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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见沈棠溪还站在一旁,谢青珩说道:“阿棠,你不回府?”
    沈棠溪问道:“你们呢,是回去吗?”
    谢青珩点点头,刚才闹了这么一出,谢嬛受了惊吓整个蔫儿蔫儿的,谢娇娇和苏阮倒是没什么,可是谢青珩想着回去跟谢渊说事,也不想在外耽搁。
    沈棠溪说道:“那我跟你们一起吧,正好我有事想要去见见姑父。”
    谢青珩也没觉得奇怪。
    他们家和沈家一直都走的很近,哪怕他母亲过世之后,两家之间的感情也从来没有淡过。
    他们兄妹三人经常会去沈相府里走动,而沈棠溪也时常会在宣平侯府里留宿,甚至谢老夫人还单独给沈棠溪在宣平侯府里留了院子,让他留在侯府时如同在家中。
    所以沈棠溪说要跟他们一起回去,谢青珩也没有反对,直接带着谢嬛他们上了马车,便让人驾车回府。
    外面马车走起来后,车轱辘碾在雪上“嘎吱”作响。
    谢青珩依旧骑着马走在外面,而沈棠溪则是跟着苏阮几人同乘。
    苏阮坐在车窗边上,拉着车帘朝后看了一眼,远远的就瞧见那边被压得几乎看不见身影的宇文延,嘴角动了动,眼底露出丝笑来,回头时,却冷不防撞上了沈棠溪满是探究的目光。
    苏阮眼里笑容没变,摸了摸脸:“沈表哥这么看我做什么,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沈棠溪面具罩着,看不清神情,那双眼睛却是清幽:“表妹好像很高兴?”
    苏阮嘴角弯弯:“是啊,我原本还以为大哥他们会招惹麻烦,被瑞王府的小王爷缠上,担心的不得了,现在知道他们没事了,我当然高兴。”
    “是吗。”
    沈棠溪微眯着眼,像是不信。
    苏阮笑得乖巧:“当然了,难道沈表哥不高兴吗?”
    沈棠溪目光紧锁在她脸上,见她那笑容仿若真心,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那样子跟糯米团子似的乖巧的很,半点都瞧不出破绽来,半晌也勾了勾嘴角,心中说了句“小狐狸”,面上却是跟着轻笑起来。
    “表妹说的是,少了麻烦,我自然也是高兴的。”
    谢嬛还沉浸在之前跟宇文良郴对骂的后怕里,神情蔫蔫的看着两人:“你们两个说什么呢,什么高兴不高兴的,饶的我脑袋晕。”
    她说完后勾着苏阮的胳膊,靠在另外一边的谢娇娇肩头,满脸沮丧。
    “表哥,我觉得那个宇文良郴小心眼的很,他当街就敢打二皇子,你说他会不会记恨我骂了他啊?”
    之前她激愤之下,什么话都往外说,这会儿想起来时便有些后悔。
    早知道那会儿她就忍着了。
    谁能想到宇文良郴不着调,他那个爹瑞王更不着调,都能帮着他儿子殴打二皇子了,他们该不会回头记恨她骂他乌龟王八蛋的事儿,带着人打上门来吧?
    第106章 喜欢
    谢嬛忧心忡忡。
    沈棠溪说道:“不会的。”
    谢嬛有些不信:“真的?”
    苏阮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拍拍她手在旁说道:“二姐放心吧,小王爷不会来寻你的。”
    “他如果真那么不要脸面跟你计较,之前在戏园子里的时候,他就不会那么容易走了。”
    “再则你是女儿家,他一个大男人,跟你吵了嘴丢了人也就算了,他要是真还敢找上门来,到时候不需要你出面,京中的那些人就得笑话死他,
    谢嬛之前骂人把自己给骂哭了,原本嚣张的宇文良郴就怂了。
    那场面,苏阮可瞧得清清楚楚。
    她虽然也觉得瑞王父子两都有些奇葩,可不得不说,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宇文良郴混蛋是混蛋了点,却还是有些底线的,至少他要脸。
    如果今儿个在戏园子里跟他对骂的是谢青珩,或者裴耿他们任何一个男的,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非得小心眼的事后找回场子不可。
    可是换成谢嬛,宇文良郴十之八九都干不出来找上门寻衅的事儿来。
    关键他丢不起那人。
    这京城里就没有不透风的事情,宇文良郴要真敢为着这事找谢嬛麻烦,京里头那些跟他玩的好的世家子能把他嘲笑致死。
    谢嬛听着苏阮的安抚,心中好歹安稳了一些,抱着苏阮的胳膊嘟囔道:“下次我要再跟人吵嘴,你们可得拦着我点儿……”
    沈棠溪闻言顿时横了她一眼。
    “你说的轻巧,那也得要拦得住才行。”
    “刚才青珩可是死死拽着你来着,可你那气势如虹的模样,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没瞧见你刚才骂人的样子,那一句一个王八蛋,连季诏他们都惊呆了,要不是他们都是我和青珩的同窗好友,不会出去跟人嚼舌头,你这英姿不出一日就能传遍了整个京城。”
    “到时候人人都知道,你这个宣平侯府的二小姐嘴皮子有多利索!”
    谢嬛被训的苦着脸:“表哥,我知道错了。”
    沈棠溪闻言瞪了她一眼,和刚才跟苏阮说话时流于表面的亲近不同,对着谢嬛时,他言语间满满都是真心。
    “你每次都是知道错了,每次都死不悔改,我看我得提醒青珩一声,让他跟老夫人说说该好生教教你规矩,否则你这性子,说不准哪一日真得惹出大祸来。”
    谢嬛心中有意反驳,她也没经常惹事,今儿个不是例外吗?
