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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他又被抛弃了吗?
明明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楚,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觉得沈承烨曾选择过季西陆、放弃过他。这种感觉让他格外无力,本来心头只对沈承烨有很浅的怨憎,现在突然像种子生根发芽长成大树,化作了浓浓的怨恨。
凭什么是他?凭什么又是他?
他才是正主,难道不该比季西陆那个替身强吗?
沈承烨是什么意思?
温君逸越想越不甘心,死亡的威胁和就坐在他身边、依旧从容的季西陆让他情绪一下崩溃,恐惧伴随着深入骨髓的寒冷,如潮水般涌上,顷刻淹没了他,让他全部理智灰飞烟灭,难以自矜地瘫在墙边嚎啕大哭起来。
沈承烨听到哭声,更不敢去看心上人,他咬了咬牙,冷冷地问络腮胡子:“你们能保证遵守承诺吗?”
络腮胡子无辜地摊了摊手:“谁知道呢?但现在这个情况,你也只能信我们了,不是吗?我好心提醒你,飞行器已经快对接完毕了,所以你的决定到底是?”
络腮胡子说的没错,温君逸和季西陆都在飞行器上,这时候就是雪兰花星盗团的主场,不管沈承烨等人多怀疑星盗的信用,他们都只能按照星盗的规则进行游戏。
到了这个关头,沈承烨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视线转到季西陆身上:“让季先生回来。只要你们保证季先生安全回来,我可以解除全部武装独自去找你们。你们应当很清楚,不管是对联盟人、其他星域的人还是星盗,我从不违背诺言。我保证我会空手独身去,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沈承烨确实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这一点不管是他的同僚还是他的敌人都心知肚明。
雪兰花星盗团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对这个星盗团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折磨他、杀死他更有诱惑力。在他开出条件那一刻,包括络腮胡子在内,雪兰花星盗团所有人呼吸瞬间粗重起来,不由自主就开始动摇。
温君逸哭得撕心裂肺,但并不是完全注意不到外界,意识到沈承烨想用命保证季西陆的平安,满心怨恨翻腾不息,被眼泪模糊的双眼染上怨毒。
沈承烨没注意到他,还在尽力和雪兰花星盗团谈条件,季西陆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不由笑出了声。
现场气氛实打实紧绷,他的笑声着实突兀,顷刻打断两方的谈话。
络腮胡子不快地看向季西陆,语气阴森森的:“哦,原来是季先生啊。看来你一点都不害怕,怎么,你是觉得自己足够有能力,所以自信军方必须保你?”
季西陆目光扫过飞行器渐渐打开的大门,整理了一下有点褶皱的衣摆,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络腮胡子何时被人这么轻视过,脸色刷得黑了,一巴掌拍在座椅扶手上,发出一声很刺耳的响动,但还没来得及张口威胁,就被季西陆打断。
季西陆不轻不重地提醒说:“教你们一个乖,古地球时期有这么一句俗语,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作为一个成年人,特别是蓝星联盟的成年人,我们要遵守古训。”
星盗们愣了一下,眼见季西陆三两步走到飞行器边上,还是络腮胡子率先反应过来,蹭得站起身,暴怒地踹向座椅。
“选你娘个腿儿!小龟孙儿大言不惭!你一个半死不活的病痨鬼还敢教育我?找死!”
他话音未落,季西陆已经看到飞行器门口站着十来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估计是被派来看押他们的星盗,唇角立刻扬起一个弧度。
几个星盗估计是没见过主动离开飞行器的人质,稍微一愣,才在络腮胡子的怒吼中冲向季西陆。
季西陆避都没避一下,泰然自若地伸出一只手,就往前那么轻轻地一捏,立即极其精准地握住了冲在最前的星盗的手腕。
那名星盗去势被迫一缓,心头不妙预感刚生出,眨眼间大臂被季西陆握住,下一秒整个人头重脚轻,眩晕之中,竟是活活被季西陆当成武器甩了起来!
头次见这个场面的络腮胡子目瞪口呆:“!!!”
再次见到这个场面的温君逸后背一寒:“???”
多次见到这个场面的沈承烨莫名怀念:“……”
季西陆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向前踏出一步。
**鞭子质量不轻,比起皮鞭更添几分打击感。
他甩着星盗横扫而过,现场顿时人仰马翻,十几名星盗都不是他一合之敌,无一幸免,全被抽飞出去,有的叽里咕噜滚了老远,半天都爬不起来,有的不大幸运,被恐怖的巨力砸进墙壁,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抠也抠不下来。
受到如此冲击,得亏星际人身体强化等级都不低,这才没有无谓丧命。
饶是如此,被当做鞭子的星盗也是万分痛苦,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被拆散重组,天旋地转之间一阵阵恶心,情不自禁干呕了两声。
季西陆眉头一跳,睨了眼星盗,怀疑这个武器会吐出来,那场面恐怕不太好看。
他叹了口气,反手拎起这名星盗的衣领,大臂发力,一把将他狠狠按进合金制成的墙壁中,令可怜的墙壁被迫凹出一个人形大坑。
星盗疼得惨叫连连,奋力挣扎两下,没能脱出身来,整个人奄奄一息。
季西陆在对方的衣摆上擦了擦手,毫无诚意道了声歉,又满怀可惜地责备起来:“瞧瞧,这是什么破体质,就这身体素质还学别人当星盗,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