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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姑娘说得在理,不过要想积聚力量,首要还是先养好体力,对吗?你多少吃些吧。”白玉恒又为曲水添了菜。
曲水也不好拒绝好意,笑着道:“多谢白大哥了,你也吃,老左,来。”
她平复了忧虑招呼着左华章和白玉恒一起用饭,行为举止间三人倒像一家人的样子,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凝烟将碗筷一放,起了身,“我吃好了,先回房休息了,慢用。”
说完就离开,曲水见她一声不吭中也没吃多少,想了想就草草吃了几口,也告了退,却让白玉恒一阵惆怅。
“呵呵呵,小白,你也别苦着脸了,我早说过你要是喜欢水儿就尽早表明了心意,不然喜欢她的可不止你一个。”左华章是见不惯白玉恒这脸皮薄的样子。
“太师叔,我……我知道了!”白玉恒也像下定了决心。
曲水自然不知道左华章和白玉恒的对话,她有些担心凝烟因为受伤不舒服才早早回房,她敲响了凝烟的房门。
“秦嫣然,开门。”
没等来开门,倒听见屋内一声闷哼,她一掌推开了门就看到榻上坐着的凝烟嘴角渗着血,凝烟卸下脸上的伪装,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得尤为楚楚可怜。她返身带上了门,过去急切问道:“你伤得那么重吗?”
凝烟冷着脸摇了摇头,她总不能说运功时心神不宁,总想着曲水的事,突然听到她的声音而乱了真气吧。她随着曲水的搀扶起身坐到了桌子旁,“我没事,运功岔了气。你这么快就吃完了,不多陪陪你的白大哥和老左?”
“嗯?”曲水将倒好的水给她,奇怪道:“你说什么呢?我也没什么胃口。”
“怎么,还是在思虑怎么寻找突破口的事?我们这不是来珠城了吗?相信会在他那里发现些蛛丝马迹。”
“嗯。对了,说起他,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我说了没有大碍。”凝烟突然别扭起来。
“没有大碍,你被箭射中?没有大碍,还岔气吐血?我带了金创药来,一会儿再给你运功调息一番,有伤会影响行动。”曲水知道这样说凝烟就不会拒绝。
果然凝烟皱了皱眉头后,就起身脱下了屠户那层皮革,外衣也给褪到了腰上悬挂着,本想挽起袖子,曲水却道:“直接把里衣脱了,我看看你肩膀上的伤。”
“这……”
“哎呀,你又别扭了?怎么每次你的反应都像我是个登徒子一样,花魁姑娘,我也是个姑娘好吗?能把你怎么着?”
“哼,姑娘就不会怎么样吗?”凝烟冷笑着嘀咕了一句,曲水不懂,她可知道不少。
“嗯?你嘀咕什么?别磨磨蹭蹭了,我还带了散瘀的药,之前时间紧迫都没来得及好好治疗一下,别让伤积在身上。秦嫣然,你要爱惜自己一点,别总是……”
“好了,我脱。”凝烟不耐烦打断了曲水,轻轻解开里衣的时候,她还是不自觉咬了下唇,然后定住心神,光出了半边身子。
可曲水却半天没动,凝烟抬头就见她盯着自己裸露的肩膀看,“你又发什么愣?”
“啊,你肩上的凤凰花好像淡了一些了。哎呀,还说不严重,箭伤都溃烂了,肩膀整个变了色,浮肿着。该死的降魔杵,和你有仇是不是,每次都打一个地方!”曲水回神后就开始摆弄金创药,坐下将凝烟手牵到面前放下。“会疼,忍着点啊。”
“我忍得住。原来你还记得当年韦陀门的事,那天袭击你我的黑衣人就是楼燕飞,此次来珠城去韦陀门正好看看他究竟是哪边走狗。我就说他是个伪君子嘛。咝——”
“是是是,你的判断厉害。我当然记得,我曲水可没有我家小姐那过目不忘的本事,只有你秦嫣然的事让我记忆犹新,又凶又固执。你看,这么大个坑,不留疤都难,要是夫人新的祛痕药在就好了,什么陈年旧疤都能除个干净。我给你揉肩膀,顺便给你通一下经脉。”曲水走到了凝烟身后,运功覆盖上了凝烟的肩轻柔。
“嗯~”凝烟不可克制地轻哼了一声,感觉耳朵都红了。
“呵呵。”
“你笑什么!”曲水的笑声让她恼羞成怒起来。
曲水并没有注意到凝烟的别扭,只是道:“我笑,我总是对着你发呆,难怪也被你当登徒子了,不过你是长得好看。秦嫣然,干嘛一直穿着这个屠户衣服呀?换一身轻便的衣裳吧,别捂着伤口,别让自己难受了。”
凝烟也觉得好像自己不想在白玉恒他们面前暴露性别,莫名其妙的,但感觉着曲水的碎碎念和舒适的揉捏,她应道:“嗯。”
屋子安静了下来,凝烟感觉身体顺畅了许多。
“唉~”
“你怎么又叹气了?”凝烟不解曲水好端端又叹什么气。
“我在想越王走到今天的地步,已经是退无可退了,但王瑾还居心叵测。若小姐说的契机就是指越王真的已经退无可退,那她真的忍辱负重太久了。”
“说来其实我有疑问,如果你家小姐早就部署安排了一些事情,为什么不早点逼迫越王,或者就直接暗杀了他和王瑾?”
“我想小姐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做不到,她也不是神。说来她曾经说过,她当捕快虽说是为了平冤屈除不公,但总是在罪恶昭显后才能去做些什么寻得一点点宽慰,所谓正义总好像慢了一步,但如果不去追逐可能连那一点点宽慰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