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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怎么了?
谁敢把符念弄成这个模样?
这陌卿……又是怎么回事?
诸多疑问盘庚心头,但符念不说,他也不敢问。左镶站在符念身后待命跟着,从夜行渊门口跟着左拐八拐,一直拐到了月华台。
门口的侍卫没见过符念如此狼藉的模样,又见他怀里抱着人,一身戾气,吓得赶紧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开了门点头哈腰:“恭迎尊主”
符念看都不看这两人一眼,径直抱着人往里走。
进了里屋,摆设一应照旧,地上还铺着地毯,是他之前特意吩咐左镶放的。
这会平白见了,符念眉峰微不可闻地颤动一下。闭了闭眼,终究忍着心中酸软将人放在床榻上。
陌卿身上皆是血污,实在狼狈不堪。
符念一手伸到陌卿衣衫出,轻轻拉开了一个口子,拉到一半又停下了回头看左镶:“你……”
“尊主尽管吩咐!属下一定竭尽全力誓死效忠!”
左镶低着头,语势激昂,答得铿锵有力,仿佛要为符念赴汤蹈火一般。
符念淡淡地看着他:“滚出去”
左镶:…………
凝神片刻,左镶最终听话地抬了脚。
他恪尽职守行礼转身:“属下遵命,这就滚出去。”
“慢着!”
威严的声音掷下,左镶脚步一顿,机械回头:“尊主还有何吩咐?”
“你给我送身干净衣服来,还有木桶和热水,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再进来时先敲门,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来。”
符念冷淡发号施令,左镶跟在符念身边这么多年,眼珠子一转,当即明白符念这是要给那床上的陌卿换衣服。
他偷偷瞄了穿上的陌卿一眼,带着一言难尽的情绪褪了出去。
走的时候,依言将门小心带上。
门一关,门口两个侍卫登时如释重负。两个侍卫都拿眼睛朝左镶身上瞄,似乎想通过他了解到他们那位高高在上的尊主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过,也只是瞄而已,谁也没有胆子开口。
感受到探寻的目光,左镶不悦回瞪,眸光利刃射得两个侍卫怯怯地转了头。
“尊主的事也想打听,当心你们头上的脑袋!”
左镶压低了声音一啐,旋即冷着脸离开了,那架势,与符念待他时的态度,有过之无不及。
殿内寂静,符念小心地为床上沉睡之人褪去衣衫,一寸寸的肌肤展现在眼前,符念就着左镶送来的热水毛巾,小心擦拭身体上面的赃物。
从脖颈到足尖,每一次皆是细细对待。
他的眼眸温和而沉缓,仿佛不是在对待一个尸体,而是一个沉睡的人。
疏冷的被衾血红,□□的人躺在上面,本身就极具魅惑。
更何况,还是陌卿这种肌肤盛雪,身形窈窕的美人。
但是符念不容忍自己在这具身体上过多停留,他匆忙给他穿上衣物,像是害怕自己做出什么荒诞之举。
仓促举动中,他的手碰到陌卿的胸口,手腕不自觉地顿了顿。
骤然感觉有股怪异的感觉透过陌卿的胸口传达到他掌心。
符念未加思索,主要是看见这具身体有些发慌,于是在顿过之后便继续给陌卿穿衣服了。
第114章 赎罪
江烨修是在这天傍晚回到夜行渊的。
刚一进了夜行渊的门,便听到各处的侍卫都在议论纷纷,讨论的无非是他们这位血族之主到底经历了什么。
江烨修冷目从自己的这些人中走过,正准备到自己的医馆去,却和从月华台出来的符念打了个照面。
符念此时已经将陌卿的尸体用术法封存,出来见了江烨修,又发现他身旁并无他人,不由开口道:“孟桓人呢?”
“回尊主,他在上余山下时被舒耀叫去了,说是有事商榷,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江烨修有一说一,回答得干净利落。
符念心思并不在意舒耀和孟桓到底商榷了什么,当下也就摆手,让江烨修走了。
秋鸦啼鸣。
符念转身来到了清颜殿的后面。
大殿之后,苍老的古树弯着腰,地面残叶积蓄,荒芜而又萧条。
彼时,符念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还是从前那副模样,墨色衣袍,红色发带松松束发。他站在积满枯枝败叶的地面上,一挥手,一座窳败的院落旋即出现在他眼前。
符念推门进去,踏过厚厚的灰尘,重新见到了那个让他寻找余念的巫族少年。
此时是白天,可以看清少年一张苍白秀气的脸,他是个活脱脱的病秧子像,瑟缩在墙角里,心惊胆战地看着符念。
“好久不见”
符念对着少年平静开口,然后大步一迈,进了门。
“你、你……是找齐了三山余念才来……找我的么?”
少年往墙角缩了缩,目光闪烁地看着符念。
“没有”
符念贴着墙角,在少年身旁坐下,募地转头看他:“不过,我想让你帮我再复活一个人。”
他说得时候带着恳切,少年愣了一下,仍旧有些不安:“他……是谁?怎、怎么死的?”
“一个普通人,万箭穿心而死。”
符念说得沉缓,等了片刻,他看到少年摇了摇头。
符念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