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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上的人是?”琳琅见画中人清瘦如柴,但双目鹰隼般锐利,这样的眼神她不陌生,嗜血而残酷,她便询问起来。
“这是去刘府刺杀刘福通反被杀死的刺客,他就是身上挂着天字一楼十六号牌子的人。”
“龙继!”琳琅一惊,连凝烟都从琴案后起身来到桌前,观察画中人。
“不、不对,龙继不是在刘福通寿宴那天又出现了吗?他根本就没死,而且像龙继这类的杀手,长相比他们的名字更隐秘,根本不可能让人画出来。你拿个死人的画像,是要我们按他找龙继,怎么可能找到?”琳琅又心生疑窦。
曲水耐心道:“你先别管这些吧,你让你们的人留意有没有和画中人相似的人出现就行。”
琳琅看了一眼凝烟,凝烟暗中对她轻轻点了点头,琳琅这才把画收起来,起身道:“好吧,我找人再临摹几幅,让他们都注意盯着。”
“谢谢你,琳琅。”
“罢了罢了,谁叫你讨喜呢。”琳琅泄愤似的捏了捏曲水的小脸,就带着画像走了。
曲水揉着脸将门关上,回过身就见看见凝烟一双冷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一股寒意蹭的一下,就从脊背升起来,她无奈怪道:“秦嫣然,你的表情、表情还可以再吓人一点。”
凝烟丝毫没有收敛,眼一眯问道:“你们怎么会晓得龙继长相,还是说对行尸楼你们又查到些什么?”
“你说什么呀?”曲水浑身一抖,坐下拿起了水。
凝烟却一下按住她的手腕,冷道:“别和我打哈哈,我不知道你家小姐告诉了多少行尸楼的事,但是对于行尸楼我绝对比你清楚,更清楚龙继现在惹上了玄刚。玄刚有多可怕,你家小姐一定没告诉你!”
玄刚要铲除龙继,凝烟担心风月楼会被波及,现在风月楼还不能有事。
曲水抬了几下手腕,都没能把凝烟挣开,她泄气道:“什么玄刚不玄刚的我是不太清楚,小姐只是让我留意与画像长得相像的人,她说这人很有可能会在柳易枝周围出现。”
“柳易枝?”
“嗯。秦嫣然你先抬手!”曲水皱眉,凝烟这才松了手,让她可以喝水。
“你家小姐怎么会这么认为?”
“我家小姐办案很多时候都神神秘秘,我又不是全部都晓得。”曲水撇嘴。
“啧!”凝烟眼神又冷了下来。
曲水见她模样认真,思索了一下,朝凝烟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近点。凝烟见她那样子,想了想便依了她,坐在她旁边凑近了些。曲水这才小声道:“本来不该和你透露案子的,但你都这样说了,行尸楼那么庞大隐秘,我也担心小姐,就告诉你吧,你别和其他人说啊。”
“少废话,快说!”
曲水委屈地撇了撇嘴,“唉~还不是觞姐验尸,在刘福通杀死的那个刺客身上发现了半个纹身,另一半却没有纹出来。加上那晚还有个龙继出现,拼死也要杀刘福通,小姐便大胆猜测快剑龙继会不会一直都是两个人,或者是双胞胎。”
“双胞胎?”凝烟微微讶然,然后叹道:“你家小姐还真敢想。”
“所以呀,这也只是猜测。你不要太敏感了。”
“不,猜测也可能成真。就看琳琅她们等不等得到画中人,证实你家小姐的猜测。”凝烟皱眉细想,随即又问:“这个先暂且不论,龙继和柳易枝又有什么关系?”
“那就不得而知了,小姐没说。”曲水耸了耸肩,起身开了门,“我都饿了,我去叫泉儿把饭送过来,秦嫣然我们一起吃饭。”
凝烟没有理会,曲水也不用她回答,话一说完就去找泉儿,剩下凝烟独自坐在房里。
凝烟看着空荡荡的门扉,半晌之后,轻轻呢喃:“南宫碧落。”
她捏紧了拳头,又无力地松开。
“唉~”
月明星稀,大街上。
本该是人人归家,享受与家人同桌而坐闲聊畅谈的时候,衙门的捕快却还在奔波,就和街边讨生活的小贩一样,还在外面。
“南宫捕头,我们在近郊河岸发现的那个茅草屋究竟是不是凶手住的地方?”陈虎这些天一直都跟着南宫碧落。
这些天他们还是有所收获,在近郊一处乱坟背后发现了一间破草房,已经空无一人,有人住过的痕迹,里面有几个装着血水的木桶,还有好多密封的罐子,打开就是扑鼻的恶臭。倒了一个出来,里面是恶心的腐肉,经由仵作确认是人肉,恶心得众衙役,几天没睡好觉吃好饭。
“现在我们不是正在证实吗?”
“可这样在街上瞎转,根本找不到茅草房的主人嘛。”小捕快张扬抱怨道。
“我知道你们心急,我也急,可越急越要冷静,我问你们,那间茅草房留给我们什么信息可以查?”
“凶手。”另一小捕快樊二张口就道。
陈虎白了他一眼,“废话。是血水木桶和装腐肉的坛子。”
“没错,除了这两样,也没有多余的线索了。”张扬接道。
“可从那血水桶的容量来看,最多只是两个人的血量,这就说明除了那里凶手还有据点,而且那木桶和坛子,不也是他留下来的信息吗?”南宫碧落在引导他们。
“对了,那木桶还很新,样式虽然普通,但把手有特殊印记。难怪南宫捕头这几天总带着我们往杂货店和木材行跑。”樊二拍了下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