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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这斋宴上全是王公大臣,若是这宫女血口喷人便也罢了,若楚贵妃真的与人苟且,那今日皇家的脸面也算是丢尽了。
    往日不是没有抓到过后宫的嫔妾寂寞难耐,与男人私会的,可没有一个是像楚贵妃这般,偷欢被昭告天下的。
    虽有千刀万剐之刑,皇族却是能不用便不用,几乎都是私底下暗地解决了便是,谁也不想让旁人看了笑话。
    毕竟不是普通的男人,九五之尊的皇上被人戴了绿帽子,这事传出去都会让人笑掉大牙。
    殿内的人一看皇上和太后要去,纷纷跟在他们的身后,做起了吃瓜群众。
    沈丞相再也坐不住了,他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也维持不住自己丞相的仪态。
    他转头四处找过正殿内没有沈楚楚的身影之后,赶在皇上和众人之前,疾步跑了出去。
    司马致望着犹如一阵风似的,瞬间便窜出去老远的沈丞相,只是挑了挑眉。
    如果这事又是栽赃陷害,那就算他有心想救楚贵妃,也无能为力。
    虽说楚贵妃之前,做过不少令他恨不得杀了她的蠢事,可在那奸夫没查明是谁之前,她也不是十恶不赦,非死不可。
    楚贵妃那种挑剔的女人,除了他这样才貌双绝,玉树临风的男人能看的上眼,放眼望去,还有几个男人能入的了她的眼,成为她的奸夫?
    他今日想了想,或许是之前是他误会了她也没准。
    如今赶巧了所有大臣都在这里,通奸这种抹黑皇家颜面的事情,只要被人抓住了,那下场总归逃不过一个‘死’字。
    只盼着楚贵妃能发挥出往日的机灵劲,躲过这一劫,不然他也帮不了她。
    他身后跟着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他的言行举止,他唯一能帮她做的事情,就是走的慢一点。
    哪怕她真的被人诬陷了,沈丞相跑得那么快,按照那个老狐狸护女的性子,也定然会想法子救她。
    司马致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刻意放慢了脚步。
    他走的慢,后面的大臣也不敢超过他,众人心里急的直骂娘,就算是爬着过去,也比皇上走路的速度要快。
    这一口新鲜的大瓜,若是照这个速度走过去,只怕鲜瓜也放成烂瓜了。
    太后侧过头瞥了一眼皇上,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眸中凝结着一抹不解之色。
    不待旁人注意,也就是眨眼间的功夫,她的面色便又恢复如常了。
    即便司马致一拖再拖,还是带着众人走到了钟楼外。
    他望着被关在钟楼外,急的用身子撞门的沈丞相,脸色黑了黑。
    有人用门闩从里头将钟楼的门挂上了,那门是用百年老树制成的,便是沈丞相把自己撞晕过去,也撞不开那门。
    “将门砍开!”太后冷声对侍卫吩咐道。
    侍卫得到命令,找来了斧头,朝着钟楼的门上砍去。
    十几个人同时砍门,没过一会儿,那门便被砍得破烂不堪。
    侍卫从砍出来的洞里钻了进去,将门闩拿了起来。
    太后率人疾步走了进去,司马致垂下眸子,看来楚贵妃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第31章 三十一条咸鱼
    以太后为首的一群人, 冲上了钟楼二层的储经阁。
    本以为会看到什么刺激场面的众人, 环顾四周之后, 却发现除了地上有一滩血和碎了一地的花瓶瓷片之外,旁的什么也没有。
    他们顿觉失望,说好的楚贵妃偷人呢?
    方才钟楼的门是从里头挂上的门闩, 说明钟楼内定然是有人, 可现在别说是楚贵妃了,屋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沈丞相看着那入眼猩红的血泊, 差点没晕厥过去,他腿肚子直发软, 额头上冒着大滴的冷汗。
    这该不会是楚楚的血吧?
    他是绝对相信楚楚不会偷人的,楚楚那般爱慕皇上, 怎么可能会做出背叛皇上的事情。
    若是楚楚喜欢别人, 当初便不会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皇上了。
    今日的事情如果是栽赃陷害, 那以楚楚执拗的性子, 只怕会为了保住清白,当场和那男人同归于尽……
    司马致若有所思的望着地上的血和花瓶碎片, 对着身后的杨海吩咐道:“你带人去三层看一看。”
    杨海应了一声, 疾步带着几个侍卫上了三层,沈丞相也跟着冲了上去。
    本身这储经阁便不算太大,光是跟上来这一群大臣和女眷之后, 几乎都要将储经阁站满了。
    司马致忽略掉身后黑压压一片的脑袋, 目光粗略的扫了一眼四周。
    这储经阁的格局, 有些像是个‘回’字, 中间那里有一堵实心墙,起到承重的作用。
    而实心墙的四周,围放着三个书架,书架上面摆放满满当当的经书,只有实心墙的一面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书画。
    儿时他因贪玩,曾误闯过这里,他记得挂着书画的这一面实心墙里,似乎是有一个极为狭小的暗室的。
    当时为了躲避前来找他的太监和宫女,他整整在里头藏了半个时辰,一直等到那些人找不到他都走了,他才从暗室里出来。
    这个暗室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也是无意间发现的。
    整个储经阁中,除了此地可以藏人之外,旁的地方有没有人,那便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司马致走到那副书画前,漫不经心的垂下了眸子,地上有一个几乎看不清楚的血手印,从那巴掌大小的边缘来判断的话,是个女人手掌的大小,想来应该是楚贵妃的手掌印。
    虽然不知道楚贵妃是如何发现这个暗室的,但她既然能找到暗室并藏起去,想来她此刻应该是平安的。
    他缓步贴近了那面墙,寂静如坟的屋子里,能清晰的听见他的脚步声。
    正当他准备将地上那个血手印用鞋底蹭掉时,却听到身后有人惊呼起来:“太后——”
    “快!快去找太医!太后娘娘晕倒了!”
