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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怎么办?”
沈义揉了揉被南宫碧落打伤的地方,沉思了片刻后道:“我们顺着王爷的意思来。”
“这最后的结果不就一样了吗?”
“不,我们顺着王爷的意思,让行尸楼摧毁,但他平安无事。他不是安排了一个风飘絮吗?风飘絮现在不停地铲除行尸楼羽翼,这如果也是王爷乐于看见的结果,我们就让她继续下去。而且非但要继续下去,还要让她激怒王瑾,逼迫她与南宫碧落正面对抗。”
“这不是她已经在做的事吗?可是南宫碧落有心偏袒她。现在逮住洗清她嫌疑的线索,肯定咬死不放。”
“呵,洗清嫌疑?风飘絮洗得清吗!”沈义冷笑,“忠儿,你想想现在南宫碧落逮住的线索是谁?是我们。只要我们也死咬风飘絮,南宫碧落不信也得信。她想要查王爷,现在能入手的就是我们,我们便给她这个机会。”
沈忠冷静了下来,“哥,你想到了什么主意?”
“忠儿,你过来。”沈义让沈忠靠近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两人相似的脸庞同样严肃,到最后沈义将打算说完,他们都长时间沉默。沈义看着弟弟坐下来,先开口打破沉闷。“你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
沈忠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我听哥哥的,就这么办。”
“其实这个计划可以换一个人代替你,忠儿,我希望这件事后你能做你自己。”
“不,我要和哥在一起。”沈忠断然拒绝了,“谁能代替我呀?我本就无可取代。哥,别多说了,我一直都遵从自己的内心。你的伤再巩固一下,我现在就立刻去安排。”
沈义叹息了一声也笑起来,“忠儿,我已经没有大碍,我们分头行事。我去见风飘絮。”
“好,那我去办另一件事。”
“嗯,小心些,别让王爷察觉到。”
“明白。”
两兄弟离开了小木屋,走到门口不约而同举起了刀鞘互相碰了一下,相视而笑然后都背转身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京城,皋陶狱。
皋陶狱是京城最特殊的监牢,由三司共建,请了数名能工巧匠一起打造,机关无数,位置隐秘,历来关押的都是能人异士和极度危险的凶犯,看守的人也是三司共同挑选,问讯监管武功个个出类拔萃,就连王瑾也踩不到此地,曾经薛丁就曾关押在此。
“南宫,你终于来了。”看守皋陶狱的人是南宫碧落旧识,是个上了年纪的老捕头,人佝偻着脸也长得很凶,看着没什么精神眼睛却亮,一见她来就迎了上去。
“嗯三爷,我过来问一问玄刚审问进展?”
名三爷的牢头叹气,“那个玄刚脾气真够硬,我当牢头二十年头一次看见拿刑罚当享受的犯人,我都不想称他为人。他不怎么理会我们的问话,只是要求你去见他。就算成了残废,狱卒也不敢轻易靠近,从关进来就已经伤了三四个兄弟。”
“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见我?”
三爷摇头,他看了看四周,将南宫碧落拉到了角落里,像是有些事难以启齿。“他没说要见你的原因,但他不停地在咒骂你,而且不断提起一个人名。”
“谁?”
“风飘絮。”纵然南宫碧落掩藏得很好,三爷还是看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南宫,当初你当狱卒是我带出来的,有些事你瞒不了我。玄刚一直嚷嚷你被风飘絮耍得团团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风飘絮的异常?”
南宫碧落也从三爷神情里看出端倪,“三爷,是王大人告诉你的吧。他让你把玄刚的嚷嚷给压了下来对吗?”
“没错。你这丫头反应真够快的。”三爷有些感慨,“唉我也不知道你和王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打听了一下,你好像一直都把风月楼的事抓在自己手里却一直不肯动这条线索,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疑点太多而已。三爷,既然玄刚还是油盐不进,你也别让弟兄们浪费体力了,到了合适的时机我自然会亲自会一会他。我告辞了。”
三爷盯着南宫碧落,奈何他的本事南宫碧落比谁都清楚,压根儿对她没用。见她匆匆来匆匆去,三爷只好叫住她叮嘱了一句:“你不想说实话我也没办法,不过希望你还记得你跟着我第一天我对你说的话,见识的犯人多了,更要坚守自己的底线。”
南宫碧落背对着三爷停了下来。“我记得,世有千劫百苦万般难,铁律易守,人情难顾,得有准绳,对吗?”
“是了,铁面无私从来不是易事。”
“当差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忘了——”南宫碧落回头一笑,“忘了多谢三爷最初的教诲。多谢。”
三爷恍如又见当年小狱卒,等回神南宫碧落早已走远。
鸣玉坊,风月楼。
“你说南宫上王府去试探王爷了?”房间内风飘絮一脸惊讶,显然也没想到她会那么大胆。她看着突然造访的沈义皱起了眉头,思忖了一下道:“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让我想办法?”
“没错。”
“我早就警告过你们小心,如今她怀疑到王爷头上,我无论是嫁祸还是顶替都显得刻意!你让我想什么办法?王爷怎么说?”风飘絮皱了眉头。
“王爷让你继续你的安排。”沈义气定神闲地喝了茶。“对了,我最近没了去处,可能要暂住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