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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飘絮笑着摇了摇头,听着苏映月抱怨,她的脑海里浮现的是那凛然正气的捕服。
“唉~”苏映月叹气,看着风飘絮想到了什么,然后又道:“飘絮我们娘俩可得统一阵线,你以后得帮我好好说说她,这长辈的话她听不进去,同龄人的劝说总要听一两句吧。对了,你是几月生辰?”
风飘絮平淡回道:“我是从小被人拐卖到妓院的,年岁也只知道大概。”
“这样啊,我们家三个丫头,落儿最大,已经有两个妹妹了,你要不嫌弃以后生辰就和落儿一天,你当姐姐。”苏映月出了主意。
“呵,那不是占了南宫捕头的便宜?”
“自家人占什么便宜,就这么说定了。飘絮啊,那个——”苏映月打开了话匣子,又认了风飘絮作干女儿,就忍不住为她打算起来,提起之前的想法。“你以后有没有想过不做青楼生意了?”
风飘絮神情一顿,然后笑着说:“哪能轻易就不做。”
“唉~我也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可是女子一辈子陷在那种地方总归不是个事儿,要是有了打算,干娘竭尽全力都会帮你。”
“……谢谢干娘。”
风飘絮看着苏映月慈善的眉眼,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深……
南宫家祠堂。
风飘絮已经能下地,这些天苏映月和五婶也会扶着她在南宫家四处走走,适当活动一下。对于南宫家的构造已经很是熟悉,尤其这间祠堂她熟记在心里,此刻四周无人,她独自走入了祠堂。
朴素的灵龛,香烟几缕,供奉着南宫碧落的祖辈,也立着南宫昊天的灵位。
风飘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灵位,在香案上拿起了三炷香,对着灵位拜了拜,供奉到了桌上的香炉里,然后安静地盯着南宫昊天的灵牌。
她在能下地的时候就想要离开南宫家回风月楼去静养,可是抵不住苏映月和南宫碧落的挽留。连瑶红她们都已被南宫碧落说服,劝她安心在南宫家养伤,她才留在这里,现在还成了苏映月的干女儿。
风飘絮在心底把这些天在南宫家的见闻向南宫昊天的灵牌诉说。
“南宫夫人成了我的干娘,你便算我干爹,这是缘,还是债?”
她轻轻询问那个的灵牌,欠南宫家的她要怎么还?
“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风飘絮的思绪。
风飘絮看见流觞走进了祠堂,那眸心里的戒备并没有瞒过风飘絮的眼睛,她向流觞打了招呼,“流觞姑娘。我只是在屋子里待久了无事,才走到这里来祭拜一下昊天公。”
“祭拜老爷?”流觞看到了香炉里的香,她走近风飘絮上下打量,触及风飘絮面上的伤疤也心有不忍,却也只是维持了一瞬,“你的腿伤好了,但你腹部伤口虽然拆了线,却还是要小心疗养,一天活动一次就够了,过多走动对你没好处。”
“多谢流觞姑娘提醒,我这就回房。”
“等等。”流觞叫住了风飘絮,“现在五婶在小姐房间换被褥,发现你不在才让我来找。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吧,一会儿再回去。”
流觞主动过去搀扶着风飘絮坐到椅子上,风飘絮说了一声:“有劳流觞姑娘。”
“你的礼数倒是周全。”流觞依旧打量着风飘絮回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然后又道:“把手给我,帮你把把脉。”
风飘絮依言将手放到了小桌上,却不解地看着流觞。南宫家人人豪爽直率,只有流觞的心思她看不明白。一连七天她不过也只见过流觞三面,她能感觉到这姑娘不喜欢她,以致不自觉地对流觞越发的有礼。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冒犯到流觞姑娘了?”
“你气阴血亏,身体比一般女子还要虚寒,平日里要注意温补。”流觞一搭上风飘絮的脉就拧了眉,帮她把完了脉,又看了风飘絮片刻,才回了她的问题。
“你并没有哪里冒犯到我,甚至你还小心做足了礼数,避免着冒犯我。”
风飘絮被直言拆穿心思也不恼,也直言道:“可流觞姑娘对我却似乎存有敌意啊。”
流觞神色不变,坦言道:“不是敌意,是戒备。我觉得你精通世故,善迎合讨好,担心你接近南宫家不怀好心。”
好一个直言不讳的姑娘!
风飘絮迎上流觞目光,并不回话,也不作辩解,更没有表明态度,只是看着流觞,而流觞也看着风飘絮,想要探究风飘絮。
两人对视着,终是风飘絮先开了口:“那流觞姑娘是要我离开南宫家吗?”
流觞却道:“等你伤好,你自会离开。或许我的认知太武断,权当是我多嘴给风老板提个醒吧,不要伤害了南宫家的人。”
风飘絮神色一顿,她下意识瞄了一眼南宫昊天的灵位,正色道:“这点流觞姑娘放心,南宫家的人我从来不愿伤害。”
流觞眉间微蹙,看着风飘絮直视而来的目光,只淡淡道:“但愿如此。”
却是这时,南宫碧落的声音传来:“什么但愿如此?”
一身公服的女捕跨进了祠堂。
南宫碧落看见风飘絮和流觞独处有些新奇,同时也有些担心,流觞虽不是那种冷若冰霜的人,却因为心无旁骛学医道而有些不通人情。
“你们在说什么?”南宫碧落笑着问风飘絮二人,在她二人之间来回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