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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前后吧,先在你们校内选拔走个过场,你肯定能胜出,决赛要去京城,啊,对了,你要是急着回去,拿了桌上的资料走就是了,不用等你们迟老师出来。”
    “是。”想着圣诞节前后,差不多也到了祁少师的生日,温之卿上前弯腰去取茶几上的文件。
    吴日休摘下眼镜突然开口,“昨晚猫在我们窗下听墙角的就是你吧,哦,还有一个祁少师。”
    温之卿弯腰的动作瞬间僵住,“对不起,吴老师,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是不小心闯到那……”
    “啧。”吴日休挥挥手,止住温之卿继续解释的话,“随便啦,我又不介意,就是别让你们迟老师知道,嘿嘿,他脸皮薄,昨天你们偷偷溜走就做得很好。”
    温之卿见他这副恬不知耻的模样,差点没想说,您的厚脸皮要不要分迟老师一点。
    吴日休摸着下巴打量温之卿,“唉,看走眼了,没想到你和祁少师那小子能看对眼。”
    温之卿脱口而出:“王八看绿豆?”
    “哈哈哈哈,祁少师知道你是这样想的吗!”
    吴日休被逗得大笑起来,紧接着笑意一敛,脸色竟严肃了几分,身体后仰着靠在沙发上,高度近视的眼睛看客厅那一团灯光都是朦胧的,眼里有些许怀念的意味。
    “挺好的,两个人吗,看对眼了就好,管他妈这么多,别人又不能替我们活。”
    温之卿微怔,“吴老师,您这是……有故事?”
    “我有故事,你有酒?”吴日休笑笑,“啊,算了算了,随便说点什么吧,针对你们俩早恋这茬,好歹尽一点为人师表的职责,不说干涉,至少引导一下也好。不过我跟你们迟老师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只好说说自己的经历,给你们一点借鉴,要是觉得没用,就当听一个无聊的故事好了。”
    温之卿坐下来,“愿闻其详。”
    “怎么说呢,别看你们迟老师现在一副斯斯文文又彬彬有礼的样子,站在三尺讲台上给你们讲数学题,他当年也是军校毕业出来的,真算得上是能文能武,还能打,开学前军训,老子有眼不识泰山嘲笑他小白脸,结果被他摁在地上摩擦,啧。”
    温之卿:“……您辛苦了。”没想到吴日休和迟立还有这个背景。
    吴日休摆摆手,“大学那点事没什么好说,无法互相看不顺眼,我们两死磕到底地较量,后来一起分配到一个部队里服役,不服输被老兵教训,参加各种任务,我们也算难兄难弟,培养起几分革命情谊来了,不过那时也说不清感情有没有变味,是可以放心交付生死的兄弟,还是……”
    温之卿心里补充,互相引为知己的爱人,一对不打不相识的欢喜冤家。
    “直到我们又被派到国外参加维和任务,那种环境,你知道的啊,外国人开放吗,越是危险的时候越是肆无忌惮地约.炮,啊,当然,我们管的严,不敢乱来的,哈哈。”
    温之卿听着也笑了几声,眼底流露出几分钦佩,他们是保家卫国的可敬战士。
    “本来这种职业,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会出什么危险也没什么好说的,可那个关头心里还是不爽快,想来想去都觉得,老子都快死了,什么任务也完成了,临死前这最后一点时间都不能归自己决定吗,还不痛痛快快来一炮,干脆挑明了来干!”
    也就那个时候,战火纷飞的环境下,面临生死界限,两个男人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勇敢正视起来了,什么世俗礼教都化作墟上孤烟。
    “咳咳,吴老师……”温之卿被吴日休如此直白粗俗的话惊到了,口里的半杯水差点没喷出来。
    “万幸,你们都安全回来了。”
    “是啊,幸好,我们都没想到自己还能得救。”吴日休自嘲地笑笑。
    “虽然老师我的眼睛差不多算是被闪光弹弄瞎了,你们迟老师的身体也留下了隐患,到底还有一条命在不是,部队是不能待下去了,不过我们两大男人,哪里不能过活,再找工作就是了,可后来发生那些事……又想,当初还不如死在外面算了。”
    温之卿从来没见过,性子跳脱又幽默风趣的吴日休有这样阴森薄凉的表情。
    “死了就没这么多烦心事了,也没这么多人追着咒骂,好像老子上辈子挖过他们家祖坟一样,说不定我们还能得一个光荣烈士的称号,埋在一个墓园里,不过……”
    吴日休抬头咧嘴一笑,“还好老子和迟迟的命大,要不然现在怎么打他们的脸。”
    “吴老师,真是……”温之卿心里放松了些,这才是他印象里那个乐观洒脱的吴日休。
    “老师跟你说这些不是吓唬你们,你永远不会知道,所谓‘不正常的人’活在这世道有多险恶,那些人打着为你好的旗帜,又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我没爸没妈还好,就一个亲生大哥,被他揍过几顿,断过手脚,嘿嘿,现在他也遭报应还回来了,你们迟老师,父母健在,还有一大堆亲戚,天天这个说来那个骂,那个打来这个踹,妈的,老子都没碰过他一根手指头!”
    吴日休越说越气,“还不能还手!气得我还没做什么,他先滚了,藏到这个江城当什么狗屁老师,几年没见过一面!总结一下——”
    他们枪林弹雨都躲过来了,却败在了流言蜚语,草!怎么能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