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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祭祀后,他便再也没与季长书说上几句话,就算是见,也是远远的看上一眼。
明辞熠心里堵着口气,有心避着他,季长书到现在还没想好拿什么道歉,便也没有再去招惹他。
于是两人到现在还没好好说开。
其实最主要的是明辞熠觉着丢脸。
他之前究竟是中了什么邪才会觉得季长书喜欢他啊……
明辞熠呜咽一声,用双手遮住了自己的脸,还好他没有跟谁说……
丢人玩意儿!
车内月白和绛紫看着明辞熠这副模样,两人对视了一眼,月白率先道:“主子,可是怎的了?”
明辞熠犹豫了一会儿,又打算开始无中生友,却不想马车突然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明辞熠微怔,就听外头松柏道:“主子,前边说暂时休整一刻。”
这一路上已经休息了七八次了,不过也是,白皇后伤势虽然好了不少,但却没痊愈,可秋猎若不带上皇后,难免叫人以为鄞温帝与皇后的感情生出了嫌隙,让人以为有机可乘,因此便只能辛苦皇后了。
明辞熠也乐得能偷个闲,他便在松柏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月白和绛紫跟在他身后,他道:“松柏你留在这,我们去瞧瞧皇后娘娘。”
明辞熠与白皇后聊过几次,他对白皇后的印象挺好,总觉得她就像是他的姐姐一般。
皇后受了伤后,明辞熠也只进宫探望过一次,没聊几句,就因鄞温帝在一旁秉着不打扰的心退去了。
这一路虽走的是官道,但架不住马车颠簸,明辞熠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皇后,他便也没犹豫,直径往前头走去。
他才行至鄞温帝的马车旁,便瞧见鄞温帝扶着白皇后的手在一旁漫步,明辞熠退了退,往后躲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上去打扰。
明辞熠知晓白皇后想要什么,如今她得到了,就算是有再大的痛苦,依照白皇后的性格都能忍下去了。
明辞熠轻轻一笑,突然觉得好像之后也没有什么事不顺利了。
鄞温帝和白皇后已经回到了正轨,虽不知季长书现在是什么想法,但到底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
“挺好的。”
他低声呢喃一句:“走吧。”
月白回头瞧了鄞温帝和白皇后一眼,默默跟上了明辞熠。
明辞熠也想透透气,并没着急着回马车,他走了一会儿,便瞧见嘉兰娜在拉自己的银弓。
鄞朝鲜少有女子会射箭,明辞熠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嘉兰娜瞧着有些瘦弱,但手上的力量却很大,她那张弓她竟是可以拉满,漂亮极了,看得明辞熠都有些艳羡。
嘉兰娜察觉到明辞熠的视线,回头瞧明辞熠,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国师?”
明辞熠冲她拱手,随后前进几步,却还是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可嘉兰娜从不注意这些,她三下两步就跳到明辞熠面前:“国师要学射箭吗?”
她这话大有几分明辞熠要是现在点头了她就要拉着明辞熠来动动筋骨的意思,可惜……明辞熠无奈的摇了摇头:“公主殿下瞧我像是能手拿弯弓射大雕的样子?我看看就行了,真要我上手……”
明辞熠想到了当日马场骑马的事故。
嘉兰娜听见明辞熠这般说,眼里笑意更深:“那国师和我们北原的国师还真像,我们那国师神神秘秘的,也从未见他下场狩猎。”
她顿了顿,还欲说什么,却不想一支飞镖突然冲着明辞熠而来。
绛紫眼皮子一跳,下意识的就拔出腰间软剑欲要拦下,却不想嘉兰娜更快一步,她直接徒手抓住了飞镖往旁侧一甩,视线直接扫向了投飞镖的人。
她再如何平易近人,始终也是个公主,这一眼扫过去,压迫感还是叫那人当即吓得跌坐在地上。
明辞熠看了一眼,不过是一小孩罢了,他认得这孩子:“夏奇鸣?”
夏奇鸣是夏家旁系嫡孙,这孩子年纪虽小,但却分得清仇人,每每瞧见明辞熠都是凶神恶煞的,也拿石头丢过明辞熠,但明辞熠都懒得理他。
如今他这一飞镖丢出来,只怕是想要了明辞熠的命。
明辞熠是真不能明白夏家究竟对这么小的一个小孩子说了什么,才能让其如此憎恶他。
他皱了皱眉:“你怎的一个人在这?你知不知道多危险?”
他看向绛紫:“绛紫,将他送到驸马爷那。”
明辞熠的视线中还带着点不明的意味,绛紫心神领会,知道是还要去敲打夏家几句,便忙垂首应下,随后上前一把抱住挣扎的夏奇鸣,直接往后头走去。
明辞熠拱手冲嘉兰娜道谢:“多谢公主殿下了。”
嘉兰娜摆了摆手,明辞熠这才注意到她的手心被划了一道口子,不算深,但也不浅,鲜血一个劲的往下淌,她身边的人却无动于衷。
北原民风粗犷,对于受伤这种事,只要不是致命伤就都不会放在心上。
就算嘉兰娜是个公主,还是北原最受宠的公主,她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也是数不胜数的,这并不是北原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过于浅薄,而是人本身的观念就摆在了那里。
她的手也不像鄞朝京中大家闺秀的手那样漂亮,手掌和指腹都覆了层茧。
明辞熠叹了口气,偏头对月白道:“去拿药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