少还是被她的脚尖踹到了一点。
    感受到大腿上传来的疼痛,他面色不改的眯起了细长的眸子,眸光中闪过几分杀意。
    是他这两日对她太好了,让她忘记了自己的本分?
    他抬起左腿,抵在她的双膝上,令她动弹不得,左掌掐住她手腕的力度又添了两分,疼的她眼眶中一下飚出了泪花。
    司马致对着她湿漉漉的眸子不为所动,她总是喜欢这样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骗取同情,他上过两次当,又怎么再被骗第三次?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爱妃喜欢欲擒故纵的把戏?”
    沈楚楚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力的倒在榻上动弹不得,她呼吸急促的喘了半晌,声音断断续续:“疼……”
    司马致动作一顿,手上稍稍卸去了些力度,他神情散漫的垂下眸子,眸光在不经意间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一袭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榻上,衬的那瓷白的肌肤如羊脂玉般光润,薄纱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的淋漓尽致,美好的风景在眼底一览无余。
    他的喉结上下轻轻滚动,望着她的眸光中染上了一丝微不可见的情欲。
    沈楚楚抬起雾蒙蒙的眼睛,对视上他冰冷无欲的双眸,他身上散发出无形的压迫感,犹如千斤坠一般沉重,令她的心脏猛地一颤,只觉得喘不上来气。
    不行,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今晚上定然是逃不过去了。
    口脂!对,她还有添了桃汁的口脂!
    沈楚楚拼尽浑身最后一丝力气,努力的抬起下巴,仰着脑袋凑上了他的薄唇。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令司马致身子一僵,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冰冷如霜的眸光变得有些混沌。
    她的唇软软糯糯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甜,她的身子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隔着一层薄薄的缎绸,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了她的心跳声。
    即便她用膳的时候,已算是十分小心谨慎,但也难免会蹭掉一些口脂。
    为了让口脂更加深入,沈楚楚趁他失神之际,挣开了双臂,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仰头加深了这个轻吻。
    没吃过猪肉,她也见过猪跑,虽然沈楚楚是个母胎单身,可她身边的闺蜜个个都是情场高手,耳濡目染久了,自然也就能无师自通。
    司马致感觉浑身像是着火了一样,她无意间喷洒出的气息,犹如致命的毒药,令人身体酥痒难耐,有一股电流从血液中经过,引得人热血沸腾。
    他几次试图推开她,可她就像是一株紧紧攀附在乔木上的菟丝花,丝毫不给人一点喘息的机会。
    沈楚楚见差不多了,才松开了他的唇,她的小手攥住了锦褥往自己身上一扯,动作迅速的钻进了褥子中,裹着褥子往龙床里头滚去。
    本想着若是狗皇帝不碰她,她就暂时先不用这桃子的口脂报复他,谁料到他看着人模狗样,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斯文败类,竟然还想对她用强,那她只好对他不客气了。
    再等一会儿,等到他产生过敏的反应,今晚上就算是糊弄过去了。
    司马致缓缓的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的覆在了自己的唇瓣上摩挲两下,他漆黑的眸子中,染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怒火。
    她早就做好了双重避宠的准备,先是在衣裙上撒了令她自己过敏的花粉,又往唇上涂抹添了桃汁制成的口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