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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捂着脑袋“那怎么能一样,写书多无聊啊,不学剑,五湖四海到处御剑,拿那叫什么修仙啊?”
    叶酌就逗他,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老板”那好,你知道梦境的规矩吧,大家都用化名,现在我是瀛洲宫主崇宁仙君,这位是当代儒门门主陈可真,你想叫什么。”
    少年垮着一张脸”我也想当宫主崇宁仙君。”
    叶酌当然不会和个少年心性的孩子计较,从善如流道“让给你,不过那我是什么?”
    老板摇着扇子“要不你做他徒弟吧,下泉宫的雪松长老,温行道人,清冷孤高又光风霁月的,也是位高权重的人物,不算委屈你。”
    叶酌低头盘算“行。”
    他们爬出洞穴,这少年修为较低,还不太能如叶酌老板一般随意破阵,几人就一边寻找这个梦境的破绽,一边天南地北的劈扯了一通,另外一个少年不愧是想做剑修的,三句话不离崇宁仙君,说的叶酌嗯嗯啊啊,一个头两个大。
    因为叶酌刚刚小露了两手,不那么高深,胜在姿态优美,观赏价值很高,按叶酌的话说就是非常适合用来逗小孩儿的那种。剑修少年见他厉害,对他的兴趣明显比对老板高,凑他身边叽叽喳喳。
    “诶,您的剑真漂亮,您修为是不是很高啊?”
    叶酌心道“何止是高,说出来吓死你。”,嘴上偏偏道“不怎么样,都是花拳绣腿。”
    少年讶异“怎么可能?您看上去好厉害。”
    老板摇着扇子插进来,不动声色的把叶酌挤远了一点“别看了,你眼神不太好,他修为绝对不高。这东海瀛洲宫里的考验是按修为来的,修为低的才会在一起,我们三个修为差不多,考的简单些,无非是破两个梦,不会伤到心境。”
    叶酌隐晦的扫了他一眼,心道“破阵速度如此之快,怎么可能个低修?”
    少年毫无猜忌,又问”那高修该考什么?”
    老板收了扇子,笑道“过一个凭空勾出的幻境,如同上古仙神渡劫,经历别人的一生,考心魔。”
    叶酌背着手走在最前面,听着他们说话,不由飘忽了一下,默默的想“说起来,我那个便宜徒弟的心魔会是什么?”
    温行醒来的时候,满目只余漫天的风雪。
    这一处极冷,却又不像下泉宫那般,冷的干净剔透,纯的让人生不出怨恨。此处的冷更像白狱底部一样,潮湿中夹带着如附骨之蛆般的森然。他轻轻嗅了嗅,空气中还带着浅淡的血腥味。
    但因为是阵法中的原因,他眼前的一切都带着种隔雾观花的朦胧感,并不是那么真实。
    旁边有人给他递上了狐裘,温行偏过头,见着一个扎丸子头,看着十五六岁左右的小童。
    温行颔首“有劳。“
    他方才运行了灵力,这身体空空如也,比他前些年间的还要差些,不但不能修炼,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病秧子。
    那小童道“听说久晴姑娘今日登台鼓舞士气,您去看吗?”
    久晴姑娘温行不认识,但往前推个千八年,若是放在凡间的话本里,那是顶顶有名的人物。传说她本是章河边弹唱的歌姬,崇宁仙君泛舟路过,停船听她弹了半宿琵琶,天光破晓之时,拔剑起舞相和。琵琶如急雨落盘,剑气叠重涛无数。
    名声传开后,无数人前来听琴,这姑娘也渐渐有了天下第一琴姬的名头。
    温行本想拒绝,思及这是幻术之间,还得想办法破阵,便道“好。”
    他语气淡漠,听着还有些冷,那小童一愣,吩咐下人备车,道“公子今日同往常有些不一样。”也不待温行接话,小童又笑道“不过公子现在去,好位置可能没有了,我听旁人的消息,说是崇宁仙君也会来,前面的地方都给他们修仙的包了。”
    温行动作一顿,心道“果然。”
    崇宁仙君风流的名头传的很广,甚至有个故事,说他刚刚飞升的时候,人间界一瞬间多出来千八百个仙君的孝子贤孙,顶着仙君的名号招摇撞骗。叶酌甚至降了道旨,大意是“散了吧大家,仙君我老人家还是完璧,虽然我也希望这璧赶快碎掉,但短时间没有机会了,估摸着本仙君是要断子绝孙啦,你们就不要胡乱认爹上窜下跳了。“
    但是如此严肃的一道旨意下来,上头还方方正正盖着仙君的大印,就是没几个人相信,人们几番编排,甚至说不认私生子,这是为了给某一个他宠爱的孩子铺路。叶酌听说书的把他的故事搞得和豪门争宠的故事一样,编的九曲十八弯,最后也只能由他去了。
    由此可见,这个多情的帽子扣的有多么严实。
    但是下泉宫的子弟恨不得把祖师搞的如同一个圣人,听曲这种事是万万不能的,仙君要听也是叫几个大师讲经论道,从金刚经听道道德经。观美人也是不成的,要看也是从戒疤看到秃头,故而温行除了听过一点点师兄弟说的“胡言乱语”,从来不知道他家祖师有听曲的习惯。
    他脚步一顿,继而道“走吧。”
    第45章
    久晴姑娘的琵琶名声在外,掷千金听一曲的富人不在少数。为了这场表演,富商特意临水搭建了一方高台,台面铺了平整的青石,足足高出水面三丈高。此时久晴还未上台,台下已经人声鼎沸,摩肩接踵,温行他们去的迟了些,便只能远远的找个酒楼的二楼的坐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