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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日他在十方谷口险些晕倒,正好有个妇人经过, 只看了他一眼,便目露惊异, 二话不说要拉着他入谷。
后来他才知道,这相貌周正的妇人便是鲁夫人扁氏,祖上正是神医扁鹊。
鲁夫人对叶萧十分的感兴趣, 任凭鲁大师翘着小胡子在一旁跳脚,也非要留叶萧在谷里住下。
如此一来,叶萧身体的异常自然也就瞒不住了,有鲁夫人这等圣手调理身体,叶萧总算度过了最难捱的时候,小腹也渐渐地鼓了起来。
相处了几个月,任是鲁大师隐居的意志再坚定,也被叶萧说得松动了。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鲁夫人实在不愿意放过叶萧这么个“奇葩”,知晓他要返京了,生拉活拽硬是磨得鲁大师松了口,不松口能怎么办,任由媳妇儿一个人跑去京师么。
事情办成,叶萧又被李青山催得太紧,立刻就启程返京,鲁大师夫妇俩落后一步,打算慢慢游历至京师。
回到京师郊外时,正是晌午过后,不知怎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叶萧正欲询问缘由,忽见有人钻进马车,那熟悉的身影,不是李青山又是何人。
马车继续行驶,叶萧定定地看着多月不见的人,心头也是一阵欢喜,嘴上虽不说,心里到底还是想念的。
李青山往叶萧身边一坐,更是二话不说就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只是抱着还嫌不够,微侧了头,寻摸到那想念已久的双唇,死死地亲了下去。
叶萧亦是反手抱住李青山,激烈地回应他的亲吻。
车厢里的温度急剧升高,磨蹭之间,腰带不知怎的也松了,眼看就要在车里擦枪走火。
小腹处被挤压到,叶萧终于清醒过来,下了大力推开李青山。
却见这人眸子泛红,气息紊乱,不解地问道:“怎么?”说着便又要凑上来。
叶萧忙执了李青山的手,将他的掌心贴在自己微隆的小腹上,唇角带着柔和的笑意道:“现在不成。”
掌心的圆润触感让李青山一时怔在当场,惊讶万分,讷讷开口:“这……这是……”
叶萧含笑点头。
李青山呆楞片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这么说来,离京前便有了?”说着忽地反应过来,“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所以那夜才会说那些话,你都……还要离京?”
叶萧只得含糊其辞:“那时月份还小,我自己也不敢确定,再说了,这种事情又不能叫御医。”
心爱的人离开时还好好的,回来时却大了肚子,纵使坚信这定是自己的血脉,这份天大的惊喜依然叫人回不过神来。
脑中好容易恢复清明,话语中却还是带了几分埋怨:“那也不能不说一声就走了,你这样的身子,奔波在外,要是有个万一,叫我怎么……”
叶萧笑着安抚他:“所以这一趟也是无巧不成书,鲁大师的夫人乃是神医扁鹊后人,不日也要随大师一同赴京,日后有她在,必然无恙的。”
李青山眸中发亮:“竟这么巧?”
叶萧道:“谁说不是呢,偏就有这么巧。”他微微倾身,将额头抵在李青山额间,四目相对,轻声道,“所以,不气了好么,我累了。”
李青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着近在咫尺地脸庞,无奈道:“再气也来不及了,我现在高兴着呢,”手掌在叶萧腹间爱不释手地来回揉着,声音也低了下去,“等这孩子出来,老子定要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说着,竟吃吃地笑起来。
感觉到额间传来的震动,叶萧抬手捏了捏李青山的半边脸颊,阖上眸子:“好,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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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歇了两日,叶萧已经扫尽了奔波的疲累。
这几日李青山心情极好,一扫前几月的阴霾,脸上时常带笑,史无前例地让人感觉到一股子如沐春风,前朝内宫纷纷猜测陛下是否遇上了什么好事,后来听说是“叶大人”回宫了,便自以为寻到了原因。
下朝之后,有同僚与唐瑜闲聊间说起:“在某些事情上,这陛下与我等没什么不同。希望那位可别再离京了,也让我等的日子好过一些。”
唐瑜牵起唇角笑了笑,算作回应,旁的倒也没有多说,只道:“行了,你先去官署,我有点事情,晚些再去。”
官员们纷纷离宫,唐瑜站在原地,眸光迷离了一瞬,拂袖走向与人流不同的方向,那是内宫,满朝上下没有几个人能与唐瑜一样,在宫内自由来去。
他今日与叶萧有约,商讨书院招收先生之事,地点却是在章台殿,这是李青山的寝殿,他往日甚少来这处,议政均是在另外的宫殿,只有在往年接送太子之时,才偶尔来过几回。
殿中陈设与记忆中没有太大出入,却也多了几分陌生的痕迹,他与李青山相处多年,如今的相府便是李青山的旧邸,直到如今,府中依然一动不动,保留原样。
他对李青山的生活习惯一清二楚清楚,如今这些陌生痕迹的出处,不言自明。
殿中叶萧已经等在那里,请唐瑜入座的同时,半真半假地解释了一句:“让丞相见笑了,回程时偶感不适,御医也是小题大做,不让外出走动。”
其实是李青山说什么都不许他外出,非要他在殿中歇满半月,连娃娃都只在回来那日匆匆见了一面,就被送去李姝那儿,生怕小孩子没轻没重,冲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