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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碧落去时,方忠平正在整理书籍,南宫碧落说明了来意后,他也不请人坐下谈话,仍将一堆书山,分门别类地放于书架上,摆放得整整齐齐,本本无偏差,说话之时,也不看人。
    “你问张文博、刘大人?我的确是他们同乡,在地方时也曾与他们有过相交。可是江湖暗杀,朝廷虽震怒,但也无法根治这些绿林草莽以武犯禁。对于江湖的监管,供职官员都无可奈何,你一介捕头又能有何作为?名声再大,你也不过是个没有品阶的差役,所累为何?”
    “我位卑权轻,分内之事只是找出真相,让死者安息。方大人也不想张、刘二位大人死得不明不白吧?”
    方忠平终于正眼看了眼前平平无奇的女捕,“你想问什么?”
    “你与二位大人是同乡,他们二人都是因为——白社弥勒一事提拔而来,对吗?”
    方忠平正要放书的手不禁放得用力了些,书本错落,参差不齐,南宫碧落看在眼里,再观方忠平脸色比之前更加严肃。
    他眼神里仿佛波涛起伏,少顷怒道:“白社弥勒,官场黑暗,人人为了自保颠倒黑白,造成了多少冤假错案!刘大人为官清廉,但因此上位,我为同乡,也为之不耻,张文博就更不用说,提之作呕,营私结党,大明悲哀!”
    “方大人息怒,事过境迁,尘埃落定,小心隔墙有耳。”南宫碧落不得不提醒一下这位愤慨的文人。
    “方某小小寒窗侍读有何惧之。事过境迁,可当年那些枉死冤魂还未沉冤昭雪,官海浮沉无涯,现今都明哲保身,有谁还记得他们呢!事情虽然已有二十年了,可每次想到同遭厄难的秦恩师,我就痛心疾首,又无可奈何。只叹——官场堪笑不胜悲,昨日荣华今日衰。理应为民争功绩,枯骨丛中又有谁?为官之道究竟为何啊?”方忠平摇首叹息。
    南宫碧落安静地立在那里,虽不曾言语,也感受到那种悲哀。官场如战场,一将功成万骨枯。默哀之时,她也留意到了一个‘秦’字,不知为何,凝烟那张美丽的脸就浮现了出来。
    方忠平从悲愤中回过神来,见南宫碧落一言不发,也知自己失态。他心情欠佳,不想再让南宫碧落打扰了,便道:“你也知白社弥勒,尘埃落定,我不想再说什么,没有什么能提供给你,请吧。”
    南宫碧落一听,回过神来,略一沉吟道:“方大人,不谈白社弥勒,总能告诉我一些刘、张二位大人的事吧?”
    方忠平想了想,道:“他们不只都是陕西人,还是拜把子的兄弟。当年在地方为官,名声都不错,看似功绩平平,其实二人也不算等闲之辈,管理办公各有所长。可惜平步青云后,两人行事作风渐行渐远,入京之后便形同陌路了,后来分属两个政派,就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拜把兄弟,曾好得能穿同一条开裆裤。好了,我知道的就这些。”
    南宫碧落从翰林院出来后,天上又飘起了蒙蒙细雨,她想了想,便朝南宫家的医馆而去。
    估摸了下时间,愿望落空的誉王爷也该在医馆留下了她要的东西离开了。
    杏林堂。
    因为下雨的关系,医馆也没有病人来,只有流觞和百无聊赖的司徒凌霄在。流觞磨着药材,司徒凌霄识相地没有打扰,眼睛不停地朝外面看。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街上没有几个行人,更别说摊位了,他也无心赏雨。
    忽然他神情一振,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流觞一看,是她家小姐,在雨中走来。
    一抹暗红袭风雨,细雨霏霏,女捕的身姿挺拔,朦朦胧胧,别有风情。
    但是这个画面很快被人破坏,白衣公子殷勤地打开折扇为她遮挡了雨,那谄媚的样子太煞风景,却又让流觞忍不住微微一笑。
    她家小姐走哪儿都像是在带大小孩,曲水是,司徒凌霄也是。
    南宫碧落跨过了门槛,司徒凌霄也乖乖在一旁站好,她径自走向了流觞,走到了柜前。
    不用南宫碧落开口,流觞拿出了一个小包袱,还不忘嗔怪南宫碧落,“喏,王爷给你的东西。明明你们关系那么好,为何总是要我在中间交接?”
    “王爷司马昭之心啊。”
    “可他总是打扰到我为人诊病。”流觞并非不愿意为南宫碧落做事,只是那朱洪彦每次来医馆总会没话找话,要不就一直坐在那里盯着她,甚至瞪着那些来看病的男子,流觞碍于他王爷身份颇为无奈。
    南宫碧落:“今天不是找了个护花使者吗?”
    流觞看了一眼司徒凌霄,今天有司徒凌霄在,朱洪彦收敛了许多,但是好像误会了什么,如果能死心倒好。“司徒公子总不会每次都在,真希望王爷绝了这心。”
    “其实我这小师弟人不错,你可以、”南宫碧落想开口撮合一下司徒凌霄和流觞,但是见流觞神色不悦,念及她心结,立马道:“好了,我不说了。”
    流觞嗔了南宫碧落一眼,想到了什么又道:“我听王爷说,你又在调查风飘絮?”
    南宫碧落这才想起收在怀里的信纸,抬手摸了摸,“职业使然,她身上的秘密太多。”
    “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可是这个风飘絮,总让我觉得——很不简单。我不太喜欢她那人。”流觞虽然与风飘絮见面不多,但是总有些不太舒服。
    南宫碧落对此未说什么,微垂的目光不知看的什么。司徒凌霄一直竖着耳朵听她们讲话,走了过去,道:“我倒觉得风老板人不错,对南宫也慷慨大方,为人进退有度,相处舒服,可惜她出身不好,还总戴着面具,让人望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