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去领证的计划还是泡汤了，林可可的户口本不在身上，两人只能把计划推迟到回国之后。
    夜以晨还是起可早，处理完回国准备的事宜之后把林可可喊醒，带她去莫桑那里。
    “我不想去，我觉得就这样挺好的。”林可可为懒床找借口。
    “可可，如果你是纯粹失忆的话我也无所谓，但秦辰给你吃的药成分不明，很可能超负荷伤害了你的身体，只是现在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所以我们必须要检查。”
    夜以晨耐心的给她解释，一边催着她起来，林可可才慢吞吞非常不情愿的起来。
    磨蹭半天，到莫桑诊所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入夏天气闷热，林可可不但愈发嗜睡，起来后也精神萎靡，她穿了件湖蓝色无袖长裙，为了提升气色，还画了个淡妆。
    莫桑照样推掉了所有的预约等夜以晨带人来，听到门外动静的时候他敏锐的分辨出来是助理的高跟鞋声，跟她在一起的还有两道不一样的脚步声，看来是他等的人来了。
    就是这样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状态下，看到林可可的那一刻，莫桑还是忍不住发愣了，他昨天还在好奇，夜以晨那么喜欢的姑娘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有过无数设想也否决了很多，真正见到的时候，却发现林可可不是自己想象到的任何样子。
    唯一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太美了，而且是带着一点颓废，眼神无法聚焦，很随性的那种美感，身形修长瘦削，微微低着头和夜以晨并肩进来，这样的场面别提多养眼了。
    莫桑对面只有一张椅子，夜以晨让林可可坐下，椅背是环形的，夜以晨就坐在她身侧椅背上，右臂从她身后绕过，扶着另一侧椅背。
    “能不能不要这么堂而皇之的秀恩爱？”莫桑提出恳求，他怕自己的眼睛被闪瞎。
    “不行。”夜以晨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的请求。
    林可可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她实在没什么精神，但自己没发觉，夜以晨不说，但心里已经有所预感。
    莫桑当然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不知道是药副作用过大还是林可可服用时间长了。
    “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夜以晨没替她回话，他知道莫桑是在集中她的注意力，林可可都快坐着睡着了。
    莫桑又重复了两遍林可可才听见，“我吗？”
    莫桑大方温和的笑了下，“助理已经出去了，这里还有别的姑娘吗？”
    “我叫林可可。”
    “好，可可小姐，我可以叫你可可吗？”
    林可可坐正身子，抬头看了眼旁边的夜以晨，夜以晨也看了她一眼，微笑表示自己不在意。
    其实怎么会不在意，夜以晨已经瞪了莫桑好几眼了，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可可，你失忆多久了？”
    “三个多月吧。”林可可不记得具体时间，因为从醒来之后就一直处于很迷糊的状态，有时会头疼，有时会昏睡一两天都不醒。
    “身体不适时候的表现呢？”
    林可可如实说了那些情况。
    “给你下药的人也不敢乱用这种药，最频繁不过是半个月一次了，这样算下来服用的次数也不会很多，我们先进去做个检查吧。”
    林可可迷迷的点头，跟着莫桑进去了。
    一番检查之后莫桑拿着报告喊林可可起来，接连叫了几声都没应答，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夜以晨感觉都过了一整天了才等到莫桑出来，迎过去才发现林可可没出来。
    “睡着了？”夜以晨很机智。
    莫桑耸耸肩，无奈点头。
    两人坐下，莫桑沉着脸对夜以晨说，“还是要喝药治疗，但这不是对症下药，所以治疗的进程会很缓慢，她的记忆应该很快就会恢复，但是身体机能的下降不是随便就能治好的。”
    “那我宁愿让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不是我们能选择的，她喝的那个就像慢性毒药，还是没有解药的那种。”
    夜以晨低着头没说话，莫桑能感觉到他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没再继续说下去。
    “先回去了。”夜以晨站起来，内心挣扎一番之后，还是拿了莫桑给他的药。
    林可可躺在检查台上睡得安稳，夜以晨端详着她温柔如水的面容，忽然很害怕她就这么睡过去了。
    把林可可搬上车开回家的路上，夜以晨一度在等红灯的时候失神，后面司机的鸣笛声遍天飞的时候才继续往前开。
    到家抱着林可可回房间，给她盖被子的时候林可可忽然醒了，迷迷糊糊喊了他一声，“以晨，我还能好吗？”
    “当然能啦，莫桑给你开了点药，按时吃的话，很快就好了。”夜以晨报喜不报忧，也希望林可可能乐观些。
    “以晨，你不要忘了昨天的说的事情。”
    “什么？”夜以晨一下子没想起来。
    “回去结婚啊。”
    夜以晨没想到林可可会主动提这件事，“回去，马上就回去，明天好吗。”
    “嗯，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那些人都好可怕呀。”
    夜以晨当场在她旁边订了机票，等最终确定付款之后发现林可可又睡着了，她这两天格外的贪睡，在哪里只要安静的做一会，或者站上一会，好像快要睡着了，夜以晨担心她到底能不能恢复记忆，又担心她的身体情况会恶化。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的机票，夜以晨起床早早的做了早餐后收拾东西，一直磨到十点半才叫林可可起床，她也像是忽然被上了发条一样，一喊就醒了，格外反常。
    夜以晨便开始忙进忙出的把早餐端出来，林可可洗漱好之后在坐在餐椅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夜以晨看她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问她怎么了。
    林可可没有马上回答，夜以晨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赶紧去拿莫桑给他开的药。
    “可可，快吃吧，吃完之后把药喝了就好了。”
    林可可很不配合，把药推的远远的，“我不吃。”
    “不吃怎么行？不能好啊。”夜以晨只能以治疗失忆为由骗她吃药了。
    “以晨，我都想起来了。”
    夜以晨没想到林可可忽然说了这么句，准备把药推回去的手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