    司马致一怔,鞋底在血印处不着痕迹的蹭了两下,连忙转过身走向了太后。
    就在众人乱成一片时,只有一墙之隔的暗室里,身处一片黑暗中的沈楚楚,将那快要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稍稍的向下沉了沉。
    感受到身后那人滚烫的体温,沈楚楚总觉得有些别扭,她小心翼翼的把身子往墙的方向挪了挪,希望尽量让自己不要贴着他。
    那人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忍俊不禁的低笑一声:“娘娘若是将墙靠塌了,只怕臣和娘娘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暗室中狭小又拥挤,本来装进一个人都是勉强,这会儿活生生的塞进去两个人,他们便只能紧紧的贴在一起动弹不得。
    他说话时吐出的温热气息,钻进了沈楚楚的耳廓中,仿佛有一道电流顺着耳畔向下流淌,她的身子下意识的打了个轻颤,只觉得自己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方才,真的就差一点,到现在她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那男人将她压倒后,撕碎了她的衣裳,她拼尽全力从头顶拔出簪子,想要和他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钟楼下隐约响起了几个男人说笑的声音。
    她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似乎是在叫着‘八弟’,那声音略带些公鸭嗓的音调,听着十分耳熟,像极了那日在养心殿姬六将军说话的声音。
    再一联想姬六大将军唤的那一声‘八弟’,她便猜想到姬八大将军也在钟楼底下。
    她不知道那些将军们会不会愿意救她,当时她已经被逼到绝境了,只想着试一下,哪怕有一丝渺茫的希望,她也想再试一下。
    为了引起钟楼底下几人的注意,她挣扎着用脚踢翻了一只一人多高的大花瓶,花瓶‘哐当’一声碎了一地。
    楼下那几人不知听没听到花瓶的声音,他们只是停顿了一下,而后依旧自顾自的说笑着。
    就在她绝望的准备和男人同归于尽之时,一个黑色的身影闯了进来,将她从男人身下救了出来。
    那个男人被姬八大将军打的受了伤,姬六将军本想上来帮忙,却被他制止了,他叮嘱姬六将军先出去给她找套新的宫装。
    似乎是沈丞相赶来了,姬六将军还未出去,只好先将钟楼的门从里头挂上了。
    沈丞相一直在撞门,后来太后他们好像也到了,姬六将军暂时出不去,便在一层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太后砍门率人进来,那男人不再恋战,拖着皖嫔冲上了钟楼的三层。
    姬八大将军怕被人发现,不好解释这情况,只好带着她先躲进了储经阁的暗室里。
    “多谢将军搭救,本宫无以回报,便只有……”她压低了声音,气若无力,像是蚊子叫似的。
    “以身相许?”他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沈楚楚:“…………”
    “姬八,呃,武安大将军说笑了……本宫是想说,此生无以回报,唯有来世给将军做牛做马,以报将军的恩情。”她干笑两声,脸色有些微红。
    若她不是狗皇帝的嫔妃,倒还可以想象一下英雄救美,而后美人以身报恩的情节。
    可她是晋国的楚贵妃,就算她能侥幸逃出皇宫,那也是逃到一个被人找不到的地方隐居,绝对不可能再和任何王公贵族扯上关系。
    武安将军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温声笑道:“娘娘若是想唤臣为姬八大将军,也未尝不可,无需勉强自己。”
    沈楚楚:“……”
    她就是不小心说秃噜嘴了而已,并没有勉强自己啊!!!
    狭小的暗室中,寂静的连对方的心跳声都能听清楚,她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狂跳,若是旁人都是胸口有只小鹿在乱撞,那她大概此刻胸口里藏着一只大象在哐哐乱撞。
    倒也不是因为方才武安将军那句类似调侃的话,才会突然心跳加速。
    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原来同班男生给她讲荤笑话逗她,她都可以面不改色的讲一个更荤的回敬给对方,她早就过了那个脸皮薄的年纪。
    只是她现在衣衫不整,那武安将军还紧紧的贴着她,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腰间怼着一个硬邦邦的物什。
    本来她想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忍一忍,毕竟今日还是多亏了武安将军解救她,在这种黑漆漆的地方,两个人又贴的这么紧,他有反应也是人之常情。
    可他已经顶了她十多分钟了,暗室外头那位太后又不知怎么突然晕厥了,谁知道还要再等多长时间,外头的人才会走。
    若是他再这样顶下去,她的心脏大概会先承受不住,负荷运转爆炸了。
    沈楚楚决定拐外抹角的提醒他一下:“将军,您能不能把身上的匕首挪一挪,硌到本宫的腰了。”
    武安将军不假思索道:“臣入宫时,并未携带匕首。”
    沈楚楚:“……”
    她当然知道他入宫不能带匕首,她只是想委婉的提醒他,可不可以把他的兄弟往旁边挪一挪。
    都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他怎么还听不懂呢?!
    沈楚楚急的小脸通红,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才好,就在这时,储经阁传来了杨海尖细的嗓音:“皇上!皖嫔坠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