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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慈希见状眉眼里的不快也消散了些,她站起身上前帮陈原臻整了整枕头,又帮她掖好被子,才又回到原位坐好。
    “医生怎么说的?”陈原臻问道。
    “轻微脑震荡。”纪慈希回道,“你分寸倒是把握的好。”
    陈原臻却摇了摇头。
    纪慈希见状疑惑地挑眉。
    “这里,”陈原臻抬起手臂,纤细的手指指向包着纱布的额头。
    “会不会留疤?”
    纪慈希闻言终于露出了些笑容,她轻笑道:“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个?”
    “那当然。”陈原臻睁圆了眼睛道。
    “留了疤,不就没你好看了?”
    听着她这种不像话的理由,纪慈希本打算赏她一记眼刀,只是眼神落在陈原臻那张苍白的脸上,口中奚落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其实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啊,和很多同龄的人一样爱美,怕疼。
    想到这儿,纪慈希抿了抿嘴唇,绷着一张冷脸,语气却很温柔。
    “不会留疤的。”
    说罢,她又弯起嘴角微笑。
    “留疤也好看。”
    陈原臻似乎没有想到纪慈希会对自己这么温柔,眼底里闪过一抹惊讶,只是很快她又反应过来笑道:
    “真不错,还能听到你夸我。”
    说罢,她看向一旁的床头柜,纪慈希知道陈原臻是在找自己的手机,只是她又担心陈原臻的伤势,于是拿起她的手机说道:
    “你想看什么我帮你看。”
    “现在外面已经炸开锅了吧。”陈原臻问道。
    “陈原烁已经来过了,不过几个小时前已经离开”纪慈希回答道。
    陈原臻冷哼一声,笑道:“他倒是来得快。”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演了这么一出吧。”
    陈原臻点头道:“院长跳楼,两个副院长分成两派。这么复杂的局势,谁都知道这个案子不是好差事。我如果不这么做,怎么能出局。”
    “那之后呢?”纪慈希问道,“虽然我觉得很困难,但是凡事都有万一。”
    陈原臻努了努嘴示意纪慈希继续说。
    “万一,陈原烁靠着他自己也好还是外力也好,他如果解决了医院的案子,你要怎么办?”
    “这一点你放心。”陈原臻说道,“出局的目的是自保,自保只是第一步。下一步,”
    陈原臻勾唇冷笑。
    “下一步,就是要毁局。”
    纪慈希见陈原臻说得如此胸有成竹,也就不再多说。停顿片刻,她压低了声音说道:
    “有一件事我觉得有些奇怪。”
    陈原臻挑眉,“什么?”
    “是廖特助说的。陈原烁散会后本打算到病房来看你,我那时还想要躲,却没想到他人都已经进了住院楼,结果又被高修的一个电话唤了回去。”
    “高修?”
    纪慈希点头。
    “而且就在刚才,高修打电话问我去了哪里,我当时还有心虚,毕竟我跑过来的时候都没来得及请假。”
    “那他怎么说的?”
    “我编了个谎,他没追问,只说了一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纪慈希说罢看向陈原臻。
    “我总觉得他有些奇怪。我知道他看不上陈原烁,平日里陈原烁找他他都能躲就躲,怎么偏就今天反而主动找他。而且,就卡在这个节骨眼上。”
    陈原臻闻言也回想起高修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只是怎么想却都摸不清头脑。
    从心底里陈原臻是不信高修有那个本事蒙过陈至山那只老狐狸的,可现在,她又有些犹豫。
    “既然你已经没事了,我就先走了。”纪慈希说着站起身,“你好好养着,住院期间就当作休息吧。”
    她说罢微微皱眉。
    “我今天才发现你的黑眼圈原来那么重。”
    “烟熏妆,还流行着呐。”陈原臻打趣道。
    纪慈希懒得理她,转过身朝着病房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她又转过身看着陈原臻。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
    “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让纪叙看到你满脸是血的模样,一次就够了。”
    说罢,纪慈希推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昏暗的病房随着她开门的瞬间一闪,而后又瞬间变得暗淡。
    陈原臻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得像是绑了千斤的石头,伤口处的灼热疼痛也如同海浪一波波袭来。
    她又沉沉睡去。
    这一次她没再做梦。
    三天后,陈原臻不顾医生的反对出院。
    又两天后,陈原臻回到陈氏集团参加集团例会。
    这个会议她必须参加。
    在集团的会议上她才见到父亲陈至山,几个小时的会议下来之后,除了宣布医院的案子交给陈原烁之外,其余的会议内容都与她无关。
    直到散会离场,陈原臻都没听到父亲对自己的一声问候。倒是哥哥陈原烁在散会时还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问候。
    虽然明知父亲生来就如此冷血,可陈原臻的心里还是有些酸涩。
    偌大的会议室里此时只剩她一人,她摩挲着手中的钢笔,眼睛看着已经空了的主席位。
    那个位置就是她能够坚持到现在还没有被击垮的动力。
    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此时就在那里,可她却连坐上去试试的欲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