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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而一道惊雷,他们就觉得身上一痛被人击倒,已经被降为普通侍卫的钱护定睛一看,怒道:“南宫碧落!”
    锦衣卫也在此时也将孤身一人的南宫碧落团团围住,她只平静道:“我来带王氏父子走。”
    “大胆,拿下!”锦衣卫立即动了手,钱护深知她的厉害,当即跑去报告王瑾。
    雨夜里,十个锦衣卫才拦住了南宫碧落,她的剑已经被打落,仅凭着袖镖就将锦衣卫一个个打倒,袖镖被雨水打得异常沉重,却丝毫不影响她甩向了地上那个孩子,眼见就要碰到,却突然凭空崩断。
    随即南宫碧落也被一掌打中肩头,吐血倒地,她抬头一看,王瑾手拿拂尘站在雨中,他也浑身湿透,锦衣贴在他瘦高的身形上倒也霸气威严。
    “南宫碧落,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给咱家滚。”王瑾到底是手下留情了。
    南宫碧落从地上爬起来,雨水早就冲掉了她嘴角的血,毫无防备受了王瑾先天罡气,她现在脸色苍白,气息紊乱,但仍然道:“我今天要把他们带走。”
    “胡闹!咱家知道你与王锐共事多年,亦师亦友,可他的罪已经定下,也认罪画押,你再怎么不愿意也翻不了案,再不走就别怪咱家不客气。”
    “我不能走。”
    “来人,就地打八十大板轰回府。”王瑾下了令,他还是舍不得杀南宫碧落,也不想与她计较。
    南宫碧落挣扎了一下,但因为受了伤便也只能被压在地上,雨水溅到她嘴里不算什么,后腿的痛也不算什么,她看着王瑾的人要将小王带走,掷出一块令牌大声道:“王公公,南宫没求过您什么,只求这个令牌换那孩子一命,南宫即便受死也无妨!”
    王瑾接住自己的令牌一愣,此时被南宫撇下的曲水也找来了秦致远,秦致远听到那话当即大喊一声:“住手!”
    “小姐!”曲水也踢开了锦衣卫,跪在了起不来身的南宫碧落身边。
    “王公公,都察院的人都察院会管,不劳驾司礼监。”秦致远说完就走到南宫身边,命令道:“南宫,起来!”
    她摇头,“秦大人,救小牧……”
    秦致远蹲下了身也摇头,“别说了,起来,我背你。”
    南宫碧落不愿,秦致远却二话不说搭着她手将她撑了起来,弯腰就要背皮开肉绽的她走。
    “等等。”王瑾却叫住了他们,他走到被抱起的孩子摸了摸他的脖子道:“孩子已经没气了,你们带走吧,秦大人咱家今天卖你这个面子,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南宫,令牌你也收回去,咱家给出的东西没有收回的理。走!”
    王瑾将令牌让人放下孩子就带人离开,曲水立马过去抱起了小孩,高兴道:“秀才、小姐,小牧青他……”
    “水儿!”秦致远摇头,“我们也走。”
    秦致远背起了南宫碧落,曲水抱着孩子匆匆赶回了南宫家,秦致远一介文弱书生倒也硬气,一路疾跑大半个京城,硬是将南宫背回家门好好放下才跌坐在地,在苏映月的照顾下南宫碧落服下了治内伤的药,王牧青也没有大碍。
    一服下药,南宫便问:“秦大人,王大人他?”
    秦致远站了起来,一脸严肃摇头,嘴唇却有些颤抖,“南宫,张沽他们半道已经死了,搜罗的司礼监罪证也因为王大人入狱被趁机销毁。我们输了,输了王大人,但都察院还在!我们还在!”
    南宫碧落与秦致远对视了许久,闭上了眼,不愿散了眼里的热意。
    秦致远也深呼吸,“伯母,我先走了,南宫就在家里养伤吧。五叔,小牧青要尽快送走。”
    “秀才我送你。”
    “水儿,我去吧,你留下来照顾南宫。”曹雨安拿着雨伞追了出去,她也想问问秦致远一些事。
    在他们走后,南宫碧落睁开了眼,眼里已经不见丝毫情绪,看到她旁边昏迷的孩子,她抬手擦了擦他的脸,吩咐道:“五叔,把孩子先抱回房间吧。”
    苏映月:“落儿,你要不要紧?”
    “我很难过,不过没关系。”她啪的一声将王瑾的令牌压在桌面上,“水儿,扶我回房上药。”
    苏映月拿起司礼监的令牌看了看,叹了一口气嫌弃地丢在桌面上,“哎,这个混丫头呀好在够硬气。五婶走吧,去照顾小牧青。”
    她们也便也去照顾王牧青,留下一块湿淋淋的铁牌。
    两日后,王锐被斩。
    天依旧下着大雨,刑场也冷冷清清,王瑾坐在监斩台等候着时辰到,满身伤痕的王锐很快拖着铁链跪在了刑台上。从来轻刑量罚的王锐在被捕的时候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酷刑,但跪下的时候,他还是挺着腰。
    王瑾看着蓬头垢面的王锐忽然有了些感慨,“这么些年,不知多少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时至今**还不肯低头?真可惜没有出太阳,连看个热闹的人都没有。”
    话音一落,一群人就出现在了刑场,以南宫碧落和秦致远为首,都是捕快衙差,除了秦致远着常服,其余都是公服,手臂和头上绑着白麻带,他们没打伞,有序地站在场边。
    “哈哈,这不来了吗?王某人为民跪君,为义低头。”王锐大笑,继而朗声长念:“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哼,行刑。”
    王锐不愿对着王瑾,他转身面对来为他送行的人微笑,当看着从一众大人中间钻到南宫碧落身前的王牧青时,他终于湿了眼眶,他的儿子不哭不闹,乖巧地站在最前面,痴痴的看着他。王锐高兴得连连点头,最后头伏地,弯了腰,对着南宫碧落他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