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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周纾不知道喊了祁有望多少声的时候,祁有望才算是回过了神,“啊”了一声,问:“怎么了小娘子。”
    周纾无奈地重复了一遍她刚才的话,祁有望想了想,周纾不是外人,便道:“三哥想娶见娇,但是我爹不许,他希望我能帮他说情。”
    周纾微微诧异,见娇是怎么入了祁三郎的眼的?
    她斟酌了下,道:“可是我从未听见娇提过此事。”
    “是我三哥一厢情愿。”
    周纾明白了,祁三郎是想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求娶他喜欢的人,然而祁家压根便不会为他选择一个出身农家的女子。
    他毕竟是嫡出的,若是娶的妻子出身比别的兄弟都差,外人定会说祁忱厚此薄彼,祁忱这般爱重名声,定然是不愿意的。
    “四郎出面的话,就有机会说服祁讲授吗?”
    周纾上次呼祁有望的爹为“令尊”,祁有望还有些不乐意,但是周纾还未能那么快就接受自己成为祁家儿媳妇的关系,思来想去,干脆跟众人一样呼祁忱致仕前的官职。
    祁有望没纠结这一点,她摇了摇头:“我爹怕是不会听我的呢!”
    周纾心想:“不仅不会听,或许还会认为四郎的劝说别有用心。”
    于是道:“既然你也没办法,那你为何要因此而闷闷不乐?”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很没有用,也帮不上三哥的忙。”
    周纾从未见过她这么垂头丧气的一面,而她的不开心似乎可以传染,让周纾也跟着情绪低落了起来。然而周纾很快便醒神了,她对祁有望招了招手:“四郎过来。”
    祁有望不明所以地靠近她,到了半步左右的距离时,她却发现俩人的距离一下子压缩了,而她的身躯撞进了一个怀抱中。香香的,软软的,又带着温暖的温度,还有那温柔的气息。
    她比周纾还要高一些,然而此时此刻她就像个还未长大的孩子,躲在了周纾的羽翼下,靠着这点温度来温暖自己。
    “小娘子?”
    祁有望只要稍微扭头便能看见周纾梳得一丝不苟,但是仍旧有些细小的头发跟不上大部队的云鬓;然后是能令祁有望想到一种叫“猫耳朵”的零食的耳朵,因为她想像吃零食那样轻轻的咬上一口。还有那细长的脖颈,像夏天里牛奶味的雪糕,白白的,舔上一口,那滋味是这辈子都刻在脑海中的……
    “听人说,难受的时候,这样会好一些。”周纾解释道。
    祁有望了然,也不知是否是周纾的话起了暗示作用,祁有望还真的没有先前那种难受的感觉了。
    她刚想说自己好很多了,可是又有些贪恋这个怀抱,便迟迟没有开口。
    两人抱得久了,周纾的身子渐渐得热了起来,她最终还是忸怩地放开了祁有望,问道:“四郎可好些了?”
    祁有望心想她现在好得不行,然而她还是厚着脸皮道:“还是有些难受。”
    周纾疑惑地看着她,很快便在她的脸上瞧出了“得寸进尺”来,登时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难受就多吃几碗饭,少吃零嘴。”
    “我只听说吃零嘴能快乐的,还不曾听说少吃零嘴就能解忧愁的!”祁有望赶紧维护自己吃零食的权利。
    周纾不与她争辩这些,只给她支了个招:“四郎有情有义,然而此事四郎确实帮不上什么忙。而不管是四郎还是祁三郎,想要在别人面前说得上话,还需自身的条件足够,所以四郎与其埋怨自己帮不上忙,倒不如提起精神,努力让自己说得上话。”
    周纾的话令祁有望醍醐灌顶,她险些在这样养尊处优的生活里迷失了自己,幸而周纾的一番话又让她想起了前世的种种,而那些新闻以及经历让她意识到,她只有自立自强,努力拼搏出一份事业、一片天地,她的声音才能被更多人听见,才能获得别人的重视。
    周纾便是这样,她所仰仗的不仅仅是背后的周家,她正在极力证明自己即使是女子,也能撑起周家的家业。
    祁有望即使很认真地养猪,可是在祁忱的眼里,她仍旧是在胡闹,她还没有能让祁忱刮目相看,对她的话重视起来的地方,所以与其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情绪低落,倒不如打起精神来改变这一切。
    祁有望想通后,眼睛又是亮晶晶的,赶紧拿出小本本和笔墨记下:“小娘子说的对!”
    周纾:“……”
    然而她很快又茫然了:“可是我只会养猪,我爹瞧不起养猪的。”
    她之所以养猪也是为了圆自己前世的念想,同时为了让自己多一项经济收入,不至于坐吃山空。而考虑到如何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养猪的助力似乎不大。
    周纾心想:“四郎才是上天的宠儿,否则身上的祥瑞作何解释?然而这份祥瑞的存在到底是如何的,我至今也还未弄清楚。”
    她想起抚州临川的张鹤的经历,便对祁有望道:“抚州张清安想必四郎也知道,他当年也是在族中说不上话,可后来凭借着‘清安稻’,也逐渐地闯出名声来,种地与养猪其实在世人的眼里并无区别,而区别在于是否能将这个领域的事情做到极致。”
    她知道其实祁有望的生机闲园已经隐约有这样的发展趋势了,毕竟附近的百姓都在找祁有望家的公猪配种,而这就是一种需求,以及祁有望能往养猪这事上更上一层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