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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_分节阅读_247

      容佑棠却扭头,屈起食指,简单明确作了个噤声的动作。他转身有些急,小船猛一阵晃荡,容佑棠摇摇欲倒。
    看台上
    “哎呀!”九皇子脱口惊叫,起身踮脚俯瞰。
    “小九,坐好。”庆王面无表情,抬手按下胞弟,屏住呼吸半晌,才终于端起茶杯,垂眸撇茶沫。
    荷池中
    “贤弟小心!”徐凌云的狂喜化作惊吓,想也没想,当即扶着桨架站起,伸手欲搀扶邻船的同伴。
    剧烈晃动间,容佑棠吓得脸色惨白,慌忙矮身抱住桨架,双目紧闭,一点点摸索着蹲坐,直到小船恢复平稳后,才长长吁了口气,心有余悸道:“吓死!我还以为船要翻了。”
    “没事吧?”
    容佑棠摇摇头:“没事,虚惊一场。”
    “贤弟放心,那朵花是你先发现的,你快摘吧,注意安全。”徐凌云郑重其事表明态度。
    “徐兄误会了。”容佑棠愕然,哭笑不得解释:“小弟并非争抢摘花。”
    “你……不摘吗?”徐凌云茫然不解。
    “徐兄请看。”
    容佑棠欣赏榜眼的性情品德,索性直接动手,他弯腰拿起备用橹板,坐着尽量歪身,用橹板拨开船边水面堆积的残荷败叶,满意发现下方略浑浊的池水。
    “依小弟浅见,”容佑棠毫无保留,细细解释道:“外面通道肯定时常有人往来养护荷花,水深,轻轻划过不见浑浊;但荷生自淤泥,陛下派人选择某朵荷花系绸带的时候,难免靠近植株,搅得浅水淤泥浑浊。喏,他们特意拿枯叶掩盖荷叶缝隙间的进出痕迹。”容佑棠说着又拨开几处,越发坚定自己的猜测。
    “原来如此。”徐凌云弯腰凝视,也拿船桨拨弄身边的池面,心悦诚服道:“贤弟细致缜密,愚兄汗颜至极。”
    “徐兄有所不知,寒舍简陋,没有池塘,家父在几个大水缸内栽种荷花与睡莲,里头放养泥鳅松土,小弟闲暇时经常清理换水,见得多了,自然熟悉,算不得什么。”容佑棠一一将枯叶拨回原位。
    “那,贤弟的意思是?”徐凌云虚心请教,毫无勉强愤懑之意。
    “你我有缘做了同年,又因不会水而垫底,很该齐心协力。”容佑棠笑着说:“此乃陛下定的比赛,必须全力以赴。兵不厌诈,不宜摘取已发现的一朵,免得锣响引来对手,尽快拨开附近枯叶看看吧,我猜测应该有通往别处摘花的水路,否则腹深处的荷花如何养护呢?只是路可能非常狭窄。”
    “好!”徐凌云爽快答应。
    状元榜眼分头行动,斗志昂扬,划船在月牙湾凹部忙碌拨弄枯叶。
    此时,前方接二连三,遥遥响起贺喜宣告意味的铜锣声:“咣当”声后,禁卫高呼:“启禀陛下:进士周明杰摘取第二朵荷花。”
    紧随其后又一声锣响,“启禀陛下:探花邓奎大人摘取一朵荷花。”
    ……
    看台上
    平南侯见外孙已顺利摘取三朵荷花、暂居第一,其高悬的心安然落肚,难掩自豪神态,春风满面。
    “哎,状元在干嘛呢?为什么停下?那小子一朵花也没摘到。”赵泽武疑惑皱眉。观赛时,他总算来了些兴致。
    承天帝沉吟不语,眼神高深莫测。
    李德英想了想,笑着说:“陛下,容大人方才应当发现假山下的荷花了,但不知为何没有摘取。”
    “哦?”承天帝讶异挑眉,他下旨命令总管安排禁卫火速安排赛场,尚未过问二十朵荷花的具体藏匿位置。
    “他傻啊?为什么不摘呢?”赵泽武心直口快,惊诧嚷叫,引得承天帝不悦一瞥,连忙低头闭嘴。
    庆王却瞬间放松了,胜券在握,隐露出骄傲笑意,从容不迫,耐心解答胞弟的各种疑问。
    远处又传来铜锣“咣当”声。
    徐凌云竖起耳朵听,默默计数,告知:“贤弟,荷花已被摘取七朵,加上那边没摘的一朵,剩十二朵未被寻获。”
    “嗯——嗯?找到了!”容佑棠畅快击掌,扬声呼唤:“徐兄,快过来,水路入口在这儿。”
    “什么?!”
    徐凌云眉开眼笑,奋力调转船头,匆匆赶到容佑棠旁边,迫不及待探头看:粗略望去,一排荷株高低错落,花叶繁盛,婆娑密集,姿态曼妙。但,拨开枯叶后,即清晰可见浑浊池水,一条水路曲折通向荷池腹地。
    “负责系绸带的人居然挖了这么多植株挡路!真不容易,多累啊。”容佑棠叹为观止,扭头望向身后尾随的禁卫小船。
    累什么?奉命到隐蔽角落挖几株荷迷惑新科进士而已,毫不费劲。
    两名禁卫面无表情,尽职尽责尾随,始终未吭声,其实心里已知晓比赛结果,不约而同想:哎,原来状元不是书呆啊?看他年纪小小,没想到如此沉稳细心。
    看台上
    承天帝威严问:“状元和榜眼在做什么?”
    李德英躬身道:“回陛下:容大人发现了通往荷池腹地的水路,其沿途藏匿十二朵荷花。”
    “哦~”承天帝颔首,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笑意,慢条斯理换了个坐姿。
    进士宴,寻花赛。若状元榜眼名次垫底,钦点一甲的承天帝面子就挂不住了。
    平南侯却脸色一变,讪讪地收敛自豪笑意,紧张关注下方荷花池。
    此时,参赛者已在烈日下暴晒快一个时辰,闷热得几乎缺氧窒息,垂头丧气,仪态全无。
    “嘿,不动?”
    “岂有此理!”
    容佑棠咬牙开路,拼命摇桨,手臂酸胀得发抖,大口大口喘息,想了想,干脆整个人体重压上去,脸皮红涨。
    “我想,系绸带的人用、用的船一定比咱们小得多,否则怎么挤进去的?”徐凌云官袍汗湿,皱巴巴,沾满碎屑枯叶。
    “多半是。”容佑棠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