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82节

      “我是不会同意的,她要跪就跪着好了,反正母亲向着她,你也向着她,她翅膀硬了也用不着听我的话,让她去跟着你们好了”
    “正宜”
    谢勤向来肃然的脸上生出丝无奈来,想要劝说。
    可吴氏却是根本就不想跟他说话,直接扭身站起来便出了厅内,朝着卧房走去。
    谢勤连忙跟上去,嘴里刚叫了一声“正宜”,就见到那房门“砰”的一声被甩上,险些夹到了他的鼻子。
    谢勤:“”
    他和吴氏成婚多年,夫妻和睦,还从来没被她这般使过性子,更是头一次被关在了卧房门外。
    谢勤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听着房门传来的哭声,又扭头看了眼跪在院子里不肯起身的谢锦月,眉心紧紧皱着简直快要能夹死苍蝇。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苏阮回了跨院之后,就拿到了祁文府托人送来的书。
    听着说是之前从她着借的,她还懵了一会儿,她几时给祁文府借书了
    直到后来在书里翻出夹在里面的信封时,苏阮才反应过来,祁文府让人过来还书,而不是直接送信,应该是怕误了她名声。
    她拿着信抖了抖,又翻了翻书,忍不住“噗哧”笑出声。
    当了那么多年的苏大人,倒忘了她现在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家家怎么能随便跟男子私下通信
    “小姐笑什么”澄儿好奇。
    苏阮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起个有趣的事儿。”她随口敷衍过去,“对了,我刚才拿回来的那个食盒里装着些点心,应该还热着,你跟采芑分分。”
    澄儿眼睛一亮,脆生生的应了下来,就连忙跑了出去。
    苏阮笑了笑,这才拆开手里的信看了起来。
    信上字迹无比熟悉,她上一世好多次练字时都是照着这笔字迹来临摹的。
    她拿着信纸在鼻尖轻嗅了嗅,果然在上头闻到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
    苏阮忍不住“啧”了一声,撇撇嘴:“还是这么臭美。”
    一个大男人,爱照镜子也就罢了,书本纸页还总是弄的香喷喷的。
    苏阮扯扯嘴角腹诽了几句,这才翻开信纸看起来。
    祁文府写的东西并不多,许是担心被旁人瞧见,所以他只是简单说了一句宇文延和宇文良郴在宫中对峙,而他奉诏入宫作证,宇文良郴被送进大理寺的事情。
    信后他写了句,外间混乱,让她留意有人狗急跳墙,旁的便什么都没再说,可苏阮却还是从他的心中瞧出了不少东西来。
    祁文府那厮蔫儿坏,入宫作证定不可能帮着宇文延去对付瑞王府,可宇文良郴依旧入狱,怕是他在其中挖了坑。
    他那人挖坑向来会将自己拔出来,而且那种情况下,双方都在,又在明宣帝面前,他无论偏帮任何一方都会把自己拖进泥沼里,不仅得罪了另外一边,还极有可能让明宣帝以为他心有偏颇。
    可如果两边都不帮,独善其身,却又会让人觉得他胆小怕事,不堪大用。
    那种情况下,想要脱身,又不招惹麻烦,就只有一种办法,就是两个一起坑,还要坑的不留痕迹。
    所以宇文良郴被罚,宇文延看似无事,可实际上却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否则祁文府也不会在信末提醒她,让她小心有人狗急跳墙。
    苏阮手中摩挲着信纸,若有所思。
    那宇文良郴是瑞王的命根子,他被打入大牢,瑞王府和二皇子可以说是结下了死仇。
    祁文府提心她小心二皇子,却又没让她留意瑞王,所以说
    瑞王是和祁文府联手了
    苏阮放下信纸,皱眉轻咬着拇指的指甲,低声喃喃:“明宣帝性情优柔寡断,于朝政之事更是不够果决,每每行事时更总想以权衡之术平衡众人之势。”
    “瑞王如果真和祁文府联手,他们定然是要置宇文延于死地的,可是明宣帝那边肯吗”
    苏阮咬着指甲,秀气的眉毛皱起来。
    她如今的年岁和身份,对于探听外界的事情实在太过不便。
    “小姐。”
    外头帘子被人掀开,采芑走了进来。
    苏阮神色不变,只是扭头看着门前问道:“怎么了”
    采芑说道:“三小姐来了。”
    谢锦云
    苏阮有些诧异:“快让她进来。”
    采芑出去片刻,苏阮刚将桌上的信纸折好收起,外头谢锦云就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她穿着粉色袄裙,眼睛红肿,瞧着像是刚哭过的。
    苏阮心中一惊,连忙起身:“三姐,你这是怎么了”
    第133章 提醒
    谢锦云拉着苏阮的手,声音沙哑:“阮阮,你陪我去见祖母好不好?”
    “出什么事儿了?”
    苏阮摸着谢锦云的手冰凉凉的,小脸也被冻得通红,她连忙伸手替她搓搓手,一边皱眉说道:“你出来怎么也不穿件斗篷,你身边的丫环呢,怎么没跟着你?”
