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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琉璃钗重新放好,对着骨灰盒和无名灵牌分别上了三炷香,低声叹息道:“我应该怎么做,你们可以告诉我吗?”
风飘絮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只有无人的时候,她的脆弱才敢显露。
风月楼外的雨还在下。
被风飘絮赶走的南宫碧落原本还想和曲水一起回家,向瑶红一打听,原来秦致远和曲水也早就被凝烟赶走,她只能独自一人撑着伞走在鸣玉坊的街道上,雨声淅沥沥,南宫碧落满面愁绪。
“这姐妹俩连赶人都在一块儿去了。也好,没有水儿在,也就不会有人追问我为何愁容满面。”南宫碧落为情所困。
迎春院。
吕三娘和手底下的一众姑娘站在大门口,她看着阴郁的天色,朝着天公翻了个白眼,“哎呀,天公不作美,今晚看来是没有什么生意。来姑娘们,都进去歇着吧,站在这里也都看不到人。”
吕三娘双臂一展,手绢一挥将姑娘们都赶回了楼里,而她自己还站在门口看了会儿溅着雨水的空街。此时一个撑伞的人缓缓走来,青白衣裳体修长,似雨中一抹云烟,叫吕三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是谁家姑娘?”吕三娘还嘀咕起来,仔细一看,却是吓了一跳,那不是南宫碧落吗?
吕三娘一脸新奇地欣赏着南宫碧落的身段,背直腰细大长腿。这南宫碧落气质是真好,看样子是从风月楼那边过来,本来她和风飘絮交好也没什么,但吕三娘还是犯起了嘀咕:穿成这样来逛花柳巷?
南宫碧落心不在焉,压根儿没注意到经过了迎春院和门口吕三娘,吕三娘眼见着南宫碧落从眼皮子底下经过,忙不迭地冲了出去,几步蹿入了南宫碧落伞下。
“南宫捕头!”
南宫碧落这才回了神,惊讶地看着伞都不打就跑来的吕三娘,忙把伞遮过去了一些,“吕老板,你这是?”
吕三娘笑起来,挽住了南宫碧落的手,“呵呵,你才是发什么愣啊?经过我迎春院也不打声招呼,相请不如偶遇,走走走,进去坐会儿。”
南宫碧落被吕三娘往迎春院带,见她没遮伞也不好拒绝,哭笑不得地跟着吕三娘向迎春院走,她甚至怀疑这吕三娘是不是拐带姑娘做得太多,动作这么快。
进了迎春院门前屋檐,南宫碧落便将伞收起,吕三娘为自己拂了拂衣裳上的湿气,还将手绢往南宫碧落身上舞了舞。
南宫碧落伸手一隔,忙道:“吕老板,我自己来。”
吕三娘笑着嗔怪道:“啧都是女人还怕我占你便宜不成?翠儿,去备点酒水糕点送到我屋里去。红姑啊,今晚楼里的事就你来照看了。南宫捕头这边请。”
吕三娘几句交代下去,南宫碧落盛情难却,捂着嗓子道:“吕老板,今儿我不喝酒,茶水即可。”
“好吧。”吕三娘听出了南宫碧落声音不太对也没勉强,只要没急着走就成,她拉着南宫碧落,去了后楼自己的房间。
二人入座,茶水未来之前,吕三娘就笑眯眯地盯着南宫碧落不住看,还连连点头,看得南宫碧落忍不住发笑。
“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像看猴子一样看我,我这样很奇怪吗?”南宫碧落调笑道,可惜最希望青眼有加的人却无动于衷,没什么反应。
吕三娘嗔了南宫碧落一眼,“你这话说的,哪有这么好看的猴子,只是看惯了你穿捕服的样子,这样很新鲜罢了。”
此时丫鬟把茶水糕点送了来。
吕三娘为南宫碧落把茶水倒上,将糕点推了过去,“来,你尝尝,这是我楼里特有的茯苓饼,连风月楼都不供。”
“好。”南宫碧落笑着受了吕三娘的好意,尝了一块儿后,喉咙的不适感让她忍不住拿起茶喝了几口。
“怎么,不合胃口?”
“不是,是我嗓子不舒服,今天口福不够,这饼味道很好。”南宫碧落揉了揉喉咙。
吕三娘眼尖看到南宫碧落脖子上的瘀痕,惊道:“呀!这是人掐的吧,什么人还能伤得了你?”
“没事,误会而已。”南宫碧落不愿多说。
吕三娘眼珠咕噜噜一转,狐疑道:“你是从风月楼出来的,该不会是风飘絮动的手吧,你们打架了?”
南宫碧落一脸错愕地看向吕三娘,不知道她这话的依据从何而来,“我是从风月楼出来不假,不过我和风老板怎么会动手?”
吕三娘嘀咕道:“你当然不会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动手,这不就伤了嘛。”
“嗯?”南宫碧落不知道吕三娘嘀咕什么。
“呵呵,没什么。”吕三娘一笑带过,看着南宫碧落,又想起风飘絮的反常,不免问道:“南宫,你也别怪姐姐我长舌,其实我想知道你和风飘絮是不是吵架了?我总觉得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南宫碧落脸色一僵,“我和风老板没有吵架,吕老板不用操心。”
吕三娘何等眼力,就算南宫碧落掩盖得很好,但神情里那一瞬间的低落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她盯着南宫碧落看了半晌,要说南宫碧落这种人心胸宽广,会让她纠结的除了案子,恐怕——
就是她上次她提过一次的‘表白’了。
吕三娘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南宫,我年龄大你一点,自称一声姐姐可以吧?”
南宫碧落温和一笑,“当然可以,吕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