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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7】她到底怎么了?

      虽然楚亦模糊了一些前因后果,但也足够温婉弄明白了,没想到,这背后居然还有个这么沉重的故事。
    一家七十六口人,等于是全部因为楚亦而死。
    魏且容没恨上他都不错了。
    他只说月姨自责,恐怕自己更觉得难心赎罪吧。
    所以,他把魏且容当亲人,当妹妹,然后他以为,她也应当是把他当大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沉痛和自责中,加上自己的处境险峻,肯定没注意到慢慢长大的魏且空对他有什么异常的改变。
    而偶尔发现时,又因为不够重视,以为在魏且容心里也只是个萌芽,拒绝得又不够明显。
    依温婉看,魏且容心中那颗芽,怕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拔都拔不掉的。
    站上帝视觉,把这当成别人的故事来看,温婉觉得,如果楚亦同时也对魏且容有情,这会是对他们两个心灵上很好的弥补,可以将一个悲剧演变成温馨的喜剧。
    最怕就是这样,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温婉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没办法站上帝视觉。
    本以为楚亦对魏且容没感觉,是她最大的倚仗,但好奇心满足之后,无尽胡乱的猜想和醋意袭来。
    因为于情于理,楚亦都很难拒绝。
    即便如此重的羞辱,怕也打退不了魏且容的决心。
    十八岁,别的女孩早嫁了,她等了楚亦这么多年,如果楚亦不答应,这将会成为一个大麻烦。
    为什么楚亦不答应?是因为太过愧疚而过不去那一坎儿?还是她这个意外突然出现,让本来郎情妾意的他们两个错过?
    “你就没有想过纳她为妾?”
    她下意识想试探一下楚亦的态度,转念立马觉得不对。
    楚亦是王爷!王爷的妻和妾,那可是正妃与侧妃的差别!
    魏且容是官宦千金,就算没落了,也是个正经的大家闺秀,看她那高傲样,怎么会甘心自降身份将王妃的正位让给她一个农妇,那难道是……楚亦舍不得她做小,才不妥协?
    楚亦看了看温婉试探的眼神,摇头的动作十分坚决。
    “我不会纳她为妾。换成任何人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楚亦说得很坚决,还用安抚的眼神捧着温婉的脸啄了啄,“放心,没人能抢得走你的位置,无论以后变成什么样,即使形式上会有人高于你,那也只是形式,在这里,只有你是独一无二的。”他拿着她的手指着自己胸膛处的位置。
    “形式?”
    温婉歪着脑袋,眼睛不停的眨,像是没听明白,迷蒙的睁着,不停的眨。
    “怎么了?小婉?”
    温婉不答,不眨了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楚亦。
    楚亦被盯得有些不安,“……小婉?”心中开始回想,刚刚莫不是有说错什么话?
    温婉突然撇开了眼,没有沿着这句话问下去,心中有股会得到一些她不想听到的答案的预感。
    她转过脸来:“为什么魏且容不行?”
    楚亦有种她在换话题的感觉,但还是认真回答,“魏候因年轻时与我母亲有些纠葛,才收留我,他一生忠义,此举却让他忠义难两全,全家覆难,临终前,他将且容托付于我,让我切记莫叫她嫁入帝王家。”
    “哦,这样啊。”
    温婉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楚亦奇怪的觉得,她没有了先前的好奇心,似乎对答案无所谓一样。
    “小婉,你……生气了?”
    “没有。”
    她这不是生气,生气比这好多了。
    楚亦莫名觉得气氛好像一下沉闷起来,窗外的凉风不知何时没了,残余的炙热旋在屋子里吹不散,周围的空气变得燥郁,呼吸都有些粘稠。
    温婉已经走到了门口,“我们回去吧,这里没风了。”
    她的样子的确不像是在生气,只是,楚亦轻松愉悦的心情不复了,像被什么压得一落千丈,却又找不到源头。
    凉爽的几天好的,又热了起来,秋老虎的威力不是盖的,沉闷的天,燥热得人特别容易发脾气,楚亦有种憋了一肚子燥气的感觉。
    魏且容没有走,只是两天没有出房门。
    不过让楚亦燥郁的不是这个。而是温婉这两天怪异的态度。
    不像以前那样不搭理他的生气,他找她,她会应,他与她说话,她会搭理,但却没有了以往的热情,她眉间隐隐染上的愁绪,让楚亦心里压抑得难受极了。
    然后,楚亦将这些积郁尽数发泄到了某一处。
    温家堡堡主温婉回来了的新闻热度正要降下来,虹城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县令何亲源死了。
    怎么死的?
    不清楚。
    消息刚传出,就被封锁了起来。没办法,听了衙役报告赶过去的朱世恩,看到那一幕都想吐了。
    何亲源死在自己的床上,满是皱褶的身躯下,压着一个青楼女子。
    发现的时候,那女子陷入了昏迷,画面不堪入目,朱世恩立马封锁了消息,而后经仵作查证,何亲源可能是为了雄风持久,服用了某种市面上不通售卖的药物,所以导致那女子昏迷,而他自己也因为过度死在了上面。
    朱世恩怕有蹊跷,找人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只好如实上报。
    文书上报,自然是上报到知府谢广才和同知卢槐手上。
    “何县令暴毙?!”
    未加遮掩的死亡原因,让谢广才不禁升起一丝厌恶。
    随即他拧眉,“虹城这两年是怎么回事?先是县丞方志平,又是县令何亲源,接二连三的出幺蛾子!”
    一旁的卢槐恰时出声,“谢大人,这并不奇怪,虹城的特殊地理位置,经济繁荣的速度快于政令秩序完善的速度,皇上才上位八年时间,就算整治,也得先紧着中央地带,暂时没那么多手伸到这么远的虹城来,何亲源和方志平就是瞅着这空子,任位这些年,暗地里的恶行罄竹难书,百姓苦不堪言,从上次方志平砍头,万民欢呼即可见得。以为没有人治他们,越发嚣张,发生这样的事是迟早的。”
    上次方志平的事,突然出现在谢广才书案上那封神秘的信件中,就有何亲源私底下的一些罪行。
    卢槐这么说几句,谢广才也不会有什么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