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心宁如水
残墨发现金炫冰在全权指挥整场战斗,他与精卫们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好像他们就是他的手和脚,他怎么想,他们就会怎么去做……而这一切,并不是精卫们在配合他,而是他清醒的掌控着节奏,总会在他们需要他时出现。
这种成团的力量将一变成十,将十变成了百,将弱小的力量变成了强大的拳头。
金炫冰……似乎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残墨的表情很冷。
他看穿眼前一切,看出金炫冰的强大魅力和无限潜力……甚至隐约看见他身上至尊王者的光芒……
可是——他只是残墨!
他只是嘲风的剑!
金炫冰再强,再令人向往……这世间只有他残墨不可能倒戈,因为他本身,就代表着嘲风的尊严。
他只属于嘲风!
嘲风的敌人,就是他残墨的敌人。
越看清事实,残墨越坚定——七日后,他一定要拼尽全力将红袖送回嘲风身边,然后将这里的一切,如实上报。
长线怪最终被‘干掉’,轰然倒下,战场那边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精卫们在怒吼,呐喊,个个兴奋的不得了。
红袖仍在拼命治愈受重伤的精卫——他的小腹被一刃切开,肠子都差点流出来,离死只剩一步。
只来得及看眼兴奋的大家,红袖气的直叫:“我要喝水——!”
一直守在红袖身边的金殊予赶紧回身去找,可惜……水袋什么的全在坐骑们身上,那些家伙全在高空兴奋的乱飞,半天不下来,金殊予就不停的叫唤,惹的金炫冰哈哈直笑。
红袖直到这会儿才发现医师一个不见,她四周看了个遍,瞪向金炫冰:“医师呢?”
金炫冰笑容一僵,呃了一声,沉默小会后看向红袖。
“他们手无缚鸡之力,跑都跑不了,我救了这个救不了那个,那啥……”
在红袖面前,金炫冰似乎永远凶悍不起来,说话吞吞吐吐的。
“少司命……”围在红袖身边的另一个精卫出声解释:“我们九爷尽力了,就是为了那些医师,沙轮才……”
说话的精卫也一身重伤,而且一直坚持在战,直到刚才才凑过来坐下。
红袖看他一眼,心疼的微笑:“知道了。”
——十名医师啊!居然刚一进禁地便全数丧生,这样的结果……嘲风真就没想过到?
红袖低下头去,陷入沉默。
金炫冰凑过来蹲下,小声的试探:“生气了?我真尽力了……红袖?”
突然吸口气抬头,红袖手上没停,看向金炫冰:“你一直没介绍过他们,不趁这会功夫介绍介绍?”
金炫冰一愣,下秒反应过来,看出红袖没有生自己的气,他松了口气,咧嘴就笑。
“你正治着的这个,肠子差点淌出来的家伙就是沙轮,他们八个里面最强的。”
看向仍昏迷不醒的男子,红袖嗯了一声。
“那家伙,阿风。”金炫冰冲红袖使了个眼神,红袖便看向之前和她说话的精卫,冲他一笑,害得人家也赶紧笑笑。
“都过来!”
金炫冰冲远处吼了一嗓子,那边的家伙们就陆陆续续凑过来。
“伏利、巴尔曼、印杰、大飙、一飞,落最后的那个叫辉,我们都喊单字的阿阿阿,明白了吗?”金炫冰很开心的样子。
红袖点点头:“阿辉。”
金炫冰立马点头。
“阿辉,少司命喊你呢!”有人打趣了,大家都笑起来。
那么巨大的妖,他们居然打过了,每个人都亢奋的不行。
看向大家,红袖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喜,没有一丁点受挫或是沮丧的失落……毕竟,刚刚死了十名医师啊,单眼下的就有两重伤员待救,他们都说说笑笑,没人悲伤……
“别闹了,赶紧的收拾,检查一下那大家伙能不能吃!午饭还没着落呢!”
看向霸气惊人的金炫冰,只一声令下而已,大家一哄而散,红袖歪了歪头——这便是渲染力吗?
因为金炫冰,所以每个人都无惧生死?
金殊予终于拿了水袋过来,在红袖身边蹲下,直接拧开了塞子想要喂她喝水。
红袖一愣,直接空出一手接住,另一手的治愈之光便立马强烈了些,她连喝好几口,解了渴,看向金殊予,冲他一笑。
“谢谢!”
金殊予愣了一下,一边接过水袋,一边浅笑。
红袖又继续认真的治愈……那红色的光芒温柔的笼罩着沙轮腹部,整体看来已经愈合,只有红袖自己知道,里面还是受损状态,而且,沙轮一直没醒,她凝眉用力,顾不得自己两手臂都酸痛起来。
金殊予一旁看着,再不敢打扰,只是内心深处暖的发烫。
——他成功了,不是吗?
他成功的将红袖带进了禁地里,和他们在一起了。
嘲风一心想着将他们分去两个世界,他和红袖一起;该是想不到……竟出现意外结果——分是分成了两个世界,却是他独一人一界。
金殊予微笑着,心宁如水。
仿佛世界再怎么变更,都与他无关了,他自己,已经安逸了,平静了。
看着红袖认真的模样,金殊予感慨万千。
之前她还厌着他……可现在,她已经愿意冲他微笑了。
这样……就够了。
一直拧着眉头的红袖突然啧一声:“不行,不能这样浪费时间。”
红袖看向一旁的金殊予……其它人都去忙乎了,只有他静静的守着她。
刚想托金殊予帮忙做点事的,在看见他的瞬间,红袖一愣:“你受伤了?”
这时才发现金殊予的额头右侧一块淤青,红袖啧了一声:“怎么搞的?”
金殊予只笑,摇头:“不碍事。我在最外围,他们和大妖打的时候我离的远,只是想抢着救个医师,却反被他扯倒了,撞伤的。”
红袖听着便干笑:“以后再遇上这样的情况,你的任务只有一个,保护好你自己。记住了吗?”
——红袖说不上来自己的感觉,她对这个金殊予始终有种挣脱不掉的关心,没来由的,总会把他算进自己考虑的范围里。
就像她不想再牵扯上残墨,于是就冷落他一样;很神奇的,她也不想牵扯上金殊予,所以也对他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