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页
拱桥下面没水,倒是藤蔓爬满了桥面,还有青苔不好走,不过对于南宫碧落这种练家子来说,倒也简单,她走到拱桥就要过去,还没抬腿,眼一眯蹲**,查探了一下,这拱桥上面也有脚印,还挺新。
她挑了挑眉,往拱桥对面走去,这面的院子和废井那边不同,树多假山也多,弯弯绕绕,比那边要大,地形也比较复杂。树枝有时会勾到头发、衣服,枝头的花瓣也会落在发间,有池塘,有花圃,有些顽强的花枝树木,倒在隐密处开得漂亮。越走越深,有假山挡住了去路,比废井院那边那座大得多,可以穿过去,南宫碧落耳聪目明,听到了背面好像有人在低声说话,听声像一男一女,内容听不大清。
南宫碧落心想:这里荒废是荒废了,倒是个幽会的好地方。
她轻手轻脚穿过了假山,里面空间很大,七弯八绕,出口不止一个,她随便选了一个走出去,隐藏在出口处,往外一看,就看到了远处一对男女依偎的身影。女的是刘福通现在的宠姬,男的年纪稍大,发间有两丛白发,规矩的束在玉冠里,露了半张脸,颧骨处有一块青斑胎记,像个奇怪的图腾,倒不影响他的容貌,反而让他有些特别,身姿也是英武不凡。南宫碧落一愣,想起了秦致远说的亲戚。
“我受不了他了,他早就丧失了能力,偏偏美人纳了一个又一个,热衷于床笫之事,他的快感来自于凌虐,越是折磨他的情绪就越高涨。他爱美人,更爱看美人在他手里被玩弄折磨的样子。他的宠爱是砒霜是毒药。我怕,我好怕,我怕有一天会步前面几个宠姬的后尘,非死即残,你什么时候向他讨我回去?”
“现在还不行,他虽然越来越重视我,但韩业才是他最信任的人。你多帮我听听风,打探些消息,我讨好了他,取代了韩业,就能把你要回去。”
“可是他真的太可怕,我想起之前那个妓子就心惊胆颤,在他眼里我们这些姬妾其实和妓子没有区别,随时都是玩乐与打赏的物品。”
“别怕,那是意外,方彪那个蠢货以为效仿刘福通能讨好他,结果弄出了人命,反而失了势。他以为刘福通是随便找个人就能应付得了的吗?在你身上我花了多少心思,才让你成为他的宠妾,你多留点心,最近这件事,如果把握得好,说不定是我们的机会。”
“好吧。”
“好,那我走了。”男人在女人的额头上亲了下,就朝假山走去。
南宫碧落连忙隐去身形藏好,本来想跟踪那个男人,但那个男人的身法挺快,武功不错,对这里的环境也驾轻就熟,很快没了身影,南宫碧落便没有继续追上去。
她想了想,往回走准备再去看看那个宠妾,没成想在假山里,就与那个女人碰了个正着。
女人吓了一跳,随即脸色苍白,她想都没想就拔下簪子,朝南宫碧落刺去,两三下就被南宫碧落钳住手腕。她抬起另一只手去打南宫碧落,南宫碧落带着她身子一绕,让她转了一圈,背过身去,单手就把她两只手都别住,而且南宫碧落那只手里还拿着剑。
武功谁强谁弱一目了然,但女人还是挣扎着,想要去看身后的南宫碧落。“你放开我!”
“放开可以,别动手。”南宫碧落松开了她,眼睛却看到了女人衣领里以及手腕臂膀上的伤痕。
女人立马撤开了距离,警惕的看着南宫碧落,看着她的捕服,问道:“你就是、南宫碧落?”
南宫碧落点头,她便又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姑娘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女人脸色煞白,“你看见了。”
“嗯。”
“准备告诉刘福通吗?”
“不。”
“那你想怎样?”
“我有些事想问姑娘。”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刘福通的姬妾。”
“只是姬妾?”南宫碧落笑了,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拔簪子起的峨眉小擒拿,回腕错手用的五凤门分筋错骨手,步法使的衡山踏云归。姑娘只是刘福通的姬妾,那刚才、”
“你想威胁我?”女人眼中有股狠意,“横竖是痛苦,你捅破我的事,倒能叫我解脱。”
南宫碧落看着眼前女子绝然倔强的样子,倒放软了态度,“我不是想威胁姑娘,只是想问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和你提到的妓子人命的事。”
女人狐疑的看着她,“那个男人不关你事,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至于那个妓子、你是来查刘福通的?不、不行,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目光一厉,竟然将簪子刺向了自己!
南宫碧落一惊,抬剑一挑,剑鞘尾部就将簪子打了出去,“姑娘这是做什么!”
女人知道打不过南宫碧落,死又死不了,便不说话。
南宫碧落皱眉一想,便猜这女子是为了她情郎。刘福通是他们巴结的大树,自然也不能有什么差池。
她看着女子手腕上的淤痕,叹了一口气,“算了,姑娘全当今天我没见过你,你也没见过我吧。”
那宠姬有些吃惊,南宫碧落没在意她怎么想,转身离开。
南宫碧落不是个随意心软的人,但这是个为了情宁愿自己痛苦,甚至死亡的傻女子,没必要逼入绝路,何况还有个方彪可查。
出了废园,南宫碧落往安排的住处走,还在半道,那个被她气得不轻的管家又主动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