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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酌拍了拍灰,这位的话他压根没信几分,嘴上却道“行了,我估计也不知道什么了,简青,你带着张灵官先回景城吧。”
简青正在用手帕擦他刚刚喷了一袖子的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简白”那你们?”
叶酌头也不抬“简白带我御剑上仪山吧,你们家长老和长舟渡月的人跑了,我们得去看看吧。”
简青小声“你家长老才和长舟渡月的跑了。”
简白则用剑柄试探了下头顶的屏障“过不去,没法打开。”
他话音未落,一道符自叶酌袖口飘起,轻飘飘的贴在头顶的透明屏障上,恰如春风吹拂过冰雪湖面,那道屏障顷刻间消融,露出了一个足够一把飞剑通过的小口。
叶酌道“走吧。”
简青眼见着简白带着叶酌乘剑而起,此时天已半黑,身后的仪山在云雾里显得鬼影幢幢,古木盘根错节蔽日遮天,却连一丝鸟鸣都听不见,静谧又幽深,隐隐透出一祥。
他吸了下差点冻出鼻涕的鼻子,忽然觉着有那些不对。
“喂”他忽然大吼一声“你们不带我算了,怎么还带着狗?”
叶酌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带起阵阵回音“狗可比你有用多了”
“有用多了。”
“用多了。”
“多了。”
“了。”
简直如余音绕梁,又如魔音灌耳,哀转久绝,经久不衰。
简青吸了吸鼻子,愣在原地
温芒在空中翻了一个矜持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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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青“你家长老才跟人跑了。”
叶酌但笑不语。
多年后,叶酌“确实是我家长老。”
说起来我取不出来名字的时候就会随便抽一本古文书乱翻= ,崇宁就是我翻年历表抄的宋神宗年号,温芒是设定就是文盲,温行还没来的急出场的字也是我东扣西扣的,取名字好难啊。
后天第一个小高潮,我有点小兴奋~
第19章
世人皆道北下泉南仪山,但仪山其实并不在南方。这座素有天下福地之首美名的山脉坐落于中州腹地,横贯东西。因为占地极大,山南山北的气候也及其不同,山北的景城常年寒风凛烈,四季少雨,山南的江川却是水运发达,岁岁常熟的鱼米之乡。
简白载着叶酌御剑一路飞,温行虽然分神注意着景城那边,人却不在附近,简白跟着叶酌指的方向,不知不觉已经往山南去了。方才景城天气还算晴朗,此时叶酌抬眼一看,头上已经有了浅墨色的积云。
他蹲在飞剑上,分出一只手握着剑柄,把温芒按在怀里,环顾四周“空气这么潮湿,大概是要下雨了。”
温芒的毛给吹的乱七八糟,水汽把头毛都黏在一起了,他郁闷的刨了刨叶酌的裤子”是啊,——简白这小毛孩子飞的歪歪斜斜的,我还是喜欢你那个大弟子一点。”
叶酌不由莞尔。
塔灵说的大弟子自然是指温行。简白虽然天赋不错,入道时间却不长,自己御剑还行,带个人就飞的上蹿下跳,若把他的飞行轨迹连起来,估摸着崎岖陡峭的程度足以和下头的仪山一较长短,把一人一狗吹的遍体生寒,头晕脑胀的想吐。
在温行的剑上,叶酌还敢坐着聊天打屁,简白剑上他就只能抱着剑柄,生怕给人甩下去。
简白回头看着给颠的七荤八素的仙君,有些愧疚“抱歉。”
叶酌摆摆手“没什么好抱歉的,本来就是我叫你带。”他摸了摸下巴,又道”说起来,你们下泉宫的修士真的好客气啊,老是动不动就道歉。”
简白有些窘迫“是……是吗?”
“是啊,你们长老也是。”叶酌把剑柄握的更严实了一点,仰头问他“哎,你能和我说说你们雪松长老吗?我觉得他有点……嗯,何人相处的不太自然。”
见简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叶酌解释道“我是说,这是你们下泉的习俗吗?高阶修士都雪衣博带,不苟言笑,礼仪一丝不苟?让人觉着有些不好接近,很冷漠的样子?”
简白思考了一下“不能说习俗吧,但完美的剑修就应该是这样的。”
世人对修士的印象其实很死板,比如剑修就必须死人脸,最好闷的三棍子打不出屁,谁和你说话都当没看见,那才叫清冷,而且脾气一定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臭,一言不合拔刀相向,面无表情的打得你哭爹喊娘,那才是高贵,并且 一定要不撞南墙不回头,哪怕老婆和别人跑了,也能目不斜视的一心求道,那才是坚韧,达到了这几点的,才是合格的剑修。
叶酌又问“那崇宁仙君对你们而言,算不算完美的剑修?”
简白不假思索”当然,风骨凛然如同崇宁仙君,他为人清冷高贵而又坚韧,是我们所有剑修坚决崇拜的对象,奋起努力的目标。”
叶酌表情诡异,一时摸不清简白在夸他还是骂他。
“行吧……”他喃喃道。
温芒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仙君,我估摸着你真的重出江湖,你的徒子徒孙要指着你的鼻子骂你败坏门风,非叫你在崇宁仙君像前跪断腿才好。”
叶酌道“跪断腿?那太仁慈了吧,我怎么觉着他们会打断我的腿?”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
简白听不见温芒同叶酌的对话,却也察觉出气氛一时冷凝,他迟疑一下,问道”叶道友,我们现在不去找长老,那我们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