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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好像很开心。”
“嗯,想起了从前,见到了故友,选对了人,有些事也要放下。”
“是吗?”
“是的,来,多吃点,你要照顾好自己。”
湘夫人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他微笑起来,她明白的,但不用说。
秦致远追出了高墙,也早就不见南宫碧落的身影,他找了许久,才在樊二他们的帮助下找到了正要回家的南宫,樊二也确认过周围没有了耳目。
两人见到她仿佛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却又在南宫碧落的微笑下化作了云烟,他们如释重负一般叹息而笑。
“南宫。”秦致远平复了心情便又询问起来,“你有什么打算?在最后是要帮着风飘絮他们对抗朝廷吗?虽说不愿听从王爷的打算,但身为王臣也需要一个承诺。”
“秦大人,且不说事情尚未真正结束,身为女捕也不会选择带头对抗,但他们并不需要我的帮助。为了紫禁城内少流些血,秦大人还是保持自己的立场为好,而我这王瑾同党也是如履薄冰,无暇顾及他人了。”
樊二抢话道:“落姐你这是什么话,大家都知道你为王瑾做事是……”
“小樊,你口中的大家无非就是都察院的同僚,不包括朝廷百官和——皇上。不过也没什么所谓了,无论真假,在尘埃落定之前,我都得陪在公公身边。也好,他也算个孤寡老人了。”
樊二想要追问,秦致远想了一下便问道:“南宫,方才一直没找到你人,小樊多番打听才晓得你频繁出入了大内以及城外,是否王瑾和越王那里还有隐患?”
南宫碧落点了头,“我本来派去接应飘絮他们的人下落不明,就像我担心王爷会有计中计一样,素来谨慎的王瑾又怎么会在最后关头疏忽,我现在在调查他还有哪些隐藏安排,必然还是要继续伪装下去,越王那里似乎也有些阻碍。”
“越王那里由我来跟进,话说你答应王瑾陷都察院于不义,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我的用意?可万一我不是为了降低他们的戒心而顺水推舟脱去官服,那都察院该怎么办?你早回来了,就该早点和我相认呀。”秦致远还是不免抱怨了几句。
“我只是认为我不会跟错人,秦大人为了都察院必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对皇上更是忠心耿耿,既然不惜假意投诚越王,又岂会在意一身官服?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不要相认为好。”
“你呀!”秦致远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叹息声仿佛王锐在世。他看了看周围,也不再逗留,“既然你要留在王瑾身边,我便也回到越王那里。南宫,万事小心。”
秦致远说完也不作停留,樊二也向她告辞,衙门里没了主心骨,他还要负责盯梢,等着他们两人归来。
南宫碧落欣慰地看着樊二离去,却又看着秦致远离开的方向呢喃:“致远兄,你也要小心呐。”
师父和渡真那里都已经就位,易五那里为何没有回音?
南宫碧落拿出了王瑾给的腰牌皱眉凝思。“莫非公公到了现在还是有意试探?还是说——”
南宫碧落想到了什么,神情微变火速地赶往南宫府,她一心想着接替已经取得王瑾信任的花狐就将事情把控好,可她却忽略了王瑾虽然惜才,但同样也舍得将花狐设为诱饵。何况易五始终没有回音,难保飘絮他们不会入京刺探,再小心谨慎知晓南宫府耳目众多,也是必探之地。
“该死的,老狐狸老谋深算,再怎么忙于皇家祭祖的事,还是为明知要进京的人设下了重重陷阱。王爷,公公他是真的不好对付呀,您不在意牺牲,我却不得不在意。”
当南宫碧落怀着担忧赶回南宫家的时候,南宫府安静地伫立在夕阳里,什么异样都没有。她在四周转了一圈,只看到了几个厂卫,好像并没有任何人惊动了这里的伏兵,她不由得也怀疑是自己杯弓蛇影,毕竟吃过王瑾太多的亏。
她四下望了望,再度确认了没有异样后才往家门走去,一边想着以什么理由把周围的厂卫替换,一边又思索着易五那个缺如若出了意外该怎么去添补,却没有注意到暗角处那几个伪装的厂卫回了身。
秀丽的面容哪里是厂卫,分明是风飘絮他们。
“风姐姐,你没估计错,京中王瑾设下重重陷阱,打草惊蛇必然不行,而小姐也对扮演花狐‘乐此不疲’现在附近的厂卫已经被我们解决,现在是否就去与小姐算账!”曲水扯掉了脸上的八字胡,大眼睛里仿佛燃着熊熊烈火。
“不行,从你小姐刚才的行为来看,果然还是有所顾忌与隐患,你与嫣然去协助火麒麟他们,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南宫府有异样,就连俞点苍也不行。”风飘絮冷着眸子,“你放心,该算的账也要在毫无妨碍的情况下,按计划行事,被人牵着鼻子那么久,也该遛一遛别人了。”
曲水打了个寒颤,想一想能让南宫碧落也看不出异样的也只有风飘絮。此时一直没有转身说话的凝烟也转了身,可那模样不是别人而是同南宫碧落一起去少林的龚央。
如果风飘絮想的话,任何地方都无孔不入。千面魅姬,千变万化,虽说暗杀不是万无一失,但要戏弄谁,那定然是探囊取物般的简单。
隐居久了,世人似乎都忘了,什么叫妖颜魅生,一人,笑尽英杰众生戏。
只是手段要用在对的时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