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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机关应声而合,楚怀珝摸着石壁缓缓站起,察觉到不远处有微光映入,他眼眸轻闪,直接加快了脚步。
不出所料,前方正是一个不知通向什么地方的圆形洞口,那洞口处翻涌着一股热流,隐约有火光闪动。
刚一走近,只听得一阵铁器击打的声音从洞外传来,楚怀珝抬眼望去,待他看清眼前的景色,眼中不自觉染上几分惊讶。
“这里是……”
他万万没想到,这山洞外居然是接了一座专门铸造铁器小殿。
只见这座小殿的正中央架着一座巨大的石炉,石炉四周围绕这众多匠人。由于殿内温度太高,许多匠人都是光着膀子在干活,他们或铸铁,或浇浆,或压模,每个人都大汗淋漓地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丝毫没有注意到与他们衣着完全不同的楚怀珝。
楚怀珝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景象:这座小殿共有三层,而自己目前正是位于最低下的一层。有小车从三层的山洞中运出,那车上放满了暗红色的矿石——正是那些经过他们手的铁矿原料。
抬头望望上面两层,楚怀珝不由轻叹一声。如果没猜错的话,自己应该正是从第三层掉下来的。
为了节省时间,煅烧铁矿的高炉旁接着几条不同的石道,这些石道正对着周边铁匠的打铁台,一旦有新的原料煅烧完成,它们便会随着石道直接滑入打铁台,再由专门的铁匠进行锻造、加工。每个铁台边上都站着一个专门运送铁器成品的小工,这些小工负责将打造出的成品运出,次品则重新回炉煅烧。
由于隔得太远,楚怀珝看不清他们打造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此处温度实在过高,他的额角已经渗出了不少汗。
又有两人从铁台边走过,楚怀珝抬手在石壁上留下个箭头的标记,随后飞身一跃,直接跟上了这两个运送成品的小工。
因着此地大多为矿工匠人,少了那些碍事的守卫,楚怀珝自然做什么都要轻松许多。
只见这两名小工抬着箱子走进一处铁门,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便空手而归。
就是那里么?
将脚步放至最轻,楚怀珝闪身进入门内。
他到要看看陆峰究竟在搞什么鬼。
…………
厅内,有男人坐在桌边,手持三枚阴阳铜钱。
桌上摆放着一个陈旧的龟壳,龟壳背面布满繁琐复杂的花纹,男人盛了一碗水,将水浇在龟壳上,随后有取出两根木条放于龟边做界,龟壳正前方摆着一抔黑土,正后方则是一盏快要燃尽的白烛。
金木水火土,总得凑个五行俱全。
有人自厅外走入,好奇地望向案几:“你在做什么?”
待他看清几上所摆物件,语气立刻转为轻嘲道: “又在占卜?你为什么会信这种东西?”
“嘘……”男人伸手在唇上点了点,低笑道:“心诚则灵。”
他说着便将手上的三枚铜钱扔出,铜钱在龟背上打了个转,随后慢慢落在桌面上。
正、正、反。
“下乾上离,火天大有之象。”男人懒散地靠上椅背,挑眉道:“看来今天会有大收获了。”
“哦?”进来的人好奇道:“卦上说的?”
男人点头:“是啊。”
那人闻言抱臂看向他:“那这卦上有没有说,究竟是什么大收获呢?”
“松下无人一局残,山中松子落棋盘。”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请君入瓮的意思。”男人笑道。
他说罢便将摆在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至一边,随后从几下抽出一方木质棋盘摆上,问他道:“要不要陪我下一局棋?”
那人摇摇头:“你的棋中戾气太重,我可不与你下。”
男人闻言毫不在意,只听他笑道:“我与你终究是不同的。”
“你喜欢对弈,是为了消磨时光;我喜欢对弈,是为了赢。”
…………
闪身进入铁门,楚怀珝一边向前走,一边四下打量着周围环境。只见那铁门后是一条曲折的走廊,走廊两侧的墙壁上分别镶嵌着一排白烛,白烛的焰苗闪烁着阴森的光,让人不由遍体生寒。
沿走廊转过几转,楚怀珝突然觉得有道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他顿了顿脚步,随后对着周围的墙壁一一扫过,嘴角慢慢扬起一个轻笑。
转过第三个弯便走到了走廊尽头,那尽头处是一扇精铁雕花门,门两侧的墙壁上各镶嵌着一颗手掌大小的夜明珠。
刚过转角,楚怀珝眼底突然闪过一抹惊讶,他飞身来到门前,眼底满是疑惑。
令他吃惊的自然不会是那两颗夜明珠,只见那雕花门前正躺着两个人,两人均是一身黑衣,通体肌肉健壮,一看便是武功高强之辈。想来应该是陆峰请来看守这里的武士。
“此处……已经有人来过了?”楚怀珝喃喃道,他上前将手指放在黑衣人鼻下,果然已经没了气息。
这样的人,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便死掉了呢?
眼角瞥到那黑衣人的颈部,只见那里有一条又细又长的伤痕,这伤痕细如牛毛,不仔细看却是很难辩出。
这个伤痕是……
楚怀珝眼底闪过一丝清光,他皱紧了眉,随后一把推开眼前的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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