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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到海城了

      齐北冥垂眸,等时机差不多的时候起身告辞。
    福琇宫里只剩下了建安帝和曲贵妃,伺候的宫女都避开了。
    红鸾帐中,建安帝竟久违的找到了当初曲贵妃刚入宫的时候,那种两情相悦的感觉,算是极少的一次酣畅淋漓,事后宫女太监伺候着建安帝和曲贵妃洗漱之后,两个人就如寻常夫妻那般相拥着靠在床头。
    “皇上,赤龙卫密报。”徐保平的声音传进来。
    建安帝眉头微蹙,低头看着曲贵妃,曲贵妃仰着脸看着他:“皇上,臣妾伺候您更衣。”
    “不必,今日你是寿星佬,好好躺着吧。”建安帝起身,想要叫徐保平进来伺候,曲贵妃哪里肯让?先起身握住了建安帝的手。
    “皇上,让臣妾来吧。”
    建安帝看她一脸的渴求,忍不住勾了勾唇点头。
    曲贵妃麻利的帮建安帝穿戴整齐,恭恭敬敬的送到了门外,跪下来一直到看不到建安帝后,才由着莺歌扶她起来,转身回到了寝殿。
    进了寝殿就看到了柳儿,曲贵妃微微蹙眉,她和建安帝是一样的性子,十分不愿意别人随意进寝殿,但柳儿是儿子最信任的人,她不得不压着性子,沉声:“回去吧,事情妥了。”
    柳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曲贵妃坐在贵妃榻上,单手撑着头,闭目养神。
    琇盈忙着把香炉里的香料换成清新的香料。
    “埋在花根儿底下。”曲贵妃撩起眼皮儿看了眼香炉,到底是人老珠黄了,想要留建安帝一次都要用上这样的手段,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能求什么?只盼着儿子争气,登上宝座,这一辈子也就稳妥了,至于选不选秀女,于她来说真没什么意思的。
    莺歌悄悄的退出去,小心翼翼的把香料埋在了花根下。
    御书房中,建安帝看着赤龙卫的密报,脸色阴沉,良久才溢出一声冷哼,直接把密报放在烛火上点燃了,烧成了灰烬。
    徐保平伺候一边,却浑然不知里面到底是写着什么,不过看着建安帝的脸色,也能猜测出几分来。
    “皇上。”徐保平看建安帝起身,急忙跟上来。
    “摆驾凤梧宫。”建安帝说。
    徐保平立刻传令下去。
    一炷香的时间,建安帝已经坐在了凤梧宫中了。
    姜皇后亲自给他斟茶。
    “曦儿,陪朕下一局。”建安帝起身走到了棋案前,坐下。
    姜皇后走过来坐在对面。
    无声无息,只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音,不知不觉棋局过半,建安帝看着棋局:“曦儿是最通透的人,从不会在朕面前弄虚作假,这一局朕赢不了。”
    “是四郎让着臣妾。”姜皇后也没有落子,而是抬头看着建安帝,从棋局上完全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思,如此挣扎会是因为什么?
    建安帝把棋子扔进了盒子里,牵着姜皇后的手走出房间,夜风阵阵,明月高悬。
    “朕这一生,愧对曦儿,愧对宸儿,许多事情也都是不得已,唯独对宇珩算仁至义尽了的。”建安帝说。
    姜皇后垂眸掩去了情绪,轻声:“福王也算不负所望,这些年来兢兢业业的,甚至为此都甘愿孤身一人,以表忠心。”
    “曦儿聪慧,你可还记得萧宇峰内宅的事?”建安帝问。
    姜皇后想了想:“记得,说起来定远侯原配夫人到底是命薄,户部尚书家的小姐也是个凌厉的,若不然怎么能夺了嫡长子之位。”
    “呵!”建安帝偏头看着姜皇后:“要不然,那萧怀瑾又怎么能立下赫赫战功,又如何能分府另过?朕册封他从一品将军,也算是给他正名了,若还不满足的话……。”
    姜皇后见建安帝不肯往下说了,抬头望着建安帝:“四郎,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臣妾虽觉得萧将军的生母命薄,但那是臣子们的后宅事,何必挂怀?”