    可瞧着沈棠溪瞪着她的样子,她讷讷的不敢还嘴,只能听着,结果就这么被教训了一路。
    等到了宣平侯,马车刚在府门前停下来的时候,谢青珩还没来得及下马,就见到谢嬛拉着苏阮和谢娇娇一起撑着车辕跳了下来,然后一溜烟的将他们甩在了外面,直接跑进了府里。
    “当心点,雪天路滑!”
    谢青珩扬声说了句。
    那边谢嬛背对着挥挥手:“知道了大哥,我们先进去了。”
    谢青珩瞧着三人转瞬就没了影,有些奇怪,拉着马鞍从马上下来之后,他皱眉道:“她们跑什么呢?”
    沈棠溪慢悠悠的从马车上下来:“没什么,就是表妹性子太急,说了她几句,她想来是不耐烦我说教了。”
    谢青珩闻言失笑:“嬛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往日里比这离谱的事情多了去了,她最近时常跟阮阮走动,连带着她的急脾气缓和了许多,性子收敛了不少。”
    “今天这事说到底也怪不得她,话头不是她起的,事情也不是她提的。”
    “谁能想到会那么凑巧,她刚说了一句就被宇文良郴给听了去。”
    谢青珩将马绳递给了旁边的下人之后,抖了抖披风,领着沈棠溪朝着府内走:“她之前强出头,也是因为怕我遭她连累,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大胆子直接骂了宇文良郴。”
    谢青珩内心里是很护短的。
    之前不喜欢苏阮时,怕她欺负弟妹,所以哪怕明知道有些事情由他来说并不好,他却依旧顶着谢老夫人的不喜,提出不让苏阮入二房的事情。
    后来对苏阮改观之后,他便将她当成亲妹妹一样袒护着。
    而这份袒护对于谢嬛和谢青阳也一样。
    谢青珩其实没想着让弟妹回报他什么,他一直都觉得自己作为兄长,护着弟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是当谢嬛毫不犹豫的站在他身前,边哭边骂宇文良郴,说不准他诬陷她哥哥的时候,他依旧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暖意。
    大概就是自己全心以对的人,也同样的在意自己,让人打从心底里觉得高兴和满足。
    谢青珩说道:“其实小六和嬛儿本性不坏,只是以前纵着养坏了性情,如今跟阮阮走的近,耳闻目染之下,性子收敛之后都稳重了不少。”
    沈棠溪脚下停了停:“苏阮有那么厉害?”
    他挑挑眉,“你现在可是三句不离苏阮,怎么,她这么讨人喜欢?”
    谢青珩冷峻的眉眼中染着笑:“是挺讨人喜欢的。”
    “以前她跟只刺猬似的,恨不得扎伤身边所有靠近的人,让人以为她性子跋扈容不得人,后来慢慢才发现,她不过是个被生活磨得懂得保护自己,防备他人的小姑娘而已。”
    “你别瞧着她看上去那么软绵绵的,可实则厉害的很,前儿个小六跟她吵嘴,还嚷嚷着要将她赶出去,结果半夜就被她扮鬼吓得鼻涕眼泪直流。”
    “我还想着他们两怕是以后还有的吵,谁知今儿个我去她院子里的时候,发现小六居然对她服帖起来。”
    谢青珩想起那天夜里自家那倒霉弟弟蹲在窗户外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笑的不行:“小六的脾气你也知道,能让他主动服软的,阮阮可是头一个。”
    “嬛儿和府中几个妹妹都很喜欢她,我祖母疼她都快超过我们几个亲孙儿了,要不是……”
    谢青珩顿了顿。
    要不是他们中间隔着她父亲的死,要不是他们中间隔着杀父的仇,谢青珩倒宁愿让苏阮改了姓,直接当谢家的女儿。
    第107章 直问
    沈棠溪跟在谢青珩身旁,看着他说起苏阮时眉眼柔和的模样,听着他说着苏阮在府中尽收人心,甚至让得谢老夫人偏宠,可言语里却没有半点嫉妒和不甘心。
    他不由皱了皱眉。
    九天前,苏阮大闹喜宴,砸了宣平侯一头一脸,让整个谢家丢尽了颜面,遭了所有人厌弃。
    九天后,她便平了过往所有的过错,让谢家真心接纳她,甚至让原本对她厌弃的人也喜欢上她,心甘情愿的对她好。
    短短九天而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沈棠溪说什么都不相信。
    沈棠溪想要提醒谢青珩两句,让他别太相信苏阮。
    当初苏阮那眼神他还记得清楚,那可绝不是什么小白兔会有的眼神,而且今天在戏园子里,他总觉得宇文良郴被打和苏阮脱不了关系。
    “青珩,别太相信眼睛看到的。”
    谢青珩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沈棠溪说道:“我说,苏阮未必有你说的那么好。”
    谢青珩脚下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沈棠溪时,眉峰皱了起来,眼中的温和之意散去了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棠溪也跟着停下:“你知道苏阮的身份,就该明白她不是寻常那些性子温软的姑娘,她先前那般恨你们,如今却是一反常态,你难道就相信她这么容易放下了她父亲的死?”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让你们这么相信她,但是青珩,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今天在戏园子里,你真的觉得她突然下楼,在外面呆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才回来,当真是因为她在戏园子里迷了路?戏园子里那么多人,如果真的只是叫个水,她怎么会走到后院去?”
    谢青珩神色阴冷下来,沉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棠溪扯扯嘴角:“虽然没有证据,可我觉得,宇文良郴的事情和她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