    谢锦云抿着嘴唇,眼睛通红,眼瞧着又要掉眼泪。
    苏阮最怕人哭了,忙柔声道:“你别哭,有什么事情你先与我说说。”
    谢锦云被她软软的一劝,便红着眼说道:
    “锦月和母亲吵架了。锦月跪在外面不肯起身,母亲又把自己锁在房里。我刚才过去的时候,锦月冻得脸都青了,我求母亲别生气她不理我,我让锦月起来她又不同意,说母亲不原谅她她就不起来。”
    谢锦云说的不清不楚的。
    苏阮也听得糊涂,只能抓了关键的词问道:“四姐说要三婶原谅,原谅什么?”
    “她想去三青武院。”
    谢锦云声音有些哑:“母亲替她看了一门亲事,只说过完年后就让两家定亲,可是锦月不愿意,还求了祖母让她去三青武院学习,母亲一直就不喜欢她舞刀弄剑,直接就动了怒,还跟锦月吵了一架。”
    苏阮听着谢锦云的话,总算是弄清楚了事情原由。
    之前在锦堂院的时候,她就已经听谢老夫人提起,说要送谢锦月去三青武院。
    想起那天晚上,吴氏和谢锦月为着她那些“离经叛道”的想法争执不下的模样,苏阮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锦月心气高,向往军伍,可吴氏却秉持着女子妇容工德。
    两人谁也说不上对错。
    吴氏是为了谢锦月好,怕她走了错路,不想她放弃轻易到手的安稳,去走那满是荆棘艰难之路,可谢锦月又心气太高,不愿和寻常女子同流。
    谢锦云眼圈通红的低泣道:“外面下雪了,锦月要是这么跪下去,会伤了腿的。母亲向来都听祖母的话,锦月也是。”
    “阮阮,你陪我一起去见见祖母,求祖母去我母亲那一趟好不好?”
    苏阮开口问道:“三叔呢?”
    谢锦云低声道:“在母亲那。”
    苏阮说道:“三叔没劝吗?”
    谢锦云抿抿嘴:“劝了,可是母亲连他也一并关在门外了,而且还越发动气……”
    苏阮闻言拉着她的手坐下来说道:“三姐,我不是不愿意陪你去见祖母,可是这件事情祖母出面也没用的。”
    见谢锦月不解,苏阮说道:
    “你刚才也说了,去三青武院的事情是祖母准了的,而且三婶只是与四姐置气,将她自己锁在房中,却没做其他事情,就说明她心中是不同意却没办法阻拦的。”
    “三婶应该是已经去见过祖母了,而且还和祖母有了分歧,你就算现在再将祖母请过去,三婶心中不愿依旧是不愿,谁劝都没用的。”
    “而且有些时候,人心里存了疙瘩,旁人越劝只会越发生气。”
    谢锦云脸色发白:“那怎么办?”
    苏阮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见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而且还飘起了小雪,她低声问道:“四姐跪了多久了?”
    谢锦云抿抿嘴:“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苏阮闻言轻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说道:“三姐放心吧,她跪不了多久的。”
    “采芑,你去一趟三叔那边,让人跟他说一声,就说外间下雪了,天黑路滑,三姐今儿个夜里就不回去了,直接在我这边歇下,让三叔别担心。”
    谢锦云听到糊里糊涂,“阮阮,你让我留下做什么?我还要回去帮锦月……”
    苏阮说道:“你别帮了,越帮越乱。”
    见谢锦云张嘴想要说话,苏阮拍拍她的手说道:“放心吧,没事的,你不用回去,也别去劝,三婶舍不得伤了四姐的。”
    说完没管谢锦云明不明白,苏阮对着采芑说道:
    “快去吧,三叔若是问什么,你就直说,记得跟他说清楚,天寒地冻的,让他早些休息。”
    ……
    采芑领了命,提着灯笼打着伞去了三房那边,远远就瞧见跪在院子里的谢锦月。
    谢锦月身上已经落了一层白雪,脸上冻得有些泛青。
    采芑没敢多瞧,只是跟着三房的丫环寻到了谢勤。
    谢勤正站在廊下为妻女的事情发愁,两边一样的犟,谁也劝不动,听着说苏阮院子里的丫环过来,他顿时有些惊讶,让人将采芑带了过来。
    采芑行礼:“奴婢采芑见过三爷。”
    谢勤:“这么晚,你过来有什么事?”
    采芑低声道:“回三爷,奴婢是替小姐传话的,三小姐之前去了小姐那边,眼下外面下了雪,天黑路滑,小姐便让三小姐留宿。小姐说让奴婢告诉您一声,免得您担心之下派人去找。”
    “锦云去了阮阮那里?”谢勤闻言诧异。
    之前谢锦云还来哭了一通,替谢锦月求情,只是被吴氏直接挡在了门外不肯见她,就哭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