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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之卿接了水杯放好, 手随意落下,无意识就握住了祁少师放在被子外面的手。
    “国庆我回去处理一下柔柔的事,不能老是让夏家来打扰她。”
    祁少师默了默,“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没有停顿,温之卿轻声道,“我可以和他们谈判,暂时断了他们要回柔柔的想法,可不是治本之计,他们得受到一点教训,让他们永远不能打柔柔的主意。”
    祁少师瞬间来了精神,“这个好办,你回去和他们表面周旋,我叫人暗地里搜罗他们的把柄,不说他们生意场上的事,就是他们当初丢弃一个孩子又违规生下一个夏小宝,也够我叫人做文章的,绝对能让他们家那位宣传部主任好好喝一壶,这位女强人出点事,再适时捅出夏父在外面包养小三的事……”
    夏家肯定会闹得鸡飞狗跳,又是一出好戏,然后他再使点手段,占领舆论制高点,引导舆论走向,保管让夏家在江城再翻不了身。
    祁少师说着说着止了声,他从小做事习惯了狠绝,能斩草除根的就绝不会让麻烦留一口气,而且他的话里貌似还暴露了他调查过夏家的事。
    那双温和的眸子就注视着他,仿佛能从中窥视出它的主人纯良的天性。
    沉默良久,温之卿放开那只握着祁少师手的手,蓦然,探上了祁少师的脸颊。
    “你呀。”
    轻柔的吻印上额头,温之卿只手捧着祁少师的脸俯下身吻了吻他。
    “那就麻烦你了,少师,你再休息一会,我先回去了。”
    “等等!”
    祁少师掀了被子,起身扑向坐起欲离开的温之卿,从后面箍住他的脖子揽回来。
    温之卿被他带得又坐回床上倒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出声,唇上被柔软的唇瓣覆盖,祁少师重重亲了他一下,又狠狠咬了他一口。
    “一大早撩了我就跑,胆肥了你,嗯?”
    温之卿反手去抱紧箍着他不放的祁少师脖子,笑着说,“不敢。”
    祁少师头一偏,识破了温之卿偷袭他敏感的后脖颈之计,掰着温之卿的头,祁少师低头在他喉结处威胁似的咬了咬。
    “这是今天份的接触量,行了,达标了,你滚吧!”祁少师抬腿无情地踹走温之卿。
    温之卿可怜兮兮带了几处新添的创可贴回家,李华莲她们还以为他是昨天跟人打架留下的伤口,也没多疑什么。
    下午温之卿去了一趟夏家,约了后天在餐馆两家人的见面,第二天就在家里翻找当年温文良留下的一份协议书,幸好李华莲保管得好,总算在隔日出门前找到了。
    把温小雅托给楼下的庞家照顾,温家剩下三人都是穿戴整齐,精神抖擞的模样,温心柔更是打扮得惊艳万分,来到约好的包厢,直接看呆了夏家一行人。
    他们丢弃的孩子已经成长为如此出色的女孩,这要是通过他们的手嫁出去也能获利一笔呐!
    对面的夏家除了两个走动不了的老人,连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口口声声劝着温心柔怜惜一下她的父母和姐姐。
    而最近因病愈发憔悴的夏竹瑶,全程幽怨盯着温心柔,嫉恨得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温心柔确实比她漂亮,还是一种大气的美,不是她这种小家碧玉比得上的!
    夏母是个心高气傲的蛮横女人,“你不想回来就别回来,但你必须跟我们去医院,为瑶瑶捐骨髓!”
    温心柔毫不犹豫答,“不去,你们有人救。”夏竹瑶早就得到了匹配的骨髓,他们却想万无一失,无视她的意愿。
    “我们生你养你一场!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吗!怎样你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和瑶瑶那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这血缘关系断不了啊!你就这么心狠!?”
    “柔柔。”温之卿拦下欲反驳的温心柔,让她先坐下。
    温之卿声音温温和和的,笑容也可亲,说出口的话却毫不留情,“你们舐犊情深,不是伤害我的家人的理由,我们有拒绝做善人的权利,更没有舍己为人的义务。”
    “柔柔可以为任何一个人奉献,那是她自己的本分,除了你们,她和你们没有一点情分。”
    “你们想要回柔柔,可以,无论你们是不是真心想接她回家,拿她的命换夏竹瑶的命也好,只要你们能把柔柔的名字从我们的户口本上出去,否则,你们做出任何违背她意愿的事都是在伤害我们的家人,那也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脖子上吊着一只手臂的夏竹瑶表哥色厉内荏,“想打官司,怕你啊,打官司也肯定是我们赢!你看这江城的法官向着谁!”
    夏母补充,“就是闹开了让社会公众来评评理,你看他们会为说话。”她干了这么多年宣传工作,有很多种法子操纵舆论导向。
    李华莲看着这帮不讲理的人叹了口气,“你们就果真没有一个人为柔柔好吗?她那时候刚来我们家,还那么小,明明是一个美人胚子,却被你们养得面黄肌瘦,唉,你们做事何必要这么绝呢,但凡你们有人为柔柔着点想,念她点好,我们又如何会见死不救?”
    惆怅过后,李华莲犀利指出问题所在,“阿良和你们签过合约,白纸黑字写着,你们自愿把柔柔过寄给我们,这是有我们当地部门作证的。”
    当年的温文良很有先见之明,但是明显夏家的人没有当一回事,对这份合约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