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节
那人身上已经染满鲜血,他依旧挺直着身躯战斗着,直至这一朵汇聚成花的天意而降。
南宫无寐瞳孔一缩,他提剑抵挡而去,然而……
这便是无可抵挡的天意。
任谁也无法抵抗的天意。
只能承受的天意。
天意让他不死,他便不能死,天意让他折服,他便只能折服。
修仙界,无人能斗的过这天!
九霄的唇角溢出一丝鲜血,他的反噬更加凶猛,然而他无所畏惧。
他想要将殷倦之狼狈的折磨,在千万人之前凌辱,他便会去做,他本就毫无感情。
他本就是让小尾巴清清楚楚的看明白,她休想再生妄念。
今夜,小尾巴便是他的妻子。
剑光碎裂了,天意汇聚而成的白色曼珠沙华,直接打入了殷倦之身体。
他噗的一声吐出鲜血,周身力道碎裂,无力的半跪而下。
“砰”。
白色圣道以他为中心碎裂,碎痕弥漫开来,像是浪潮般飞涌而去。
九霄淡漠启唇:“将魔尊带走,押在在圣庙之巅。”
“今夜,便作为唯一的证婚人,见证我与小尾巴的大婚。”
……
谢冰没有异动,一丝异动也没有。
九霄抬起手,摸了摸她松软的发顶,“小尾巴真乖。今夜之后,你便是我九霄唯一的妻子。”
清淡眼底,一片混沌之色闪过。
谢冰乖乖点头,“我现在,可以动了吗?”
“你需得我应允。”
“那我想抱抱九哥哥,可以吗?”
九霄淡淡抬眸:“可。”
她搂住了九霄的腰,轻声说:“我一直选择了你,不是吗?”
只是,她素淡的面上,显出一丝担忧,她小声说:“九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他当然生气,全天下,没有任何男人能忍着自己妻子的背叛。
谢冰与南宫无寐狼狈为奸这么久,她以为,这便仅仅是生气?
她太小瞧他了。
那双蔑视众生的眼底,是涔涔的冷:“你说呢?你猜到了了么?”
她将他抱得更紧,似是有些怕了:
“我逃婚,是因为怕死,九哥哥对我那般好,还能轻易杀我,现在,九哥哥真的不会再杀我吗?”
她还在介怀当初的那一剑。
九霄微微垂首,捏着她的脸,带着些亲昵:
——“那你就,不要犯错啊。”
犯了错,现在求饶,当然晚了。
小尾巴,你要承受后果。
谢冰瞳孔一缩,似是被吓到了,“我害怕……”
她吞咽了一下吐沫,“我成了你妻子,以后,也会很惨吗?”
九霄终于笑了:
“别怕,你死不了。”
谢冰怔怔松开抱住他腰肢的手,似是被吓到了了。
——有的时候,死不了,比死还可怕。
她咬了咬唇:“九哥哥,天下人面前你失了颜面,是我不对。我帮你找回来,好不好?”思路 “哦?”
九霄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他已然无力回天,我与他说一句话,这一句话,全天下的人都会听着,你一定会满意的,好不好?”
说什么话?
他的小尾巴,会怎么向他认错?
小狗尾巴草那么狂野的生长在杂草中,可是又胆小,那么脆弱。天才一秒记住 逃婚无非是她怕死,现在呢?她自然知道背叛圣子,与他人通奸的后果。
她终于知道怕了?
她惯会审时度势,自然知道,这天下,没有人能阻挡他。
小尾巴很聪明,一向很聪明。
“很好,我倒是想要听听,你的一句话,怎么让南宫无寐颜面尽失,怎么让我满意饶恕你。”
他捏了捏谢冰的脸,捏出来一抹森然的红印:
“就一句。”
谢冰点头:“就一句。”
第256章 见证
只一句话,便能让南宫无寐颜面尽失。
九霄平静的看着谢冰一步一步走到南宫无寐面前,他空寂的眸子里,渐渐染上了一抹冷笑:
——小尾巴亲口说的话,当然能让南宫无寐生不如死。
圣庙之巅,无能能逃脱。
南宫无寐,已然穷途末路。
南宫无寐这等强者,若非天意弄人,怎会落在他手上,饶是被圣意压制住,他何曾屈服?
能将他碾碎的,只有攻心罢了。
小尾巴带给他多少欢愉,此刻当然带来多少痛苦。
适才小尾巴做的很好,他很期待,一句话,如何让南宫无寐沦为天下的笑柄。
九霄慢条斯理的折磨情敌,那么适才丢失的些微脸面,又算的了什么呢?
哪句话,是小尾巴想要说的呢?
哪句话,便能让魔尊痛彻心扉,生不如死?
他很期待他的小尾巴。
……
圣庙之巅的大阵闪着银色的光,有白色的曼珠沙华幻象花瓣缓缓坠落,消失在白色的圣道上。
谢冰一步一步向着他而来,青裙微微曳地,即将消失花瓣萦绕在她的裙角,消失不见。
窒息。
沉寂。
一场大战,洒满了赤红的鲜血,唯有圣道依旧圣洁,她走在红与白之间。
谢冰一步一步而来,更近了。
死寂的周围,终于有了些微的声响。
有修士在哀嚎,有修士在谩骂,有修士想要冲过来,想要杀了南宫无寐,有修士指着谢冰鼻子说红颜祸水,若非是她不安于室,怎么会引狼入室……
是残血遍地的战场。
九霄的目光,牢牢锁定着她的后背,她当然知道。
她走的很稳,面容很平静。
九霄微微勾唇,抬手,手指微微一勾。
将魔尊围绕的水泄不通的对敌修士,缓缓退后,层层叠叠密集到窒息的杀阵,赫然袒露。
龟裂的痕迹越来越密集,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血色,一条白色圣道直达眼底。
遥远的尽头,南宫无寐半跪在中央,微垂着头。
他已然成了血人,唯有贯穿身体的巨大白色曼珠沙华,在发出灼灼的光。
微闪,微闪。
涓涓的血流出来,他恍若已然千疮百孔。
他似有所感,终于抬头。
他与她对视。
……
孔逸仙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的牙都要倒了,手中的酒都不香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何,他对于谢冰有种天然的亲切,他仿佛比任何人都容易懂她。
在太虚派之时,顾莫念还对谢冰视若不见之时,他便已经觉着谢冰很对自己胃口,这种对胃口,不像是才认识,倒像是认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