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陆仔细瞟了眼杨语蝶要买的东西。
    是一根千年人参。
    千年人参的确特别罕见，药用价值极高，可遇不可求，如果保持完整，品质无损，拍出上亿价格很正常。
    看介绍，这根千年人参经过鉴定，保存完好，品质上佳，起拍价八千万。
    卖家给杨语蝶报价九千万，已算是相当实惠。
    但杨语蝶是精明聪慧的生意人，看出还有降价空间，在想尽办法还价。
    这不是菜市场，讲个价便宜几毛几块，这是动辄百万千万的生意。
    真正的千年野生人参，参吸收天地灵气，妙用无穷。
    周陆是第二次见。
    上回在尸鬼门藏宝室中，“捡”到一根千年人参。
    但经施姐鉴定，那根千年人参已经丧失灵气和药效，功效不如百年人参。
    因此周陆把它拿去拍卖，最终是田青贤聚集茅山道所有人的资金，以一亿五千万买走。
    当然，卖出这等天价，是自己故意跟田青贤抬价。
    “好嘞，爽快，就八千万！”
    杨语蝶的兴奋声音，传入耳中。
    价格谈妥，杨语蝶非常满意。
    她放下电话，笑颜绽放：“周陆，我厉害吧，只花八千万，就买下这根千年人参，真是捡到一个大漏，如果转个手，赚它三四千万没有问题。”
    打一个电话赚三四千万，任谁都兴奋。
    即便是到了杨语蝶这种高度。
    这生意做得，羡煞一旁的林北北。
    三四千万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天文数字，辛辛苦苦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个数。
    “恭喜。”
    周陆淡然回应。
    杨语蝶又拨通一个电话，交代财务转账。
    来拍卖会有的是为了收藏，有的是为了赚钱。
    杨语蝶属于后者。
    她当然知道规矩，参加这样的拍卖会，事先得准备好充足资金。
    拍下后，半小时内，钱必须转账到位。
    她也很放心，钱是先转到第三方。
    也就是京城杨家旗下公司的账户中。
    不会出差错。
    “钱转过去了，这千年人参是我的啦，拿出来给我闻闻味吧。”杨语蝶对工作人员说。
    有个工作人员，过来打开锁，取出千年人参，提示道：“杨董，请最好不要触摸，看完我会帮你装入特制的真空密封盒。”
    杨语蝶鼻子凑近，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一脸愉悦享受：
    “好香啊！来，你也闻闻，这东西可稀罕了。”
    周陆依言凑过去闻了闻。
    蓦然！
    他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靠如此近，他感应到千年人参中的灵气很稀薄。
    而柜子里的百年人参，隔着玻璃，他都能感应到更多灵气。
    按理说，千年人参吸收的天地灵气，肯定比百年的要充沛得多。
    开始以为是玻璃的问题。
    但现下，千年人参就在眼前。
    等等——这好像就是自己卖给田青贤的千年人参啊！！！
    错不了，其中一根参须，有一截黑了。
    只是换了包装，就觉得形状大小很眼熟。
    这么说，卖家很可能正是田青贤。
    田青贤买去是送给无愁真人，估计无愁真人看出千年人参有问题。
    所以田青贤愿意低价处理。
    拍卖界有规定，买定离手，概不退货。
    一亿五千万买下功效不如百年人参的千年人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八千万卖，血亏七千万。
    但如果被知道功效不如百年人参，八百万都没人要。
    杨语蝶以为是捡到一个大漏，能赚三四千万，
    这株千年人参的蕴含灵气，丧失差不多了，表皮很快会出现变化，到时候，她会亏得血本无归。
    周陆知道情况后，斟酌如何表述。
    曾属于自己的真相，肯定是不能说的。
    他笑了笑，说：“我可以用手，触碰一下吗？”
    闻言，艾米丽和杨语蝶等同时一愣，感到诧异，以为周陆也对这千年人参感兴趣。
    工作人员出口回应：“最好不要。”
    “我可以戴上你的手套。”周陆指着工作人员手上的洁白手套。
    “你不是专业人员，最好不要。”
    工作人员见杨语蝶没做声，依旧摇头，并小心翼翼把千年人参拿远，准备装入特制的密闭盒子。
    周陆想做一件事，怎可能被人一两句打发掉。
    他不顾反对，一闪身，跨步到小胡子身边，伸手捏在千年人参上。
    周陆状态提升到最佳，很谨慎的控制真气。
    如果稍稍过量，会把千年人参爆掉。
    一缕若有若无的真气，透入千年人参。
    凭借真气测度这根千年人参。
    这是他灵机一动想到的办法。
    因为那种几乎自觉的感觉，很难描述，更难对外人解释。
    表皮与根须没问题。
    但中间是别的物质填塞，因此缺乏灵气。
    有可能是被虫蛀，变得中空，然后被某些人注入某种物质。
    周陆收回手指说：“这人参有问题，砍断就知道了。”
    众人见周陆没得到任何人允许，强行触碰人参，极不尊重人。
    这在业内，是大忌。
    引起许多人的不满和恼怒。
    杨语蝶眼角也掠过一丝不悦。
    如果不是周陆身份特殊，被杨语蝶奉为上宾，早就骂声四起。
    保安们全都注目在杨语蝶脸上，没有她允许，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周陆胡乱破坏规矩，犯下大忌，众人对他猜忌。
    杨语蝶心内叹息。
    她有点为难，千年人参是经过专业药材专家仔细鉴定，而周陆武道上虽强悍，但药材方面，他好像并无资格说三道四，提出砍断，更是外行人说的话。
    人参一旦砍断，就不值钱了。
    这就像是说，把一件文物珍宝打碎。
    她不想得罪周陆，但周陆的作法，以及说的话，有点过分了。
    是不是喝醉了？可看他样子又很清醒。
    杨语蝶蹙眉不语，思索对策。
    百亿拍卖会，从未出过纰漏，价值几千万上亿的千年人参，自然会更谨慎小心。
    是经过药材鉴定专家，重复查验证实。
    如果这价值近亿的千年人参是假货，传出去，百亿拍卖会声誉会大受损失，也间接影响京城杨家声誉。
    相比难以弥补的声誉来说，损失个八千万，都算是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