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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管。”她说完,三人就离开了茅屋,也不会再回来。
    雨幕里只剩下樊丁山的尸体,可尸体的手指却动了,仅仅是回光返照,像等待着什么不肯咽气,不多时一个红衣女人来到他身旁。
    “沙影,你终于来了,药给你。魅姬放走了南宫昊天,她已经怀疑你了,当心。”
    浪沙影爱怜地摸了摸樊丁山的脸,“你对我真好。”
    樊丁山笑,可下一刻他的心脏却被浪沙影徒手贯穿,他瞪着眼死不瞑目,浪沙影却面无表情抽出了黏腻的手,将血抹在了樊丁山脸上,并亲吻了一下他的唇,然后恶狠狠呢喃:“魅姬!”
    她双眼里都是嫉恨,倾盆大雨也浇不熄,她将樊丁山的尸体抱起也离开了茅屋。
    而南宫昊天带着左华章离开后却还是遭到了追杀,他不知道是何人,但直觉并不是魅姬。逃亡中来到了他暂住的老夫妇木屋暂避,老夫妇并不在,他咳嗽咳几声,看了左华章一会儿就将一个特制木盒放进了他床下的炕洞,等将木盒藏好,他看见左华章有醒来的迹象。
    迷迷糊糊中,他伸出手南宫昊天便紧握着,然后按了按他的胸口,那里放着他和苏映月的定情信物。“老左活下去,再难都要活下去,你可是乾坤扇,连乾坤都能弄于手掌,我将玉托付给你了,如果有幸存活,记得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拿得起也要放得下。”
    左华章眼珠子动了动,只看到个苍白微笑的人影,然后模糊。南宫昊天见他睡过去,便留了封信给老夫妇,让他们找人护送他回铁扇门,而他还有事情需要去做。
    至于为何要藏那个盒子,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老夫妇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是否被人控制,这里也并不安全,而且他也有私心,思念可以延续信念。
    他起身准备去拿包袱,可手碰到又收回,包袱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除了些血印子,他没有再将它系在身上。他走出屋门,门外拴着一匹年轻的马驹,矫健而温驯,一见他就扬了头。
    他走过去摸了摸它,“惊帆,如果你能到她身边,你的名字一定会叫惊帆。”
    他仰头看着夜空,明月皎皎,清风徐。“落儿,爹有必须要做的事,可能不能再陪你下一个生辰了,以后的路再难,记得我们登高时的天高水长,青天碧落,朗朗乾坤,虎父无犬女。”
    他长吐一口浊气,掸了掸捕服,就披着月光离开。
    黑夜漫长,月亮的光也会拥抱黑暗。
    京城的夜市在明月当空的时候还很热闹,南宫碧落因为顺天府人手不够,今天当值夜班,走在街上,耳畔的人声未有所觉,看了看明月,让自己沉浸在思绪里。
    父亲留下的线索里说了十年前也是因为行尸楼大肆干涉朝廷官员和扰乱江湖秩序才引起了都察院重视,像是要搞出一番大事的样子,也是上头密令他查办。
    究竟是什么大事?风晨朝的意思还是朱洪彦的意思?如果是朱洪彦的意思,为了什么这样张扬?风晨朝好像也不是张扬行事的性子。
    “不对十年前王爷还是个病秧子,根本没精力和机会谋划这样的事。”
    她又仔细想想,当年皇上将他接进了宫里照看,无微不至广发皇榜求良医良药,好不容易将他命吊回来,确实不太可能谋划。除非他是在皇上眼皮底下或者是皇上——不,不会。当时皇上政局刚稳,最忌讳出乱子,绝对不会自乱朝纲。
    到底她觉得违和的切入点在哪里呢?王爷的行为为何充斥着矛盾?就像最初的飘絮。
    飘絮……
    想到风飘絮,南宫碧落微微出神,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名姑娘,她赶紧将人搀住,“对不起,没事吧?”
    可那姑娘一见她一下子就把手收了回去,还后退了一步,惊慌道:“南宫碧、捕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冲撞,对不起。”
    她那样子好像南宫碧落就像洪水猛兽,被她触碰就和瘟疫一样。南宫知道,流言总是被轻信的,三人成虎。
    “你不用道歉,是我撞了你。”南宫留下这一句就绕过了她。
    没走几步,一人挡在了她的面前。“曹小姐?”
    她遇上了曹雨安,她笑了笑,“逛夜市?”
    “嗯。”曹雨安有很多话想问,但看着南宫碧落又问不出来了。听闻的她一句不信,而南宫碧落身上有了一层不属于她的阴郁,即使她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曹雨安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那不打扰你了,我还要巡街。”她也绕过了曹雨安。
    “南宫,陪我走走吧,我没打扰你吧?”曹雨安还是叫住了她。
    南宫碧落看了看她和菱儿和两个随从,“好吧,朝曹府走?”
    曹雨安摇头,“走清净一点的地方,好吗?”
    南宫碧落点头,也猜到她有事想问,只不过走了一条长街,曹雨安都很安静,反而是周围看她们的眼光不太正常,甚者一路边摊倒脏水,也不知是否有意溅到了她身上。
    “你没事吧?”曹雨安惊讶地看了一眼那摊贩。那人只是又吐了口吐沫,鄙夷低语:阉党走狗,不择手段。”
    南宫轻轻掸了下捕服,“一点污水没事。不过今天还是到这里吧。告辞。”
    “等等南宫,那些事都是真的吗?风老板她真的被你……”
    “传闻不尽然,但她的确被我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