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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辉集团太出名了,出名到连随机接了吴越电话的小刑警都下意识茫然道:“啊?吴副,永辉集团应该有三个陈总吧,查哪一个的?”
吴越:“陈展飞,陈总。”
那边立刻说:“是!”
“等等……”吴越又低声补充了一句,“你跟经侦那边打一声招呼,随便找个查经济的借口再去问话,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知道了,吴副!”
余棠一顿饭吃得又被占尽了便宜,偏偏段总还一副“吃亏就是占便宜,占便宜就是吃亏”的论调,表示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你今天要出去应酬吗?”余棠用一包湿纸巾收拾了桌子后,用剩下的两张给段总擦了擦爪子。
段汀栖乖乖叫出自己的爪子任盘,脸上瞧着余棠寻思道:“你为什么这两天老关注我应不应酬的?”她忽然一笑,眨眼问:“不会是害怕我……”
余棠笑着用指腹一按她的嘴:“就是关心关心你最近为什么老忙家里的生意?”她看了看段汀栖的眼睛:“跟我有关系没?”
段汀栖恍然地眯眯眼,手上不慌不忙地把余棠系得好好的扣子解开又扣上:“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是你在思量什么东西没跟我说?”
余棠想了想,“倒是没什么,跟我没关系就好。”
她说完没有多解释的意思,抬手捞住段汀栖不怎么安分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后一推她:“要忙就滚吧。”
吴越这边,从胖子那里离开后,又开车赶往了半小时车程的灵隐寺。
据市局正在进行的庞大的调档汇报,棣花前年冬天曾打掉过一个类似的邪教的老年人洗脑诈骗团,主要是利用老年人大量的闲余时间,先开展类似读书会之类的活动,进而卖些理疗椅之类的产品,最后组织非法集会旅游,一步步捞这些老人的家底和养老钱。
这个案件记载的在逃嫌疑人就是“马劲”——马迪曾用过的假名。而案件中现在最方便联系的受害者是一个姓孙的老太太,这个老太太的家属也是这个案件的报案人。
吴越根据档案里留下的联系方式,已经跟老太太的儿子电话联系过了。据老太太儿子说,他老娘前两年就是信了个什么马大师的净化灵魂教,但是自己农民出身,手上也没什么闲钱,非让家里人出钱买什么洗肉身污秽的产品。家里人不给买,七十五岁的老太太竟然就闹着要自己出门打工去赚钱……
好在警方后来把那个团伙端掉了,老太太一下没了信仰,慢慢又迷上了包治百病太极功……这两年家里人索性给送灵隐寺信佛去了,信佛念经一年捐点香火钱,真的比信邪教强多了。
江鲤看了消息笑得不行,吊儿郎当地低头喝了一口酒,身后的酒吧光束花红酒绿的。
可是吴越这边并不顺利,据说是老太太自觉受到了家里人的冷落,虽然人在佛前坐,但是脾气五丈高,就是谁都不见,自己儿子打电话也不好使。
江鲤挑挑眉,跟吴越说:“你把电话给寺里一个叫二弥的小和尚。”
吴越有些意外的照做,江鲤这边立马就听到了二弥的“警官您需要什么服务……”声,然后就是热情的推销“我们这边迎新春福袋一个388哦,三个打包一千呢……”
估计吴越已经信仰受到幻灭,这小和尚竟然光明正大地推销到了人民警察头上。
五分钟后,吴越带着人风风火火从寺庙踏了出来,上车后立马拉过一张密密麻麻的名单,对着着手边的问话记录交叉比对后,飞速拿笔划掉了二十个。
“开车,去下一个地方!”
“是!”
半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繁忙的林医生和小卢医生在傍晚时分,又坐到了段总请客的曲殇流水小餐厅。
餐厅氛围和环境一流,餐后水果都是刚从后花园现摘的一样,洗净切好后托在脆嫩的绿叶中。
林西陵拿了片火龙果,边吃边暗想段汀栖这不像是平地发厥,肯定又有什么考验她医德的事情要拜托了。但是还没等她从黑心的段总脸上瞧出几分端倪,林西陵余光一瞥,忽然发现卢为正在把芒果扔了吃皮……
段汀栖显然也注意到了,目光悄然一挪,和吃惊的林西陵对视了一会儿。
林西陵悄悄看了几秒后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倒是段汀栖,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心情莫名开花,竟然充当心灵导师一样地跟卢为聊了起来。卢为开始还无意多说的样子,三两句就被她拐出了倾囊相诉的少女心。
果然……又是什么女朋友的问题。
林西陵听得无话可说,觉着这事儿自己没有发言权。但是她没想到,更没有发言权的小段总相当不要脸,以自己零次的恋爱经验分析说:“还等着家里走关系安排体制内工作,是经济没独立,始终住在家里非常听父母话,偶尔才敢出来跟你住两晚,是心态也没独立……还爱玩儿游戏,经常发脾气,觉着你提的未来规划是无理取闹,啧——”
小段总狗胆包天,实打实地说:“她是个什么人先不说,主要是你养她这种情况,如果自己过得很好,或者感受很幸福,那当然没什么问题。可是如果自己现在也感觉过得很差,时时刻刻都想流泪,那就坚决一点,把她甩了吧。”
林西陵:“……”
趁卢为听完建议又不知道在哪儿发散思绪的间隙,林西陵小声跟段汀栖说:“你干嘛呢,你不能因为自己迟迟追不上喜欢的人,就也鼓动别人单身啊。”