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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后不贤_分节阅读_26

      不久便封为昭训,据说十分宠爱,时常宿夜,此举自然引得太子妃不满。
    陈婠彷如听戏本一样,笑了笑,表示附和。
    王惠儿却显然兴趣不小,又绘声绘色地描述起那女子的样貌,说是绝美非凡,蛊惑太子。
    陈婠联想起洛芊芊那张并不算出众的皮相,不置可否。
    但说太子专宠,她是不信的。
    因为他最爱的,始终是江山,绝非美人,这一切,只怕是做戏给太子妃和皇后娘娘罢了。
    ☆、第15章 宫门咫尺好言欢
    文昌十三年岁冬,皇帝病弱于泽阳宫养身,由太子监国。
    而陈府却再次陷入绝境。
    陈道允因户部尚书受贿舞弊案受牵连,原本只是休整在家待命,可忽然朝中有人举证,竟将矛头引到他身上去。
    一时铁证如山,朝廷颁下通缉令,押入大理寺审查。
    陈家老爷锒铛入狱,陈夫人一病不起,陈府上下一片惶恐。
    陈婠按照母亲所指示的远亲去拜访了几家,但都被委婉拒绝,人情冷暖径自尝遍。
    只好回家典当了些古玩字画,到大理寺打点些许,换来同父亲的短暂的会面。
    不过是几日,陈婠看着面前囚服加身的父亲,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素来巍峨如山般严厉的男人,却第一次显出了憔悴,只是他双目清明,只悄声嘱咐了一句话,便教她速速离开。
    回到家中,先给母亲剪好汤药,陈婠便径直去了父亲书房。
    果然,在书架隔间的夹层中找到了一本账册。
    “此间记录了自我上任以来的所有账目,笔笔详细可查,来源清廉,可为我洗脱罪名,婠儿你定要交到可信之人手中,切莫轻率。”
    父亲临走时的嘱咐,陈婠字字铭记,可证据虽有,但往上举证,谈何容易?
    大理寺少卿严酷不近人情,陈婠的话他绝不会偏听偏信。而越级向上,陈家根本没有这个本事。
    次日午膳时,王氏的一句话,便提醒了她。
    瑞王人脉广阔,结交天下,他既然能向自己发出赏花宴帖,便多少是有几分印象。
    总来走投无路,不妨一试。
    陈婠一路驱车,心事重重,待下了车,才发现瑞王府门前守卫森严,她只得硬着头皮通报。
    小厮自然对她印象全无,当即便拦下了,毫不通融。
    陈婠站在高阔的门前,竟觉得那青瓦金匾是如此庞大,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从前,她一直站在最高处,从未尝过求人无路的滋味。
    当真教她低声下气,却做不来如此姿态。固执的骄傲,令她不愿屈服。
    她几次转身,却又走回来,因为父亲还在狱中,她是唯一的希望。
    管家再一次冷硬地拒绝,就在陈婠万念俱灰时,大门却从里面打开。
    陈婠驻足,望见一袭广袖宽袍之人,信步而来。
    玉容潇洒,神态不羁,含笑的双眸扫过众人,在略过陈婠时,不由地顿了一顿。
    瑞王走过来,“这位姑娘好生眼熟,本王在哪里见过?”
    陈婠福了身,“见过瑞王殿下,民女…”
    还没说完,瑞王便将折扇一合,“你是陈婠,本王还记得那支簪子成色实在不好,劝你趁早扔了,与这般容貌极不相配。”
    “王爷见笑,但此次贸然拜见,实有要事相求。”
    瑞王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本王府中收集各色首饰,陈姑娘若喜欢,大可挑件回去用,本王对美人素来宽容大方。”
    陈婠听完,忽然又收回了念头,父亲的证物,当真能放心交给瑞王么?
    瑞王倒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眼前女子的神态,回想起那日她质问太子时的模样,甚是有趣。
    陈婠淡淡一笑,“既然殿下事务繁忙,恕民女叨扰,这厢告辞。”
    “姑娘若想赏花品茗,本王府邸随时敞开欢迎。”瑞王仍是笑的春风拂面,玩世不恭。
    行至陈府门前,忽见门外车马停靠,仆从进进出出。
    走近了一瞧,陈婠当下便认出了那是大哥的战马,青鬃!
    连日来压在心中的大石,骤然落下,她疾步跑进正厅,与大哥对面相视,胸中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陈棠面色沉重,一袭深色玄衣,凭添了几分肃然。
    他长臂轻舒,将陈婠拥入怀中,拍了拍她肩头,“是大哥不好,教你受累了。”
    陈婠摇摇头,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大哥归家,一切似乎都有了可以倚靠的力量。
    “父亲的事,我都知道了。”陈棠声音低沉。
    “大哥,我有要事需单独说与你听,”陈婠轻声耳语,“你先安置,晚膳后咱们去父亲书房会面。”
    岂料陈棠却突然捉住她的手臂,“小妹,为兄也有事,要告诉你。”
    陈婠眨了眨眼,只听大哥口中说出了令她震惊无比的消息。
    “秦将军与乌蒙余孽交战,独闯营地,至今下落不明,只怕凶多吉少。”
    陈婠扯了扯唇角,笑道,“大哥莫不是玩笑话?”
    心头却是咯噔一声,沉沉下落。
    陈棠眉峰深蹙,强自镇定的面容,掩盖着不知怎样的情绪,“尸骨虽未寻到,但山海关地势险峻,米分身碎骨也…”
    陈婠只觉得胃里阵阵翻涌,那日秦桓峰与十人鏖战的惨烈场面划过眼前,被浓重的血腥染了满眼。
    她下意识地摇摇头,“他那样的人,怎会输呢?”
    “古来征战几人回,”陈棠声音低沉似叹息,“沙场之上,怎会有定数…但求拼尽全力罢了!”
    陈婠仿佛回到了山海关满地尸骨的修罗场,双腿发软,脑子发空,往后退了几步,坐在靠椅上。
    良久,她只是道,“未曾料到上次一见,竟成永诀,有些话终究是不能和他说了的。”
    陈棠看着小妹苍白的脸色,满是心疼,但大男人亦不会劝慰,只是拍拍她肩头离开,给她独自消化悲伤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