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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东西!”
春祥终是动了手,不过手上动作刚起,远远便传来南宫碧落的声音:“祥公公!”
他只觉一阵风掠过,南宫碧落已经来到了他们之间,挡在了何五的前面,并问道:“不知祥公公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看样子也是不愿意他们进去,春祥不是她对手也就忍下不悦反笑道:“公公派我给南宫捕头送份礼。”
他说着就将一个锦盒给呈上,南宫碧落一看愣了一下,锦盒上有一个手掌印十分熟悉,她一打开果然是才见过的北斗凝霜剑。“北斗凝霜剑?这不是今天才呈送给王公公的宝物吗?中途还发生了些不愉快,公公的意思是?”
春祥笑意更深,“那个不愉快是钱护不长眼,公公已经将他降职处置,我将剑送来是公公知道你行走江湖需要一把趁手的宝剑,名剑当配名家,南宫捕头是行家有眼光,这是公公对你的心意。”
“钱护被降职了?”南宫碧落警觉起来。
“没错,你是得了公公令牌的人,得罪了你就是得罪了公公。南宫捕头也不用多心,公公喜欢为他着想的人,他赏识你自然就把最好的给你,他也知道你是个懂感恩的人,对你一直赞赏有加。南宫捕头,这——你就收下吧,我也好回去复命。”
南宫碧落看着像变了一个人的春祥,想了想还是将剑拿了出来,“如此便多谢王公公,祥公公请。”
春祥没想到她连盒子都不拿就赶人,奈何王瑾有言在先,他也就将空盒子一收带人走了。他们一走,何五便问道:“小姐,这是什么情况?王瑾这人心机颇深,一向别人巴结他,最近怎么总来南宫府送礼讨好?”
“明摆着拉拢我呗,不过总觉得春祥话里有话,来得这么快,也不像警告我今天阻碍了司礼监做事啊?总归是要我对他死心塌地吧。”南宫碧落拔剑而出一声清吟,她用指背弹了弹剑刃,眼神一厉道:“好剑。”
何五摇头叹息道:“唉小姐,你到底怎么想的,一味接受王瑾赏赐,最近还频繁动用王瑾腰牌抓捕、搜查了一些外地人回来,那些人具体犯了什么事也没个说法。这样会毁了你多年的英名呀。”
南宫碧落默了一下,最近她是利用王瑾给的权在试探铁帽子王名下还有哪些势力,但今天隶属七童门的宝镯出现,让她警惕起来。可这一同送给王瑾的宝剑又被王瑾慷慨大方地转送给了自己,王瑾究竟是给那铁帽王面子,还是不屑一顾?或者有什么别的目的?
正当她思索着的时候,被她落下的五婶又气喘吁吁跑来,并还递上了一封信。“小姐,一个乞丐塞给我的信。”
南宫碧落回神,拆开信一看,脸色当即铁青,“岂有此理,难怪王瑾要频繁送礼,他竟然想动侠义堂!”
何五拿过信一看,信上写的是几个挂靠侠义堂的小帮小户被厂卫以莫须有罪抄家灭门的事,“江湖上新露头了一些杀手匪帮,王瑾仗着行尸楼头功之便揽下了除恶的职务,可那些作恶的人不抓,偏偏针对一些侠义之士,这个阉狗已经不满足朝堂,要插手江湖了吗?小姐,你不可不管呐。”
南宫碧落不作声,她当然知道不可不管,可这手里沉甸甸的剑和王瑾之前接连的赏赐就是在告诉她不要插手,识时务一些。现在的王瑾已经无法阻挡,虽然残暴贪婪,可是他是司礼监的大太监,地位稳固不可动摇,党羽又多,干系重大。只要皇上不愿意动他,谁也奈何不了他,他很聪明,只要讨好了皇上,任他随欲翻江倒海。
“小姐,你说话呀?”
“老五,小姐会想出办法,你吵什么吵?死牛脾气,忙帮不上多少,就会和那帮太监走狗吵,给小姐添乱比谁都厉害。还好没有大打出手,先回屋吧,我还要去守着夫人。”
南宫碧落听到这话,问道:“娘还没好转吗?”
五婶叹气,“夫人身体一向很好,但上次的疫病太过劳累,像突然打开了缺口一下子病来山倒,医者不自医,怕是积淀许久的毛病一下显露,她且养着。不过放心,好歹也是药王门徒,出不了大事。”
他们进了家门,南宫碧落直接就去了苏映月那里,刚到门口竟看到有灰色身影拿着刀要潜入苏映月房间。
“什么人!”南宫碧落一声喝斥,那人转头戴着鬼面具,看了他们一眼就立马要走。
南宫碧落岂能让他跑了,五婶夫妇也一齐进了房间查看苏映月情况。南宫碧落则几跃步一追就按住灰衣人肩膀,他见逃不掉反手就朝南宫碧落攻击,手上功夫一亮绝非一般杀手,招式刚劲有力,刀法藏而不露底,南宫碧落不清楚路数,一时擒拿不下,便是这时家院那墙檐之上又射来飞箭,原来那里还藏着好些个灰衣人。
南宫碧落转动手里的剑鞘将暗箭全数挡下后,与她打斗的灰衣人见到她手里才得到的剑,挥来的刀也由实转虚,不作缠斗,在弓箭手的掩护下遁逃而去。
“夫人没事,他们要跑!”何五出了房间见状要追,南宫碧落立即道:“五叔别追!你不是他们对手。你快去周围看看,我早已让人偷偷看守附近,怎么还会出现有人袭击?”
“好。”何五也不敢耽搁点头而去,五婶却轻呼道:“小姐,你的胳膊被划伤了?我去给你拿药。”
南宫碧落一看,只是衣服破了擦了一下并没有大碍,但五婶已经不见了影。南宫碧落脸色铁青,这曲水也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