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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我很清楚,我在公公身边该是什么位置。”
花狐点了点头,便与他交涉了一番,龚央对王瑾还是忠心的,一听花狐让他统一复命的话里有将王瑾引入越王的游说他就有些犹豫,却还是点了头。不为别的,花狐和他手里的弟兄不能再有牺牲,他心里也相信王瑾的本事。
“好,公公若询问我,我便如此回答,即便公公向越王妥协了,他也不会败在任何人手里,你回京后就好好养伤吧。”龚央还是意有所指地提醒了一句。
“我自有分寸。”花狐得了龚央许诺,更加放心,“现在加快速度吧。”
龚央便出去让马夫提速,也顺便露面安抚了一下同样心神不定的下属,当他重回马车后,就不再看花狐,而是正襟危坐地闭目养神。
反倒花狐在思虑了一番后,看着龚央忍不住问起来,“龚央,我见你也是条知恩图报的汉子,你怎么会为公公效命?毕竟公公和他党羽声名狼藉,我也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而已,良禽择木而栖。”
“哈,公公手下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滥杀和跋扈,他身边藏龙卧虎,为了各种理由聚拢在他身边。而我是为了我的家乡灾旱又不得官员重视庇护,趁着一次他奉旨出巡要杀他泄愤,却被他生擒,他非但没有要我的命,还将我收在身边,顺势惩治了我家乡贪官恶匪,又接连请圣上下旨拨款扶持,我心里的小山村如今也算是一处桃源小镇。公公可能喜怒无常,也偏爱阿谀奉承和嚣张跋扈之人,但只要说话顺了他的口味,他也会听取别人的意见,也会有拨乱反正、赈灾除匪安民的举措,也是谁也比不得的高效迅速。于我而言,我非良禽,他却是荫庇巨木,我便为他效力,就这么简单。”
龚央安静了,花狐也没再说话,马车疾驰往京城,花狐却忍不住呢喃了一声:“公公。”
京城,司礼监。
王瑾火速安排好了皇帝祭祖事宜,也将抽调粮饷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几乎连着几日不眠不休,今夜才得空得以打坐调息,连少林寺的事情都没有心情过问,但估摸着也该有回音了。
却不想先急传到他手里的却是边关急报,主帅遭遇暗杀受伤,本大颓势的倭寇竟然重振士气,疯狂反扑,边关告急,四方作乱流寇也猖獗,治理缓慢。他受命押送粮草,但他派出去的手下竟然遭到了军队刁难,身边可用之人大幅减少。
虽然军队和地方官员,并不全是越王旧部,有些就是单纯看不惯他王瑾,但他还是将信一拍,怒斥道:“越王老匹夫!为了逼我就范,竟然连主帅遇刺这种招都想得出来,你当真到了要去求东瀛武夫的绝境?”
信上所说刺杀主帅的是东瀛柳生家的忍者,而南宫碧落死亡的时候,就是玄刚和柳生家主一同协作。
不多时又接连有急报传来,一是越王来信,二是花狐飞鹰。
王瑾想都没想先拆了越王的信,他倒要看看越王在这个时候会说些什么,一看竟然是越王上京途中遭遇刺杀,未能协同一并吞下少林的急信,也表达了他抵达京城后想要相邀一聚的恳切。
再一听送急报的锦衣卫还说越王手下秘密随行来京师的几支部队,被神秘人马截杀了。王瑾便明了,“老匹夫怕真是穷途末路了,这一次的来信才会把姿态放得那么低,不过这未能协同一并吞下少林又是怎么回事?”
王瑾疑惑着便想到去拆花狐的来信,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更是大发雷霆,“岂有此理!花狐、楼燕飞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一个私下知会了玄刚,一个竟然让少林和那帮江湖人毫无损伤,大败而归!”
传信的人都一脸震惊,王瑾又看了几遍信,但花狐信上又没有详述,“咱的三千禁卫和火器营竟然不是战死,不是拼命搏杀,大半是被俘虏?谁这么大本事!你!立刻派人去路上接应她,咱要尽快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是!”那人恐惧地飞速告退。
一向端正讲究的王瑾此刻却一下跌坐,罕见的有些疲惫,他再将几封急报看了一遍,便是一脸阴沉地催动内力。聚集的热力凭空就点燃几张信纸,王瑾也喃喃道:“祭祖、祭天、会面……”
越想他眼皮就越是抽动,随即压抑下怒火叹道:“花狐,这就是你的忠心,你的保证?咱倒要听听你的解释。”
他枯坐着,也静下心等待着……
少林。
风飘絮出了少林后,循着踪迹追了许久,到夜深才与遭到了伏击的芙蓉等人会和,好在他们还抓了一个神秘部队的人,风飘絮一看竟然是张扬!但是他的一身装备却是皇帝影卫所用。莫非果然是皇帝也开始行动,秦致远并非投靠了越王,但奉了皇命,连江湖势力也要一并铲除,才不与未鬼协作?
但张扬昏迷了过去,也就询问不得,她与徐梦澜随意寒暄了一下,便询问起他和芙蓉怎么会一起出现解围,而且武当又是怎么一回事?
徐梦澜便解释武当是早前南宫碧落就让他去联系,但因为武当掌门说是闭关,实则是因为萧老怪而早就不在武当山,具体原因也不知。徐梦澜去求助的时候又恰逢武当有家务事耽搁了许久,而且本来他们的任务就是去联络一些军官,出山支援的武当门人并不多,来少林的就更少。
芙蓉也解释她奉命查处内奸,可是刚一下山,就被人引到了一处猎户木屋,一看好几个未鬼的人昏迷被绑在里面,上面还附着了一封信,说明了楼燕飞怎么安插她们进来,她们进未鬼后做了哪些事,给查得一清二楚,还将隐患给一并提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