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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疆王萧仲梓,从封号上就能看出来,他的封地在北方。
    北疆王是异姓王,先祖是随虞国开国皇帝征战的功臣之一,王爵世袭,传到萧仲梓这里,已经是第四代了。
    萧仲梓也是镇守虞国北方防线的一环,握兵权,在北方可以说是个土皇帝。虞帝并不是不忌惮他,而是无法对他下,就算再昏聩,虞帝也清楚若是少了萧仲梓,万俟氏必将趁虚而入,到时候他的皇位就真的不稳了。
    所以虞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仲梓日益坐大,却无能为力。
    所以这也是萧仲梓为什么敢在途把和亲的公子掉包的原因,就算事后被发现,虞帝多半也奈何不了他。
    于数听到北疆王进城的消息后,没换衣服就直接带着几个人离开校场,去城门口。
    靠近城门时,系统再次发出警报声:“宿主,我又检测到任务对象了,这次应该是北疆王!”
    于数愣了下,夹紧马腹,在马臀上抽了一鞭,提速迎上北疆王的车队。
    “北疆王?”于数在马车前停下,坐在马背上向车的人询问。
    “正是本王。”话音落下,就见一只掌心略有粗糙的掌掀开车帘,里面露出一张英武不凡的脸,那人从容地下了马车,微微抬起头看向于数,还带着玩味的目光。
    又不是高同。
    这个任务世界里竟然有至少个任务对象?
    于数捏紧了一下马缰,将那股莫名蹿升起来的怒气压回肚子里,利落地翻身下马,冲北疆王拱了拱:“见过王爷。”
    “见过公子。”萧仲梓往前走上一步,与于数靠得很近,他低声道,“不过,你当真是雅弦公子吗?”
    当着将士和百姓的面,萧仲梓的问话虽然看似开玩笑,但该听的人都能听见,实际上这是一个圈套。
    于数轻轻一嗅,从萧仲梓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他马上回想到刚才对方从马车下来前,车里还有一个穿着白衣的人,那人虽然用面纱蒙了脸,但眉眼透着对于数深深的愤怒与嫉恨。
    于数很快反应过来,他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往后一退:“北疆王莫非是在与我开玩笑,你明知雅弦对槐花过敏,闻到槐花的味道便会晕倒,还故意用槐花熏衣,这是想让我在大家面前丢面子吗?”
    系统给的资料很详细,于数这几天已经把所有的人物资料都看完了,尤其是和周惟有关的,一条他都不会落下。
    萧仲梓面不改色,眼睛却在一瞬间亮了亮,他哈哈大笑着脱掉自己的外袍,随丢给一个属下:“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一个玩笑,公子莫见怪。”
    马车里的人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他是个假货!为什么你不说出来,我才是真正的雅弦公子,我才是周惟啊!萧哥,你快告诉大家,他是你从教坊买下来的贱货!他根本不配!”
    周惟激动地扯掉自己的面纱,露出那张跟于数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这张脸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脸色苍白,眼袋又
    带着纵欲过度的浮肿,远不如于数刚从校场锻炼后那健康红润的面色。
    但两张同样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即便是坚定拥护于数的人,也会产生瞬间的迷惘。
    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像了,连脸上的朱砂痣都长在同一个地方。
    莫非,白衣的那位才是真的雅弦公子?
    于数看着恨不得冲过来撕烂自己脸的周惟,忽然笑了一下:“如果我出身教坊,我又是从哪里学的骑射与行军打仗呢?我师从袁梦川袁丞相,除骑射兵法外,还学了经史礼仪,不能说学到老师学识的几分,但至少我堂堂皇室公子,不会成为任何男人的禁脔,更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人在马车内……咳咳,北疆王请见谅,我说不出那等粗秽的词来。”
    “什么?!你……你竟敢这样说我……”周惟气得肺都要炸了,直朝于数冲了过来,抬就要扇在他的脸上。
    于数侧头避过,又快速抓住周惟的腕,将他往萧仲梓的方向一摔,周惟撞在萧仲梓的胸口上,而于数则冷着脸道:“北疆王的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得有些过分了?还是说,北疆王对我成见很深,也想要拿哥儿的身份说事?”
    “哥儿又怎么了,公子不光琴舞双绝,连射术也是天下无双,拯救落日关于水火之!”
    “没错,没有公子,落日城早就被屠城了!咱们被围困的时候,北疆王又在哪里!”
    “公子心怀大义,之前就愿意为了虞国苍生与万俟氏和亲,现在有他坐镇落日关,万俟氏就不敢来犯,他不是雅弦公子,难道那名娈宠才是?他配吗!”
    百姓们纷纷开口为于数说话,原本慑于北疆王的威名,他们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可是现在北疆王莫名其妙一来就找茬,触犯了众人敬佩的公子,大家义愤填膺,恨不得抓起扫把将北疆王的车队赶出城。
    早知道就不放他们进来了!守门的兵士也在心里想道。
    周惟从未被人如此围观着破口大骂,早被骂懵了,说又说不过他们,情急之下又没有别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趴在萧仲梓的怀里嘤嘤直哭。
    萧仲梓一边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背,一边眸光深邃地看向于数,向他说了声抱歉:“这回着实是本王的错,我不该将此人带到落日关来,反而令公子名声受损了。此人是我府上的一名侍君,被我宠得过了头,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竟妄想与公子比肩,还请公子不要与一个粗鄙之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