    “定远侯如今的嫡长子叫什么来着?”建安帝想了想,抬起手敲了敲脑门:“萧明礼,对,萧明礼,如今都有了一双儿女了吧?说来也不奇怪,福王不肯成亲,萧怀瑾如今也是单身一人,这两个人有点儿意思。”
    月到西天,姜皇后看着已经入睡的建安帝,他这一晚上说了不少话,姜皇后却明白这些话里只有两个人,福王和萧将军,这两个人怎么被建安帝一起提起来了呢?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
    清晨,曹福来见陈瑜,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陈瑜再三道谢,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算算日子,信送到永宁府不用十天,希望自己到海城的时候,能救自己的人也到了海城。
    只是她不知道,此时的齐宇珩已经和萧怀瑾在陶城碰头了。
    这边,齐宇珩往漠北去,萧怀瑾接到了飞鸽传书后立刻就迎上来了。
    两个人一碰便,萧怀瑾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虽也震惊于齐宇珩竟为了乔家的事情亲自赶来漠北。
    “背后是什么人在算计我们?”齐宇珩靠在软塌上,这一路策马狂奔,他是累极了。
    萧怀瑾坐在一旁:“暂时不知,这手法可谓刁钻的很,任凭谁也没想到会用冻疮膏来作筏子。”
    “永宁府苏家,得好好查查了。”齐宇珩抬起手揉了揉额角:“我睡一觉,回头再说。”
    齐宇珩不紧不慢的去漠北,陈瑜就算着急也没办法,船就那么快,倒是曹家两个家丁是玩了命了。
    十天十夜,几乎是不眠不休,当两个人来到安平县曹家,翻身下马几乎都站立不住了,有家丁扶着两个人。
    “快,快禀小姐,乔夫人、乔夫人来信。”家丁说完,硬是没抗住直接昏了过去。
    曹红英得了消息急匆匆的跑来,早有人把昏迷的家丁叫醒了。
    家丁知道的不多,装着信的包袱交给了曹红英。
    曹红英打开信,从头看到尾之后,气的脸色铁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娘的!好他个魏家!竟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
    “红英。”张富林也得了消息,进门就看到曹红英发火,急忙过来安抚:“不急,乔夫人能送信回来,问题就不会太大。”
    “夫君,你快些带着信去拜见袁炳义,切记这件事要瞒着乔家小郎。”曹红英扶着孕肚:“再就是停了和魏家的生意!”
    “好,我这就去办,别气坏了身子,动了胎气才好。”张富林说。
    曹红英皱眉:“快去啊,我自己知道分寸!”
    张富林急匆匆出门,府衙内见到了袁炳义。
    袁炳义看过书信后,也是沉了脸色,让张富林回去,事情他来办理。
    张富林前脚走了,袁炳义立刻回去了元宝村,把陈瑜写给齐宇珩的信交给了冷暮雪。
    冷暮雪也没耽搁,飞鸽传书去了漠北……。
    六天后,齐宇珩接到了飞鸽传书。
    看到是陈瑜写给自己的求助信,齐宇珩第一次眼角眉梢都带了喜色,反复看了几遍后,把书信直接贴身收好了。
    他到漠北这几天什么都没做,休息差不多了,便冲萧怀瑾要了一辆马车,舒舒服服的离开漠北去了海城。
    到了海城,见了安排在这边的人,住进了这边的宅子里,静静地等着。
    十四天后,陈瑜的船停在了海城渡口。
    长喜这段日子都不敢见陈瑜,眼看着到了海城,长喜再也挺不住了,敲了陈瑜的房门。
    陈瑜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长喜,轻轻的叹了口气:“何必呢?不管怎么说冻疮膏是我乔家的东西,我都不会坐视不理,你也不用如此,魏二少侠肝义胆,我就更不能连累他就是了。”
    “乔夫人,我虽是为了二少,但到底是被魏家胁迫了,如今这一条命就交到您手里了,就算是舍了这条命也要护着乔夫人的。”
    陈瑜听到外面下锚的号子,勾了勾嘴角没说话,她的安危,会交给长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