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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拍着大腿后悔不已。
大儿子在家的时候,她在家里不用做饭不用洗衣服不用打扫卫生,家里一切的事情都有人来替她做,她只要和几个老姐妹打打麻将搓搓牌。老头子的烟酒也有人买,小女儿小儿子的学费和生活费也有人出,一家人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这多好哇。
要是大儿子没有出去,不出去打工,这日子就还和以前一样,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赵新燕越想越后悔,旅店的固定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礼貌的女声:
“您好,您订的房间下午两点的时候就到期了,您要续费还是退房?”
赵新燕二话不说,一把挂了电话,烦躁不已,视线一转瞅见了躺在床上玩手机的陈乐,拧着劲拽住她的耳朵。
“玩玩玩!就知道玩!懒不死你!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一个个儿都是讨债鬼!”
陈乐疼得直闪眼泪花,不知道她妈又在发什么神经,缩着脖子没回话。
“你哥呢?!又死哪去了?!”
虽然她有两个哥哥,但陈乐知道她妈口里说的只有陈家业: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哥没和我说,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赵新燕拿起电话,打了陈家业的电话,电话挂了两次后,第三次才有人接。
电话那头的陈家业很不耐烦的说道:
“有事么?没事我挂了!”
赵新燕现在就像个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炸:
“你这是什么语气!死哪去了?!你给我马上回来!”
陈家业拿开手机,掏了掏耳朵,不甚在意。这些话他听他妈对着陈得义吼过好几次,这话对陈得义有用,对他可一点儿都没用,只有陈得义那个傻蛋才会听这老神经的话。
“我有事,你不是去找陈得义去了么,打我电话干嘛,挂了。”
赵新燕的话还没出口,电话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气得她抓过陈乐,就是一顿打。
陈乐才不管会不会伤到赵新燕,用了最大的力气把这个扇了她一巴掌的老女人推倒在地,拿起手机就出了门。
“你有病吧?要发疯去找大哥发去!”
赵新燕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地上,目光茫然,想了半天后掏出手机给自家老头儿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她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一顿诉苦,抱怨大儿子的不孝顺,小儿子小女儿的不听话,大城市人的冷漠暴力,服务员的态度恶劣,说了很多很多。
她本想着自家老头儿帮自己出出主意,又或者最好能来这边一趟,没想到电话那头的人只是敷衍的嗯嗯嗯回应,等赵新燕说完后,迫不及待的说了声:
“没事了吧,没事我挂了。”
赵新燕愣愣的听着电话那头冷漠的嘟嘟声,捂着脸痛哭了出来。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大儿子离开家后,原本那么美好的家都变了。
孩子不孝,丈夫冷淡,连她的话都不愿意听。
她哭着哭着,脑海里又浮现出大儿子的样子。
大儿子对她是真的好啊,别人都在说她有了陈得义这样的孩子是天大的福气。
赵新燕擦了擦眼泪,找出陈得义的电话号码,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得义啊,是妈对不起你,妈去死算了,妈死了给你赔罪好不好。’
……
要断就断得干净,陈得义老早就把赵新燕的电话给拉黑了,不过就算是他现在没有拉黑电话号,他也不会去找赵新燕。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赵新燕,像她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觉得自己有哪里错了,更不可能为了赔罪而自杀。
家人这个词在他脑中的形象甚至不如认识不久的文爸一家人鲜明,更别提他的大白猫了。
然而,现在竟然有人找上了他,张口就是要买下他的‘宠物猫’。
陈得义脸色很不好看,对于对方提出的一次比一次高的价格没有一点点兴趣: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卖掉我的猫,麻烦让开。”
身材彪悍的男人侧身挡住了陈得义的路:
“陈先生,我觉得您最好再考虑一下,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嘛。”
陈得义现在对这类体型的男人过敏,一看到心情就差,语气也冲了起来:
“让开!”
男人当做没听到,从上衣口袋里夹出一张银行卡,中指和食指一翻转,摆在陈得义前。
“如果您不愿意的话,买卖不成情意在,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话虽这么说,陈得义仍对面前这人一点儿好感也没有。这人口中说着要和他交个朋友,一来没有告诉他任何关于自己的信息,二来直接抛个银行卡出来,鬼才觉得他这是要交朋友的态度。
男人夹着银行卡,见陈得义不应,拉过陈得义的手就要把银行卡往他手里塞。
陈得义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拧,男人吃痛的松开了手,银行卡随即落地。
他冷着脸,手上的力气不撤,直把大汉疼得脸色发白: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是怎么找到我的,别来招惹我的猫。”
陈得义走后,男人甩了甩酸疼的手,捡起地上的银行卡,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