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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凤霖手心出了一层冷汗,“不知,连你也不知道?他带着一队人潜进西南他想做什么?杀了梁羡颐?只要梁羡颐死了,西南的问题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因为他逼死了花娘,因为我会伤心,我会想报仇,他怕我会不顾一切的找梁羡颐让他偿命,所以在还没有准备充裕的情况下,他就这么去了?”
杨凤霖后背一身冷汗,赵长松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您……还请亲王殿下今早离开皇城,不要辜负了……辜负了……”
杨凤霖一声冷笑,“他给我留的后路,是怕他在太原道出事,要保我平安。没想到他平安出了太原道这条后路我还是用上了。厉染啊,你让我信你,你又何尝信过我呢?你这么做是想做英雄吗,真是可笑。我知道你出事,还能随着你的意离开王国去避难?”
门口有个侍从跑进来,“亲王殿下,内务部长来了说是有个东西要给您,是七殿下临走前吩咐的。”
杨凤霖撑着一边的椅子,额角浮着冷汗,八角拉着侍从往外走。不多会,八角捧着一个盒子进来,交给杨凤霖。
杨凤霖打开,里头是同款的两枚戒指,上头镶着蓝宝石。杨凤霖拿出一枚,套在无名指上,有些松,又换了另一枚刚刚好。
杨凤霖看着手指上头闪着光亮的戒指,摘下来放回盒子里,“我们去码头。”
赵长松抬起头,对上杨凤霖泛着水光的眼睛。
“他都这么穷了,哪里找来这么好的宝石?把老本给挖了吗?”
赵长松一愣,扯着青肿的嘴角,“您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
杨凤霖一行出了皇宫东门,直奔码头。今天有杨家的货船要出海,放行的贸易通行证由对外事务处审批,他想要混在自家的商船出海,也不是件难事。
而难的是厉染怎么就料定今天有杨家商船出海,而皇室对外事务处又这么凑巧的前几天就批了通行证。
杨凤霖不想多想,靠在车窗边。身上就没干过,一阵冷一阵热的不停在发汗。
“你是什么时候量了尺寸呢?如此的精准,看来你瞒着我偷偷干了不少事情啊,厉染。”
“少爷,您在说什么呢?”八角擦着他额头上的汗。杨凤霖摇了摇头,继续看着外头。
八角跟着探出头,外头有什么好看的,乱糟糟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路上怎么多了这么多皇家近卫队的人。
到了码头,杨凤霖从车上下来,杨定州已经提前到了码头,看见他连忙走过来,“出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就要走呢?是不是厉染出事情了。”
杨凤霖盯着他怀里用布包着的牌位,杨定州低头将怀里的牌位收紧了一些,“既然要走,怎么能忘记你母亲呢,不管去哪里我和她都是要在一起的。”
杨凤霖摘了头上的帽子,大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是啊,不论在哪里都是要在一起的。
“凤霖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脸色十分不好,是不是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
杨定州焦急,这段时间他只知道杨凤霖在皇宫里头不能出来,却不知他生病了,今天看他这样子,杨定州的心陡然沉了,突然就想起二十多年前,他抱着他上孤山求医的画面。
“凤霖啊,你这是?你……”杨定州哽咽了,说不下去。
杨凤霖让八角把他扶上船,转身对着赵长松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你把这个交给应扶林,他看到信就知道该如何做。让花娘风风光光的进赵家,我信你。”
赵长松接过杨凤霖手中的信,对着他的方向行了礼,“亲王殿下保重。”
杨凤霖盯着他在大风中逐渐远去的背影,转身对着一边的对外事务处官员点头,随即上了船。
杨定州一见他进来,赶紧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说出来我心里也能有底啊。”
杨凤霖看向杨定州身后的龚全,“这一路,麻烦你照顾我父亲,到了地方会有人来接应。”
龚全觉着不对,“亲王殿下,您这是?”
杨凤霖笑了笑,“你想现在把我敲晕吗?”
杨定州大惊失色,“你不和我们一起走,你要做什么啊?凤霖啊,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厉染万一真的出事了,那你在皇室的处境会非常……你……”
“我知道,议长怕是恨不得我早点就去死。我不回皇城,我去西南。”
“胡闹!你不要命了!”杨定州大怒,要不是怀里抱着牌位,怕是早就一掌呼上去了。
“现在西南那地界是能随便去的吗?厉染都折在那了,你这身体去那里送死吗?”
杨凤霖很镇定,“我不信厉染死在西南了,就算真的死了,我也要把他的尸体背回来。”
“你……”杨定州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少爷,太危险了,您不能这么做。”八角哭了,他一向是个爱哭的孩子,这段时间就如同泡在水里,似乎要把他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杨凤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八角一愣,想起刚进皇宫前,赵长松说的话。
“您和七殿下是立过婚书的关系。”
杨凤霖抚着自己凌乱的头发,“是啊,立过婚书的关系,我怎么能扔下他一个人。他能下得了这狠心,我不行。”
杨定州紧抓着杨凤霖的手臂,“你再想想,凤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