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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氏细眉微挑,“难不成为了点儿茶叶你爹他跟我拼命不成?”
    二人一向夫妻情深,此话不过是玩笑,伍思蕊一直以来羡慕爹娘,只盼日后能与陈珏也这般长长久久。
    见女儿愣神,陆氏道:“可是有心事?”
    “莫非是因姑爷好赌一事?”
    伍思蕊回神,应道:“自成亲以来,夫君对我一切都好。至于好赌一事,经我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夫君平日只是固定时日会去赌坊,数额不大,否则公公婆婆一早便会发现,且观他性子并不像是会孤注一掷之人。”
    陆氏想了想,随即道:“如此看来,这事不是没得改。”
    伍思蕊也是想过万全才嫁到陈府的,对于陈珏好赌一事她已有个法子,只不过还得娘家帮帮忙。
    陆氏观二女儿神色便知她心事,笑道:“说吧,娘能帮的一定帮。”
    伍思蕊露出笑来,慢慢道:“成亲前爹不是有意给夫君谋个官职,若是可以,我想哪一日拜托娘你到陈府一趟,婆婆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为人父母她应比任何人还希望夫君有所作为,由我们几人合力,夫君这性子不改也得改。”
    伍思蕊的双眸透着一股子冷静,陆氏心中一叹,女子出嫁前对自己的夫君大多不过是一面之缘,要说有多深厚的感情,那是假的。可伍思蕊如今这般,倒像是公事公办,也不知是好是坏。
    不过作为娘亲,对女儿的要求自然舍不得拒绝。
    陆氏叹道:“这事儿简单,等你爹回府我同他提一提这事,得有个着落我才好上陈府说到。”
    “多谢娘。”
    娘俩说了半晌话,伍思蕊看见丫鬟秋云站在花园门口张望,于是随意找了个借口出了花园。
    伍思蕊避开人群,询问丫鬟秋云,“可见着了?”
    秋云点头,“回小姐的话,奴婢一路跟着少爷来到河边,瞧见他同一位小公子上了画舫。”
    伍思蕊心中咯噔一声,“什么样的小公子?”
    秋云想了想,应道:“那位小公子生的十分俊俏,同少爷不相上下呢。”
    不知为何伍思蕊觉得这人便是陈珏口出说的那人,她心底越发担忧,若是小弟真有那癖好,这日后西伯侯府不得闹翻天么。
    “只有二人?”
    “嗯,奴婢只看看见青笋跟着少爷上了画舫,同行的便是那位公子。”
    一向冷静的伍思蕊这下无法保持冷静,忧心忡忡的回了花园。
    作者有话要说:三少爷:我只想和心上人好好游湖,不行么。
    第32章
    湖边柳树依依, 风吹过柳枝犹如美人腰轻轻摆动,今日是个难得的夏日里的清爽日子。
    靳芳菲倚在画舫的栏杆上,笑意盈盈的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此时湖上已聚集了不少龙舟,敲锣打鼓, 岸上则是人山人海,阵仗好生隆重。
    靳芳菲算是在邙州长大,对京城的一切并不熟悉, 而且邙州处于内陆,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美好风光的湖,自然也从未见过赛龙舟。
    那日听伍思才提过一句有赛龙舟, 既能看热闹还能同伍思才相处,一举两得, 因此今儿个早早便易装出门到湖边等待, 没曾想等来的是伍思才和这艘华丽的画舫。
    用伍思才的话便是, “这赛龙舟在岸上看有何意思,得在这画舫上才能看得一清二楚。”
    身后传来脚步声, 靳芳菲并未转身,而是道:“这比赛可是年年有?”
    伍思才扶栏而立, “也并非如此, 不过这两年时兴这个, 不少公子哥也愿意花钱买个乐子,这些龙舟队呢全是属于各家府上的。”
    靳芳菲仔细一看,湖中央的龙舟每一只皆有独一无二的纹路。
    “那你呢, 西伯侯府可有?”
    伍思才笑道:“我没得花那钱,再者我爹平日不爱这个,所以我们府上并未参与。”
    青笋端来瓜果,正好听到这话,心想前日听靳姑娘想看赛龙舟,第二日赶忙的定了这座画舫,这难道就不浪费钱么。
    伍思才瞥见青笋,道:“龙舟赛还得一刻钟开始,这会儿虽日头不大,但还是进来先歇息片刻。”
    靳芳菲点头,眼前的西瓜红艳艳的,看着便让人口舌生津,她拿起来咬了一块,果然是甘甜可口。
    吃完一块瓜,靳芳菲感受着暖洋洋的风,叹道:“若非今日表姐出不了府,我也好让她看看这热闹。”
    伍思才私心不希望有人打扰,面上却不显,而是道:“怎么,秦二小姐平日很忙?”
    “忙!”靳芳菲扳起手指头,一样一样的细数秦明惠每日的功课,最后靳芳菲双手一摊,“得亏的是表姐,若是我,早受不了了。”
    练武所受的苦又何以谈少,所以靳芳菲这话伍思才只是笑笑,不过是靳芳菲性子洒脱,受不得拘束那一套,有时伍思才也会幻想若是最初她不曾女扮男装,假扮三少爷,只是一个寻常闺阁女子又会是怎样。
    有此想法,伍思才脱口而道:“你可想过若是你不曾习武会如何?”
    靳芳菲一怔,仔细想了想,若是她不曾习武,会和表姐一样么?
    半晌,靳芳菲摇了摇头,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伍思才似乎可以看见她脸上的小绒毛。
    “我也不知。爹又是个武将,耳濡目染,自幼我便对刀枪棍棒兴趣浓厚,从不爱玩儿旁的脂粉。”靳芳菲拿起一块西瓜,咬了一口继续道:“我娘因为生我伤了身子再不能有孕,他们只我这一个女儿,渐渐的我爹便开始教我习武,算是有几分继承衣钵的意味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