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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公子,若是再不交代同儒门谋朝篡位一事,我这里的诸般刑具,您这身细嫩的皮肉怕是要一一试一遍了。”
    叶酌“……啊?”
    他余光一瞟,清婉悄悄给他举了张纸,上书“他以为你是陈可真家的少爷。”
    叶酌”陈可真有儿子?他不是不举吗?”
    那中年人又一敲桌子,显然极不满意,冷声威胁“休要装疯卖傻,你爹意图谋害我朝太子,证据确凿,你若将细节交待清楚,还有个全尸,不然……呵……”
    ——这是把仙君当一般的犯人了
    没等他呵出个子丑寅卯,叶酌打断:”对不起我插一句,其实我爹死了好久了,坟头上草已经换了百八十轮了,他真的没法谋害你朝太子。”
    “大胆。”那审问人不耐至极,冷笑的认出两张供词,在叶酌眼皮底下晃了晃“此事板上钉钉,你进了我这寒狱,居然还敢狡辩?文书,你且给他报一下,若是今天不招,明儿有什么等着他。”
    “是。”清婉依言站起来,翻开一本册子“若是不招,先摁住双手,一根搓碎经脉,还是不招,碾碎指骨臂骨,随后,或用长针自指甲敲入,或……”
    叶酌“……”他偏头问塔灵“这是在干嘛?”
    塔灵捏着下巴“仙君,我觉得他在恐吓你。”
    清婉这边极快念完,又坐了下去,审问人将供词往他眼前一摔,他用力极大,纸张摔的猎猎作响,冷声道”刚刚可听清楚了?你还不招!”
    叶酌:“……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连你们皇帝叫啥都不知道,我真的是冤枉的。”
    审问人冷笑一声“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且问你,重阳那天,你人在何处?”
    终于有一个叶酌可以回答的问题了,他不假思索:”我在东海瀛洲宫。”
    审问人“?”
    清婉记录供词,抬起脸,装模做样的问他”什么宫?”
    叶酌十分配合,仔细描述“东海瀛洲宫,靖州往东三百余里,然后垂直向上飞三千六百尺,能看见一座大岛。”
    审问人“?”
    叶酌简单叙述:“一个飞在天上的岛。”
    事实上,仙凡两域间隔已久,尤其是在京城,不少凡人对修士全无概念,审问人感觉受到了莫大的愚弄,嘭的一拍桌子“胡言乱语!看样子不给你点颜色,是什么都问不出了。”
    叶酌“……”
    他扶着额头“实不相瞒,我一生也遭过不少讯问,这绝对是我第一次说实话,你居然不相信,我有点挫败。”
    审问人怒目圆睁“你难道当我是傻子吗!”
    说罢,他抓住叶酌一只手,五指穿过,用力一拧。
    无事发生。
    审问人气沉丹田,手臂肌肉鼓起,猛然发力。
    依旧无事发生。
    叶酌“……哈?”
    清婉举纸”他想掰断你的手指。“
    叶酌“所以?”
    他举“他是这里用刑的高手,你这样他会自我怀疑并一直掰。”
    “你要不配合一下?”
    审问人显然不信邪,他一生逼供犯人无数,至今没有拆不掉的指骨,然而叶酌没修为归没修为,骨骼还是坚硬的堪比金刚石,那怕审问人徒手捏锁链胸口碎大石,也不可能掰断仙君的指头。
    叶酌“行吧。”
    他右手被抓在手里,左手扣扣索索,只听喀的一身脆响,指骨应声而碎。
    主审却没有终于掰断了的如释重负,反而猛的甩开他的手,楞在原地,盯着他的脸不说话了,眼底难掩震惊,面色红红白白,和见鬼了一样。
    叶酌“……看我干嘛,我不是已经弄碎了吗。”
    塔灵”仙君……您好像忘了什么。”
    清婉扶额,举纸“应该惨叫!”
    叶酌在仙君上坐了千载岁月,那整个人族的门面,早已习惯万事泰然,断了根小指而已,他还真没想到惨叫这回事。
    主审坐在原地,脸色晦暗难明,深感职业生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眼前这个细皮嫩肉,非常有小白脸气场的青年,按他的想象,一进寒狱就该哭爹喊娘,稍稍一吓就能将知道的如实招来,结果他丝毫不惧飞龙卫的威势,满口胡言乱语不说,骨骼也长的异于常人,让他这个寒狱第一错骨手连掰三次才断,不仅如此,手骨敏感,常人稍有错位早就疼的满地打滚,就算最铁血的将军,也要留出冷汗,此人却毫无反应,泰然自若,好像不是断了骨头,而是拿指甲刀修了个指甲。
    叶酌反应过来“我现在叫还来的急吗?”
    塔灵沉默片刻“我从书上看到,痛觉与一条名叫痛觉神经的经脉有关,有的人神经比较长,天生不是那么敏感,仙君你可以装一下反应迟缓。“
    叶酌沉默“这得是有多迟缓,这神经怕是黄河九曲十八弯,我身体里除了骨头全是神经差不多。”
    大概是因为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大打击,主审没有了审问的兴致,挥挥手叫清婉送他回牢里。
    叶酌关上房门,主审留个他一个苍凉又哀伤的背影。
    待审问室里明明灭灭的灯火几乎看不见,叶酌才能找清婉说上话“你在搞什么玄机?赛场上的阵法是你搞得鬼,目的是将我绑来?”
    清婉道“绑字说的难听了些,分明是请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