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还没醒吧？”小可爱勾着前面女生的肩膀绕过去，趴在她身上看群消息，“我们发信息这么久了，周睚就发了个问号，到现在还什么动静都没有呢。”
    “等了两个小时啦。”那女生说，“那是没睡醒的时候瞎摁的吗？”
    另一个人笑着说：“男生睡得晚吧？那几个学长也没有醒啊。”
    “再不醒也没办法了。”小圆脸叹了口气，“我还想跟燃哥再说生日快乐呢。”
    正说着，旁边那扇门被重物砸中，“咚”一声。
    众人吓了一跳，齐齐扭头。
    “醒，醒了？”小圆脸讷讷地发出疑问。
    然而这一声之后重归寂静，里面似乎重新睡了过去。
    “……”
    沉默良久，有人先提出：“我今天还有下一场，还要回家放衣服，得先走了。”
    “我也是……”
    “敲门说一声吧。”
    “学长，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学长……”
    这个点真的挺早的。
    酒店外街道绿化做的不错，他们楼层不高，叽叽喳喳的鸟叫停在窗外。床头柜上手机震动一直没停止过。
    “……以前也是这种习俗？”周睚捞起枕头垫在他身后，侧头看了一眼门口，闷笑，“有点可爱。”
    徐青燃胳膊遮着眼睛，身体被撞得支离破碎，半晌才咽下含糊不清的声音：“什么毛病……”
    年少的人偶尔能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可爱举动，就像那一排走过去敲门道完生日快乐的女生，办理退房的时候在大堂笑成东倒西歪一群人。
    这种幼稚的举动也就是听起来浪漫而已。
    “他们要是被吵醒了会不会想揍我们？”
    “醒了可能不会，被吵的时候应该想揍人。”
    “燃哥不会动手。”小可爱笑得很坏，“怎么回事，我现在想到燃哥恨得牙痒痒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就很开心……”
    “好巧，我也是……”
    “谁带来的风气？”有个女生佯怒，撑不住笑场，“虽然我也是。”
    对啊到底谁带来的风气。
    “……”
    龙狮一大早跑去辅导班上课，正午上完课回来，拎了一个礼品袋，经过眼熟的几个房门直接敲，敲完打电话。
    “龙狮的电话。”周睚敲响浴室的门。
    徐青燃站在淋浴底下，按着腰靠着墙，一声不吭。
    电话还在震。
    “燃……”周睚冒出一个音节，手指从门上放下来，笑了，“对不起，我忘了你说不了话。”
    回应他的是愤愤砸到门上的小型沐浴露。
    “醒了吧？”龙狮拎着礼品袋挂在门把手上，“我说你们昨晚是闹到多晚，怎么能一觉睡到大中午，刚刚我过来碰到高二那几个女生，全在猜你们昨晚干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周睚言简意赅：“醒了，昨晚没干什么。”
    龙狮把手机拿开重新看了一眼备注，是徐青燃的名字没错：“……是，是你啊。”
    周睚听到房门外有动静，走过去打开门，一边应道，“嗯，他在洗澡。”
    大中午洗什么澡？
    龙狮一愣，理智地没有问，他挂了电话：“哦……没吃早餐吧？”
    “嗯，待会退了房下去吃。”周睚说。
    周睚站在开关那一边，没有让开让龙狮进去，但这个视觉可以看见床位，房间简单收拾过，被子铺得好好的。
    龙狮皱了下鼻子，直觉告诉他最好别进去。
    他也就真的没有进去，从早餐袋里拿出两份豆浆包子：“我来的时候买了一些早餐，现在还没凉，群里说等下去吃火锅，你们待会儿拿这个先垫垫肚子再吃别的，对胃好。”
    周睚点点头：“好。”
    说话的时间里，陆晨走上楼。
    陆晨那个双人房里昨晚睡了三个人，三个人昨晚打游戏到很晚，早上醒的也不算早。他们的房间里只准备了两套洗漱用品，陆晨洗漱完下楼跟前台拿了一套新的。
    “睚哥你们的衣服。”陆晨挎着龙狮，纸袋一并挂在房门上，一点儿要看他们房间里面的意思都没有，顺带拎走了龙狮，“我们下去退房，在下面等你们。”
    “又买衣服？”龙狮回头，目光在购物袋的标签上停了两秒，嘴快地问，“昨晚不是买了吗？”
    “他们那套太轻薄了，好像很透。”陆晨说，“再说那是夏装。”
    龙狮还要问，给陆晨拽着往另一个房间走，“行了，绵羊等了你老半天。”
    浴室抠门的动静响了好久，跟里头关了只猫一样。
    周睚关上门，把东西全提进来，对着浴室说：“他们走了，可以出来了。”
    浴室门哗啦打开，徐青燃腰上系着浴巾，龇牙咧嘴地走出来，他咳了两声，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沙着嗓子说：“待会吃什么？”
    昨晚瞎吼了一宿，吃的夜宵也上火干燥，早上起来不见好转，跟着周睚咿咿呀呀一个早上，嗓子彻底毁了。
    “火锅吧。”周睚过来亲亲他，饱含歉意地揉了揉徐青燃头发，“你等会就在旁边喝王老吉。”
    “滚。”徐青燃不躲不闪，弯腰拿衣服穿，余光瞥见被踢到角落皱巴巴成一坨坨的衣服和垃圾桶里打包成袋子的黑色塑料袋，似笑非笑地扫了周睚一眼，“还说不是馋老子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