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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剑没有名字,连剑铭也没有,破破烂烂的,就只有上头的玉值点钱,其实挺不符合温行的身份的,好在剑剑还算锋利,虽然称不上削铁如泥,在一般宝剑中也算不错了。叶酌反手抓着剑柄,敲开了陶烧的雕像,把碎片挖出来。叶酌将以前的那些一一放在砖石地上,试着拼了一下。
    “不行”他摇摇头“还差的远呢。”
    温芒围着那一小堆转了个圈“不急,再找。”
    叶酌拍了拍手上的灰“那可是大工程,不晓得找到猴年马月。”
    他拍了拍手上落的灰“拼剑不急,我要先吃饱,晚饭还没吃呢。哎,你说这地方有厨房吗?”
    温芒道“你他绕过石像,找到两侧的后门,那边应该有。”
    寺庙的形制同刚刚那座很像,都是庙门对着大殿,左右两个侧殿,正殿后头一方天井,围着三个小房间。
    叶酌从廊檐底下走过,挨个房间的看,还真给他找到了个小厨房,他正想扯腰带把过于宽大的袖子捆起来,再抓两只野兔子,忽然停住了手。
    “我说”叶酌撑在灶台上,语气有些沉“比起其他地方,这厨房油渍是多了点,却一点赃污都没有,也太干净了吧。”
    ——何止是干净,他低头打量了一下橱柜,里头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不说,简直连一丝落灰也没有,粗瓷上还有使用的豁口,碗递甚至留有水渍,仿佛一天之前,还有人用它们盛过饭菜。
    叶酌夺门而出,伞也不开,快步往回“温行,你在哪儿?”
    然而他还没有穿过大厅的门,便给人猛然一拉,狠狠的撞到了谁,接着手腕被人握住一翻,长剑骤然给人抽了出去,叶酌下意识摸袖里的符咒,然而指尖刚刚碰到布料,就被雪松的香气扑了一脸。
    叶酌肌肉骤然一松。
    温行左手持剑,立在他正前方,正看着正殿侧门。
    在哪里,打伞的青年同样持着长剑,剑尖滴雨,横在眼前摆出了防御的姿势,他半侧着身子,将那个孩子护在身后,盯着叶酌两人的视线颇有两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他的相貌本来偏向文雅,此时硬生生的露出了几分狠厉。
    温行没给人那捏住,叶酌顿时也不慌了,他被人护在背后,内心平静的甚至有点想磕瓜子,抱臂旁观的同时还不忘挑挑那青年的刺,对着温芒评价“气势还不错,可惜他架剑的姿势也太外行了,横着和要拿擀面杖擀面似的,这样中门空虚,下盘不稳,我都能撂倒他,哎,长舟渡月阁的弟子真的不行啊。”
    温芒白眼道“在破庙里对着张悬道长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青年盯着他们,他眼见温行夺剑持剑动作翻飞如行云流水,是个高手,凶狠的表情去了八分,然而他依旧狠狠的瞪着他们,色厉内荏的怒斥道
    “长舟渡月阁也是名门正派,行事怎么如此龌龊,他都已经如此了,你们还不肯放过他?”
    叶酌“?”
    “等等”他从温行身后走出来,“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青年咬牙切齿“能有什么误会!一次偶遇不算,你们都追到了这里……你们这些修士,都不拿凡人的命当命吗!”他显然十分激动“我等也不是坐以待毙之徒,就算以卵击石,也……”
    “……这都那跟那啊。”叶酌连忙打断“你冷静一点,我觉得真的有误会。”
    他赶在青年接着怒骂出口之前,一把扯下温行腰上的悬玉,那上面刻了一个古意盎然的“宁”字,他将那个字展示给青年“我想你误会了,我……他是下泉的弟子,崇宁仙君的那个下泉宫,我们同长舟渡月阁没有关系。”
    青年狐疑道“当真?”
    叶酌举手示意没有武器,道“当真,如假包换的剑修,我们都是从北边下泉宫来的。”
    气氛陡然一松。
    青年将剑往地上一丢,虚脱般的松了口气。
    叶酌同温芒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解。
    崇宁仙君同广玉元君王不见王,下泉宫与长舟渡月相互较劲势同水火,长舟渡月阁的弟子在听说对面的弟子来着下泉宫的时候,第一反应居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叶酌中肯评价道“要是下泉宫出这种不肖子孙,本宫非要削死他。”
    温芒中肯拆台“可是您现在的修为削的死谁啊?”
    叶酌无视他,上前一步“这位兄台,您……”
    “在下师夷青”青年显然对刚刚的误会很不好意思,对着他们作了一个揖,算作赔礼。
    作揖这种广泛运用于人间王朝的礼节,其实在修仙界并不通用,叶酌凡间生活了那么多年还能还礼,温行就只有面色冷淡的站在一边,微微颔首。
    叶酌道“观公子的服饰,应该是长舟渡月阁中弟子,怎么却好像对这个门派……”他顿了一下,挑了个合适的词“颇有微词?”
    师夷青苦笑“几位不知,长舟渡月,早非传说中敛尽神州风月的天下第一风雅之地了。”他摇摇头“不但不风雅,而且简直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叶酌不动声色“愿闻其详。”
    第24章
    长舟渡月的名字,来源于广玉元君兴起时随笔挥就的一句诗,“清河载星子,明月渡长舟。”传说元君刚刚问道时,常常同友人在仪山游玩,见桃林风月,寒烟错落,春时花木俊秀,夏时繁荫交叠,便逗留许久不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