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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一瞬间陷入了冰寒,两个人都受了伤,两个人都在权衡再战下去的利弊,最终,左寒儿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来自大齐的关键人物,又冲了上去要擒住卫初宴,卫初宴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提了一口气,又与她打在了一起。
    其实,愈到后来,卫初宴反而愈发的觉得顺手。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叫嚣,尤其是闻到这个敌人身上的侵略性的信息素时,她的信息素也不可控制地四溢开来,战意一时汹涌,甚至压过了虚弱的身体,强行将她自己提到了一个奇异的状态。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后腰的伤口也离她远去了,她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对着敌人劈来的、如同山岳一般的那一重击时,竟也有了勇气与自信对上去,当然也没有拿短剑硬接,她侧身自上往下劈砍,一剑砍在钢鞭上,也不知道那一瞬间爆发了多大的力气,钢鞭竟断成了两截,而她手上这把由兰国国君赠予的、号称稀世宝剑的短剑,竟也开刃了。
    先前在战场上砍到了那么多人的骨头与盔甲,这剑也没有开刃过的。
    脑中兴奋极了,原先卫初宴不知道,为什么绝品的乾阳君如此遭人忌惮,竟令先皇不惜放下他天子的尊严,也要派人暗杀她,可如今她却有些明白了。
    原来,数百年前,那位以一人之力横扫战场的绝品,是真的可能存在的。
    她现在远远达不到巅峰的绝品资质,然而竟然也能越战越勇、也能爆发出这样大的潜力,那么,若她没有被下毒,若她自小接受武道方面的教导,她恐怕也能在战场上来去自如。
    战意充盈在心间,短暂的时刻里,卫初宴有些丧失理智,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当她醒来,那个一直与她缠斗在一起的敌人已倒在了地上,呈昏迷状。她的力气仿佛被抽干,直直地跪在了那人身旁,拿起短剑比划了一下,却还是没有落在那人脖颈,只是在死去的人身上寻了锁链,将那人捆住了。
    直觉告诉她,一个拥有那么高的武力的人,绝不可能是和她明面上的小兵装扮一样简单的。
    第46章 攻心
    翻来覆去,摸摸掏掏。
    仔仔细细地将这个“小兵”的身上搜了一遍,没有搜出什么重要的物品,不过卫初宴也留意到,这人的贴身里衣是丝绸质地,御寒的那件毛衫则由极好的小羊毛织成,甚至于就连她的软甲,从外面看虽与普通士兵无异,内里却别有乾坤,贴了许多的精钢片,难怪先前她几次刺到,都有受阻的感觉。
    这一刻,卫初宴的心情就与先前左寒儿的心情一样,她明白自己遇上了一条大鱼。
    身上伤势很重,虽然好像还能走,然而不好好处理一下,她很担心自己再次晕倒,遂在巨石后处理了伤口。用的伤药也是陛下给的,和先前那一瓶不同,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卫初宴倒了点抹在了擦干净了的伤口上,感觉到伤口的血是止住了。而后,她又用响哨唤回了先前逃走的马儿,在马背上拿了包袱,换掉了破破烂烂的里袍,又将“俘虏”的这个匈奴人横搭在马背上,脚步不停地,开始翻过山头。
    不能往回走,山脚下是战场,她不知道这一场追击战的胜方会是谁,不可回去冒险。好在她早已熟背了这一片区域的地图,知道翻过这座山,再穿过一片草原,便到了被齐军占领的地段了。
    冷风吹的人不断咳嗽,卫初宴走了十几里路,身体也没有热起来,她又多披了件斗篷,喝了口酒,这才感觉到好一点。缓缓走上山顶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眼天边的斜阳,它已失去了先前的热度、只颜色却愈发的深了,将四周的云彩也染成了红色。她低下头,又呵了口气在手上,又轻咳了几下,心中祈祷着能在日落之前多走一些路。
    毕竟分散的匆忙,她的这匹马儿上,除了少许的干粮和衣物以外,就只剩下她的印章和一些杂物了,考虑到行路的不易,她走时也搜刮了那些敌方士兵,果然发现了一些肉干及干粮,她将之都搜集起来了,也拿了牺牲的将士们的信物,一并放到马背上,马儿是好马,任劳任怨地驮着。
    渐渐地,光线还是少了,视野之中黯淡下来,四周都是些覆雪的树木,极难点燃的,没有火把,在夜晚赶路是很难受的,尤其是在这样的陡峭山岭上,也许稍有不慎便会踩空,那便必死无疑了。
    黑暗笼罩着,下山的道路变得尤为漫长,马儿也一直不安地打着响鼻,不愿意再走,卫初宴没有法子,半拉半推的,又走了几里路,这才寻到了一处狭窄的山洞,连人带马钻了进去。刚一进入山洞,便感觉风雪少了,呼吸也顺畅了,她舒了口气,检查了一下那个人,确定她还在昏迷、且锁链捆的很紧,这才捆好马儿,自己则钻出去砍了一棵雪松去掉枝丫拖回来,在洞前又劈开主干,只取了里面不那么湿润的一长段,砍成了几堆木材,在洞口生了一堆火。
    其实也折腾了半晌,因着那木头还是很潮湿,卫初宴的火折子怎么样都点不着,后来她想了个法子,将自己换下的那血衣先烧着了,然后去熏那木头,如此这般,折腾了许久,木头才燃烧起来。
    燃起来便好了,热力足以让后来的湿木也烧起来,只是这样一来烟气便大,颇有些难闻,加之卫初宴担心这个气味以及亮光引来追兵,便在身上回暖之后将火焰熄灭了,这时有许多的木头已成了火炭,倒也很有些热度,她便坐在火堆旁,屈膝睡着,也不敢睡的太死,时刻留意着那个匈奴人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