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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他知道,那不是对他说的。
    那日趁商砚熟睡后,原石在那间画房里坐了很久很久,他想爹一定很喜欢这个人,喜欢到收养了容貌相似的他,但他一点也不觉嫉妒难过,有的只是感激羡慕。
    他们如此相爱,分开定是那人已不在了,爹一定非常痛苦,原石不想商砚痛苦,爹开心他就开心。
    所以那夜他极其仔细地辨认了每一张画,认真揣摩那人的神情,只为能更像一些。
    往后的日子里,一有机会他便会去画房认真学习,每当爹痴迷看着他的时候,他便觉满足非常。
    又是一年七夕节,原石十八了,那一年他刻意下山去跟姑娘们学习绣荷包,终于赶在七夕前夕绣出了满意的荷包。
    那日清晨,他模仿着画像上的样子,面无表情地把荷包递给商砚,“闲着没事做了一个,给你。”眸底却是藏也藏不住的羞涩。
    那荷包上绣的,是原石的像,栩栩如生,比商砚绣的好了不知多少倍。
    这含有,我把自己送给你的意思。
    商砚心软的一塌糊涂,他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下郑重接过,小心翼翼挂在腰间。
    那一日,商砚牵着原石去逛了集会,两人一起放了孔明灯,一起闭眼许愿,做尽浪漫之事。
    一晃到了晚上,商砚还没拿出明确态度,原石急了,那画上之事,都是他在下位,若是对方不出力,他一个人也办不到。
    莫非爹是不好意思,在等他主动?原石越想越有可能,爹养他这么大,到他回报的时候,他该更主动些才是。
    听说酒能壮胆,回去时原石拉着商砚买了酒。
    酒过三巡,他都晕到不行了,可是爹连脸色都没变一下,还是那般让他痴迷。
    不管了,直接上吧!
    原石直接扑过去,坐到了对方大腿上,他勾住对方脖子,因着醉酒声音带着一丝绵软,“爹!”
    商砚手忙脚乱地接住人,眸光深不见底,爱人如此投怀送抱,他简直一刻都等不下去了,恨不能立刻撕碎对方。
    【那还等什么?撕啊!】小苍异常激动。
    ‘不行,他现在醉酒不清醒,且是凡体,我担心伤了他,我还没那么禽.兽。’
    原石见商砚不为所动,以为自己暗示的不够明显,他沉思片刻,忽然开始扯自己的衣襟,“人都说救命之恩应该以身相许,爹你收养了我,那就是救了我的命,我想报答你,你要了我好不好?”
    边说边胡乱扯着商砚的衣衫,还青涩地凑过来啃着商砚的唇,眸里被羞涩占了大半,还有一丝惧,他怕,怕对方会拒绝他。
    商砚脑中的弦忽然断了,他揽住对方,一个眨眼间便出现在床上,将人轻轻放置于床面上。
    对方束在脑后的发骤然散开,千丝万缕的黑扑了一床,似是不解为何会突然就到了床上,原石微微皱眉,略薄的嘴唇因方才的亲吻红润肿胀,仿若水蜜桃般,一按便能挤出汁水来,那双极亮的眸里满是期待地望过来。
    商砚俯下身,叼住那颗水蜜桃,品尝甜美的汁水。
    原石抬起手臂环住他,劲瘦的手臂此刻却是绵软缠人。
    商砚再也忍不住,轻轻一扯,二人的衣衫便尽数层叠而落。
    一具完美的身体出现在他眼前,等着他采摘。
    【宿主,你刚刚才说你没那么禽兽的?】
    商砚随口道:“我不能连禽兽都不如。”
    【……】
    他掌握着对方的一呼一吸一举一动,对方的身体正因自己而颤抖泛红,对方的喉咙在为自己发出美妙的音节。
    他看着原石满心满眼都是他,为他迷乱为他疯狂,恨不能把对方揉到骨血里。
    情浓时,他蓦然发现对方脖子上挂着一个水滴状的饰物,那水滴仅小指甲大小,但商砚总觉得在哪见过,这很像是……一滴泪?
    “哪来的?”他拿起水滴问原石。
    原石眸光有些涣散,见状努力聚焦,断断续续道:“这是……我在河里……捡到的。”自从捡了这水滴,他对商砚的心思便越发重。
    原来是这样……
    商砚眸中掀起惊涛骇浪,当年他带师尊去他的世界时,分明看见对方脸上有泪痕,原来那滴泪,掉落在了他们初见的地方。
    产生这一想法的同时,泪滴忽然飞至原石脑海里。
    大段大段记忆在脑海炸开,原石感觉到,爹的爱人要回来了,或许他要死了吧?
    但他不难过,反倒由衷为爹开心,只是,他还有个问题。
    原石忽然道:“爹。”
    “……”商砚差点直接被这一声叫萎了,他无奈道:“怎么了?”
    “爹,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当然。”
    “我是说,只是我,陪你度过这十八年的我。”
    “我会记得。”
    “永远吗?”
    “永远。”
    “我好开心。”
    他不想去问喜不喜欢这个问题,他只希望,对方心里,有一片角落,是他的。
    大段记忆渐渐凝成一股,原石澄澈的目光逐渐成一泓深潭,而这泓深潭,在看见商砚时又化为一池春水。
    他轻声道:“阿砚,我回来了。”
    商砚眼眶逐渐湿润,“不走了吗?”
    “嗯,永远。”
    他抬头吻住对方的唇,再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