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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奋笔疾书的人满头大汗,脸上油腻腻的,独台上的温之卿一身白衬衫,整个人清爽又干净,拿着粉笔气定神闲为他们讲解题目。
难道心静自然凉就是形容温之卿这样的人吗?他的心态未免也太好了,半个月前的事好像没有给他留下一点不良影响,只是脸上还留着一点没消下去的淤痕。
“你怎么来了?!”温之卿发现窗外的祁少师,结束讲解后跑出来。
“不是,少师,我是说真的很惊喜看到你!你什么时候到的?”意识到这个问候有点不欢迎的意思,温之卿急忙改口。
“刚刚,不久。”反正刚才那个男生送到这就走了,随便祁少师瞎掰。
“诶,教室这里蚊虫多,该咬伤你了,我们到我宿舍说话吧。”
温之卿还记得祁少师来火车站送行时,说他手臂上的红痕是被蚊子叮的这茬。
祁少师心里欢喜,脸上却不动声色,“你不要上晚自习吗?”
“没事的,晚自习的时间找过了,我们是自发留下来学习的,你来,小心下楼梯,这边的灯坏了,学校还没来得及修。”
到了寝室温之卿才想起来问,“这么晚了,少师你住哪?”
祁少师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刚刚接话太快,不知道怎么圆回来。
同寝室已经回来的人搭话,“就跟你住这呗,安安,学校附近哪有合适的地方睡,既不安全还贼贵了。”
“就是,一看你朋友就不是我们这边的本地人,而且还是黑心老板坑人的绝佳对象。”
祁少师的穿着气质实在太瞩目了,哪里是他们这个小县城男生会有的样儿。
“可是等会班主任会来,晚上也有人查寝。”有人提醒,但这个提醒绝对不是不欢迎祁少师的意思。
“没事!瞒着呗,我们一起打个掩护,与人方便的事,就一个晚上而已。”寝室长发话做主了,大家再没有异议。
温之卿眨眨眼一笑,“少师你要先洗个澡吗?带了衣服吗?”
祁少师两手空空进来,明显是什么行李都没有。
没有也没关系,温之卿很愿意贡献出他的衣服来,男生之间互相换个衣服穿也是常有的事。
宿舍的人谦让着祁少师,平时争着抢着要第一个洗澡,今天气氛分外和谐融洽。
温之卿最后一个洗漱完,爬上上铺,在祁少师身边躺下。
他们一个寝室住了十二个人,打呼噜的有,磨牙的也有,熬夜点灯学习的更不少,这些祁少师不能忍受的事,今天都经历了一遍,还不觉得难受。
温之卿就在他身边,静静闭着眼酝酿睡意,温润的脸庞上没有一点烦躁,
不是司空见惯习惯了这种环境,而是他这个人天生性子就这样温和,总是让自己迁就适应别人,而不是严以待人,宽以律己。
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仿佛旁人也能跟着随遇而安。
“不能熬夜哦,都熄灯睡觉喽。”门外班主任敲敲门提醒。
宿舍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很快也完全安静下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有巡逻的老师开门进来,打着手电筒检查人到齐没。
灯光慢慢照到对面,很快就要移到温之卿这张床,“嗯?”
没睡着的人心都纠了一下,夏天床上东西都简单,一个席子枕头足够,一目了然。
温之卿的还好,席子上还铺了一层薄被单,拿了个薄毯出来盖,可也很容易发现床上睡了几个人。
柔光下,温之卿又长又翘的睫毛颤了颤,当即装作不经意似的翻了个身,摊开长手长脚,连带着毯子把自己盖在祁少师身上。
祁少师身上一沉,顿时无法呼吸,不是被压的,温之卿的重量他还不至于无法承受。
可是温之卿的脸就贴在他脖子上,温热的呼吸不断喷入他胸口,熏得他心脏滚烫滚烫的,差点停止了跳动。
与之相反的是,身体某一处却分外的激动,叫嚣着要侵占身边的人。
宿舍里重新陷入黑暗时,温之卿翻身躺回原来的位置,脸颊染上了红晕。
刚刚好像有东西硌得慌,就顶在他大腿部位,他也不小了,前些日子刚过十八岁生日,哪有不懂的道理,只是这种情况下,还是装作不知情的为好吧。
翌日早上六点多,一中的校园广播简直震耳欲聋,催命似的叫人起床。
祁少师脸埋在温之卿的枕头里,听到温之卿轻声跟他说要去跑操上早自习,回来给他带早餐,不太耐烦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有起床气的人惹不起,他这还算是温柔的语气。
七点多温之卿回来了一趟,见他还没起床,把早餐放在桌上用开水热着,叮嘱他早点起来吃,匆匆忙忙又赶去上课了。
温之卿一走,祁少师总算清醒了,下床收回昨晚洗好的衣服,脱下身上温之卿的衣服却迟迟没有换回来。
好久过后低头,捧着衣服凑近鼻尖,早没有温之卿的气息了,他这副痴汉的样子算什么呢,可笑至极。
上午第二节 课过后,温之卿突然跑回来,问祁少师愿不愿意跟他去上课。
“老师知道了你,还说把人藏在寝室算怎么回事,又不是金屋藏娇,既然是集英中学的学生远道而来,就当是过来交流学习的也不要紧。”
知道祁少师不喜欢高调人多,温之卿煞费苦心想理由,“你难得过来一趟,我肯定要好好招待你才是,我们下午就放假了,你就当陪我上一天课,下午我带你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