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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为何笑得,笑得像朵花似的……
    青笋神色尴尬,大抵猜到自己坏了少爷的事,可总不能再退出去掩耳盗铃,于是道:“少爷,小的打听好了,刘寅现下正同群芳院的牡丹姑娘歇着呢。”
    伍思才这一刻的想法来不及深究,她合上手中折扇,喃喃道:“牡丹姑娘……”
    靳芳菲提议,“走吧,我们偷偷溜进去揍他。”
    青笋闻言大吃一惊,这大摇大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靳姑娘是哪儿来的。
    伍思才笑道:“靳姑娘莫急,我啊,最喜欢让刘寅吃闷亏,要让他打碎牙也得往里咽进去。”
    明明二人讨论之事并非光明正大,可见伍思才浑身透着一股机灵劲儿,靳芳菲忍不住笑了。
    “好,听你的。”
    软软糯糯的几个字,伍思才听得大为舒坦。
    半晌,伍思才招呼了青笋过来吩咐了几句,青笋连连点头,麻溜的离开了厢房。
    靳芳菲好奇,“如何?”
    伍思才故作神秘,“靳姑娘且看。”
    于是靳芳菲收起好奇默默等待,过了一炷香功夫,终于外面有了动静。
    “牡丹姑娘呢,老子今儿必须见到牡丹姑娘!”
    这男子声音浑厚粗哑,还伴随着几分酒意,显然醉的不轻。
    “牡丹姑娘,爷来啦!”
    厢房里的二人只见门外影影绰绰,似乎人还不少。
    靳芳菲问询道:“这是你找来的人?”
    伍思才摇头,“非也,这位牡丹姑娘在群芳院名气不小,她的恩客也不在少数,这里常有的便是为女子争风吃醋,今日若是再有也寻常不过。”
    话音一顿,伍思才笑道:“靳姑娘,你说是也不是。”
    靳芳菲失笑,还说不是他找的人。
    外头动静是越来越大,那男子见不到牡丹姑娘耍起泼来,他还带了不少友人,一起闹闹哄哄的,整个群芳院像是一锅沸水,不知何时便要炸开。
    过了一会儿,听声音,老鸨也来了。
    老鸨嗓音便如那划破天际的利刃,让几人顿时消停下来。
    “哟,王大爷,您今儿个脾性可真大。牡丹那不是有客人么,不如奴家再给您寻个貌美如花的,好好伺候您。”
    那王大爷估摸着被老鸨的声音吓得找回几分清醒,“不是,你说我来了几回,哪回不是让的牡丹伺候,我每月又给了牡丹多少补贴,你还让牡丹伺候旁人,这不是刮爷的脸么!”
    那老鸨平日对群芳院的姑娘毫无爱惜,只当是摇钱树,只要能挣银子谁来便是恩客。听到王大爷这话心里是气得不清,面上却笑道:“爷您这话说得,奴家哪儿敢,可你也晓得牡丹平日多有爷喜欢,今儿个是当真不方便。”
    王大爷火气也上来了,“不方便是吧,我到要看看多不方便!”
    话落,靳芳菲听到一阵又一阵的开门声,伴随着女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群芳院里是鸡飞狗跳。
    轮到靳芳菲二人的厢房被打开,王大爷探一看,骂了句“奶奶的,在这儿断袖!”,随后又把人给关上。
    一句断袖,让房中二人好半晌才回过神。
    关门前靳芳菲看到王大爷身边一味半老徐娘打扮艳丽,面色却极为难看,想来便是这群芳院的老鸨。
    “你和这位老鸨有仇?”靳芳菲疑惑,若是单单教训刘寅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伍思才叹道:“靳姑娘有所不知,这群芳院的老鸨姓胡,大家当面唤她一声胡妈妈,可在外她有个名号叫辣手摧花。在这群芳院的姑娘大多身世坎坷,若是遇到个良善之人,即便是沦落风尘,或许还能稍微好过一些。”
    “偏偏这群芳院的老鸨是个心狠的,这里的姑娘即便是花魁头牌,过得也不过是比寻常的姑娘好一些,但仍旧难以脱离苦海。”
    望着靳芳菲有些发亮的眼睛,伍思才神情变得有些惘然,“我不是那等救世佛陀,帮不了这些人脱离苦海,只不过今日出手整好也让这老鸨栽个跟头。”
    靳芳菲懂伍思才话中之意,这世上苦的人何其多,但谁又能救得了所有人。即便是向来乐于行侠仗义的她也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见伍思才皱眉苦思,靳芳菲正要说些宽慰之话。
    伍思才忽然道:“待我想想清楚,哪日将这群芳院买下来,说不准有点用。”
    靳芳菲笑了起来,“京城那么多妓院你都买下来么?那你不成了京城最大的老鸨?”
    伍思才噎得无话可说,在靳芳菲眼中自己竟然和那胡妈妈混为一谈。
    仔细一看,靳芳菲以为自己眼花,否则伍思才的神情为何看上去似乎十分委屈。
    靳芳菲想了想道:“伍公子风度翩翩,那老鸨哪儿能与伍公子相提并论呢?是小女子失言,还请伍公子莫要怪罪。”
    伍思才果不其然露出得意的神情,拿起手中折扇轻轻摆动,故作风流。
    “小事一桩,在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话落,二人齐齐笑出声来。
    这厢欢声笑语,那头刘寅便没那么快活了。
    他本来事后正餍足的睡着,美梦中被人当头棒喝吵醒。
    这一醒来将他吓得不轻,身边的牡丹已是不在,此时数十人围在床前将他盯着,好似他未着寸缕。等他回神,察觉自己当真赤裸,吓得立刻拿被褥将自己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