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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们还是死了七八个弟兄。水姑娘,这个公道不能不讨啊。”旁边衙役才刚抬走兄弟的尸体,手也吊着纱布。
曲水紧咬牙,“他们人呢?”
“没追上。”
“咳!”此时秦致远又咳嗽出一口血污,俊朗的脸都痛得扭曲了形。
“秀才!”“秦大人!”
曲水赶紧为他擦拭着血,流觞将她一扯吩咐道:“快把秦大人抬去药房,我立即为他施针,别慌。”
曲水看着秦致远被抬走,看着地上的血污,她呼吸急促仿佛一口气顶在了胸口抽痛,继而愤然道:“杀人偿命!这个公道我一定要讨回来!”
“水儿!你要去哪儿!”
曲水一溜烟就冲出了都察院,流觞叫都叫不住,立即道:“你们快追上去,她正气头上,怕是要出事!”
衙役后知后觉跑了出去,可哪里还有曲水影子,反倒是他们在附近一转,又发现了藏在暗角的多具尸体,也没工夫去管曲水,立马叫人将尸体抬了回去。
鸣玉坊,风月楼。
凝烟自打收拾完别院的烂摊子就坐在房里发了一晚上的呆,不知不觉间都已经天大亮,她打开窗透了透气,不自觉抬头往楼上风飘絮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虽是看不到的,她却还是幽幽叹气。
不多时她将窗户关上,一边出房门一边唤着丫鬟。“泉儿。”
她找到泉儿吩咐备热水后一边取下头上珠花发钗一边又返回了屋里,屋内隐约的又听到了叹息。
三楼。
风飘絮一路避着耳目从暗道绕回了房间,她二话不说脱去衣服换下了夜行衣将之烧毁在铜盆,这才打开密室进入,重新换下了烧完的蜡烛,点燃。
密室里床上的那个身影似乎还在熟睡,遇仙散的味道也浓郁不散,风飘絮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在看到南宫碧落后柔和了下来。
她将未烧完加了安神香的遇仙散熄灭,小心翼翼走向床边。南宫碧落此时的睡颜温婉柔媚,风飘絮的眼神也跟着轻柔,她想要触碰一下南宫碧落眉要触碰到时蜷缩了指尖,握拳收回了手。
脸上隐隐作痛,风飘絮去到镜子前看了一下,颧骨不仅有三道血印子还有乌青,虽不及以前的疤面难看,但一想到是玄刚所伤,她就徒然升起一股戾气,恨不得剜掉那痕迹。强定住心神后,她上好了药又找出了面具。她捏紧面具回头看了一眼南宫碧落叹息着戴上。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将镜子扣了下来,转身离开密室,准备去厨房亲手烧水和做点早食。床上的南宫碧落微微动了下头,有从美梦中醒来的迹象。
就在风飘絮回来没多久,气势汹汹的曲水也来到了鸣玉坊。
曲水一腔怒火无从泄,砸开了风月楼的大门,将看门小厮一推就径直上了楼。闹出的动静不小,但昨夜大多数人都醉了,倒没人出来阻拦询问。
就一个泉儿刚拿着热腾腾的桶从楼上下来,见曲水往楼上闯拦了一下,奈何口不能言,比手画脚曲水现在也看不进去。
“泉儿让开!我要找秦嫣然问个清楚。”曲水绕过了泉儿。泉儿拉她,好嘛气头上的曲水直接将人点了,泉儿只能担忧地看着曲水的背影干着急。
“秦嫣然!我有话问你!”曲水直接踹开了凝烟的房门,冲了进去。
屋子里水汽氤氲,中衣都已经解开正准备沐浴的凝烟受到惊吓,赶紧遮住了白丝绣荷的肚兜,但薄衣不遮玲珑体,清凉中是欲遮还露的风情。
“你发什么疯!滚出去!”披头散发毫无防备的凝烟瞪着闯进来的曲水,拉紧了衣襟不让春光外露。
但她那模样看在曲水眼里就像是在遮掩什么。
“你藏什么?给我看看!”曲水说着就去扯凝烟衣服,她就是想看看秦嫣然的肩膀是不是有伤,拿出证据也不容她狡辩。
枉费她挖空了心思为她考虑要护她,结果她真狠起来连唯一的亲人秀才都下得去狠手,更别说别人!
凝烟哪料曲水说着就直接上了手,她慌忙中往后退,奈何赤足踩到了水,一个不慎踉跄了一下,本来都按住曲水手了,这下倒好变成了推。两人两方一个用力,刺啦一声她的衣袖被扯坏了,人也往后一仰发丝轻扬。
这下真是香肩半露,破碎衣袖断又连,雪白肌肤三千秀发半遮掩,花妖艳,人似仙,语凝噎。
本来还气势汹汹的曲水一下子定住,她还扯着凝烟裂开的衣袖,那露出的香肩上哪里是伤,明明是红得刺目的凤凰花。红色的花瓣,镶黄的边,灵动伸展的花蕊勾引了人全部的视线,花美人更娇,何况还是花魁,还是惊了神儿颤了魂儿,小嘴儿也微张,目中含薄怒的绝色美人。
曲水眼珠子都看直了去,还应景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是紧张还是被美色所惑不得而知,看在回过神来的凝烟眼里就是一股无名火起。
凝烟只知道她现在很狼狈,入浴是她最放松和享受的时候,被人突然闯入乱了她的方寸,惊扰了她的好时光,而且还是同一人两次!
气煞人也!
“混丫头!下流胚子!”凝烟也顾不上露不露了,抬起一脚就踢中曲水胸口,直将她踢到门上撞出响。
本来就要断不断的袖子是彻底断了,曲水也顾不上揉胸,连连挥手。“不…不是!”
这抓在手里的断袖就更加明显,凝烟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她将衣服随意一拉,拧动着手指关节,手掌也如同泛起了黑气。新仇旧怨,积累的晦气,心中的苦闷这一次她好好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