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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等到他的小王子了吗?在那个小小的星球上,独自看过千百次日升日落,玫瑰花说,怀抱着期望的等待是最美好的时光,在对方于约定好的时间来临之前,每一刻都是幸福的。
她优雅地等到了小王子归来,而被驯服的小狐狸留在了地球,对着金黄的麦田苦苦等待。
他们都说,小王子只是回到了他自己的星球,可小狐狸仍然巴巴地期待,渴望再见一面。
终有一天,他们再遇了,跨过生与死的界限。
在温柔无限的目光里,祁少师半晌憋出一句,“放屁,肉麻不肉麻啊你!什么鬼!”
温之卿但笑不语,穿着蓬蓬公主裙的他,把祁少师竖抱起来转,天蓝色的大裙摆旋转几圈,散成盛开的花状。
他是把他驯服的小王子,还是温长工忠心服侍的小少爷,温皇后钟情的小皇上,是温之卿同学捧在手心里的人。
驯服的意思是,建立你我之间的羁绊。
当我对你情有独钟,把你放在了心上,你便是世上最独一无二的人,无可取代。
窗帘“刷”地一声关上,阅览室内除了黄昏的余晖,一丝光线也无。
转了几圈过后,两人倒在一堆散乱的衣物间,温之卿伏在祁少师身上,乱拱乱亲,直到翻了个身,他忍不住舔了舔祁少师的后脖颈。
祁少师身体立即打了个战栗,一股酥麻的电流从心底冲上脑袋,这是他致命的弱点。
他强调过几次,不准随便碰他这个地方,温之卿情到深处,总忍不住。
“温之卿,找死啊你!”祁少师咬牙切齿翻过身,抬脚蹬了温之卿一下,动作绵软无力。
清越的笑声顿时溢出口中,回荡在偌大的阅览室里。
“闭嘴!”
温之卿便乖乖改作闷笑,脸埋在祁少师颈窝里,手上不紧不慢地剥着祁少师的衣服,颇有一种悠然自得的兴味。
祁少师不耐烦,正要反客为主,以下制上。
门口一声女人的尖叫,“啊——!!”
祁少师翻坐起来,温之卿反应却比他还快,一把将他按在怀里,拿自己的大裙摆遮住。
同时正色敛笑,厉声喝道:“谁!”威严的成熟男人气势四溢。
温之卿自己半裸着上身不要紧,不能叫别人把祁少师看了去,这衣服都快剥得差不多了。
给祁少师整理好衣服,温之卿随便拢了两下裙子,独自一人走出去,门口的女人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方老师?”
温之卿面色缓和了一些,声音仍然冷硬,“方老师,这是校方安排给男生的临时换衣室,您不该不敲门就随便进来。”
“对……对不起,刚刚汇演结束,我追你们迟老师到这,以为他躲到楼上来了。”方语战战兢兢抬头,面对这样的学生,心里着实发怵。
“迟老师怎么会来这呢,到了下班时间,他就不会留在学校多一分钟,您要不要去校门口堵堵看?也许现在还来得及。”
温之卿弯眸抿唇,温和又亲切,还是那个尊敬师长的纯良好学生。
方语松了一口气爬起来,祁少师从阅览室走出来,她一见到立刻又蹲了回去。
“你们,你们俩真的是……?”
“抱歉,方老师,吓到您了。”
“吓到我倒没有,刚刚是我吓到你们了才是,方老师太大惊小怪了,向你们道歉,请你们见谅。”
祁少师走过来,奇怪地和温之卿对视一眼。
“不过,安安,你跟老师说实话,也让我死心,你们迟老师,他是不是也跟你们一样?你知道的对不对?”
温之卿沉重点头,“迟老师应该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方老师您就别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了。
感性的方语老师顿时哭哭啼啼抱怨,“我不就是想脱个单吗,大龄女青年的苦谁知道,想嫁一个好男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方老师您先别哭啊,有话好好说!”温之卿为难得束手无策,眼神求助祁少师。
祁少师耸耸肩表示,你自己的老师,自己看着办吧,他也没辙。
温之卿硬着头皮劝解,“那个,方老师,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就不信了,老娘三十八岁前还能拐不到一个好老公!世界上三条腿的男人这么多,没有一个迟立,还有千千万万的男人等着我去摘取!”
温之卿默默咽下即将出口的话,他和祁少师都小觑了女人的抗打击能力,方语当着他们的面上演了三秒变脸,从悲戚到亢奋,无缝切换。
送走方语老师,温之卿返回阅览室,换了正常的衣服,和祁少师一起下楼。
升旗台前的元旦文艺汇演果然接近尾声,差不多结束了,温之卿和其他几个男生帮着抬起椅子凳子,一一搬回教室。
再和祁少师出来后,就在花坛前停住了。
这个时候暮色很浓,光秃秃的银杏树枝丫下,温心柔和沈商庭隔着不远的距离而站。
高大的硬汉子送上一束百合花,略显局促,“你今天的表演很精彩,这束花本来应该在你谢幕的时候送,只是后来又想,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送给你,给你添麻烦。”
温心柔看了那束花许久,扑哧一笑,“现在就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了吗?”
沈商庭举着花僵立住。
温心柔低着头轻声说:“这束花很漂亮,不过不是我现在应该接的,你能等等我,以后再把它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