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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尚:“荣先生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一下我现在的任务,进度是以什么为依据?”
“进度视剧情而定。”
荣映心里一个咯噔:“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卫尚解释:“就是直到你的剧情结束,任务才算完成。”
荣映头皮发麻,这也就是说,他得等到封泠在故事主线里彻底下线才行。
好坑啊!
这个规定一开始并没有人告诉他!
有心质问,但是想起与卫尚那番有关“自救”的谈论,荣映泄气,怪他,是他自己没问清楚。
而且就算什么都问清楚了有什么用呢?他又没有拒绝的余地。
毕竟是复活的唯一途径。
哎~
算了,就这样吧,不就是等到最后下线吗?他等就是了。
“卫先生能否透露一下,封泠在原剧情中下线的时间。”
“很快。”
荣映稍微放下心:“具体呢?”
“男主回来报仇的时候。”
荣映:“······”
他怎么就忘了还有齐宴这回事?!
因为卫尚并没有说明齐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荣映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处于过了今天没明天的悲惨心境中,也不管外界怎么说他了,整天缩在封家不出门,任由楚棻等昔日对头上门挑衅也不答理,一心一意享受生活。
窝在家里当了近半年懂事贴心孝子,就连封父都察觉到不对劲了,他挑了一个晴朗的午后,小心翼翼的敲开了荣映的房门,询问他是不是最近受了什么刺激。
“儿子你要是不愿意说也不要紧,爹不逼你,你看今天天气多好,木圭山上好多猎场都人满为患,热闹得很,你都好久没出门了,不如趁着今天天气合适,带着人去玩玩?”
“······”荣映放下书,拿起桌边的茶壶为封父添了茶:“爹,我真的没事。”
封父不信:“那你为什么不出门?”
当然是因为我怕啊!
荣映最终还是无奈妥协:“好了好了,爹,我去,我出门还不行吗?”
这年头,想宅在家里都不行。
哎~
为了让自己保持一个好心态,荣映三令五申,封府上下不准提起齐宴这两个字,弄得封家人都以为公子是因为齐宴在他遭遇山洪时趁机逃走,所以记恨至今。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齐宴没什么消息,荣映的心态也渐渐从心惊胆战变成了麻木,齐宴是谁?哈哈,他不记得了!
齐宴走后半年,赵扶芊成亲,云阳王府的排场比封清当初成亲时还要大,几乎整个蟾宫城的大人物都出动了,给足了两家面子。
荣映对此漠不关心,也不管别人会不会多想,跟着封父一起去道了声恭喜,之后就直接打道回府。
对他而言,时间真的就是生命,他才懒得把生命浪费在不相关的人身上。
听说他走后,云阳王世子还特地端着酒杯去席间找他,说是要敬他一杯,想要给他这个往日情敌一个下马威,结果扑了个空儿,当时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看热闹的很多,不出所料的,当日蟾宫城就出现传闻,说是赵家小姐成婚,与她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封家公子伤心欲绝,甚至连喜宴都不愿意去。
荣映听小厮说起这事,没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脑补过度啊脑补过度~
不过除了这些个糟心事之外,还是有好消息的,比如赵扶芊成亲没几天,封清就传来喜讯,她怀有身孕了。
又一年,封清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单庭为他取名单俞。荣映第一次抱单俞就被小家伙尿了一身,还被大家调侃外甥和他亲,特意憋了一泡童子尿来给舅舅消灾了。
荣映举着一脸纯真笑意的婴孩,闻言只觉哭笑不得。
但事实证明,有些说法并非空穴来风,就比如单俞真得很亲近他。
单俞学说话时,第一个学会的就是喊舅舅。
等到小家伙能走路,不管是谁牵着他,他总要拉着那人的手指,嘴里喊着舅舅,往封府的方向走。
其他人,尤其是封父,见此情形又是羡慕又是气。
他的宝贝外孙啊,跟他竟然还没有跟他家那个小兔崽子亲!
单俞四岁生日时,荣映带着他去城中戏楼玩,单俞比较调皮,再加上散戏的时候人群又乱,结果荣映一个没看住小家伙就被人给拐了。
荣映当时都要急疯了,他领着人沿街找,挨家挨户,就差把整个蟾宫城翻过来,挖地三尺,一寸一寸仔细查看。
好在最后有人传来消息,说是一伙人伢子驾着马车偷偷出了城,据见过单俞的目击者所说,单俞确实就在那驾马车里。
封、单两家及时派人拦住了马车,荣映上前挑开帘子,被堵住嘴巴出不了声的单俞看到他眼睛都亮了,荣映心疼的抱过外甥,解开他身上的绳索,单俞立刻抱紧他的脖颈,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舅舅。
荣映被喊得心都要化了。
回程时,单俞谁都不理,偏要舅舅骑马带他,荣映也乐意惯着他,翻身上马,将单俞牢牢圈在怀中。
半路上下起毛毛小雨,荣映侧着身子,摘了路旁的一片大梧桐叶盖在小外甥的头上。
单俞顶着叶子,一张嘴就露出几颗稀疏乳牙:“舅舅你看,有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